茫茫: 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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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似乎是一个与长安很不一样的地方,至于哪里不一样,她未曾去过,也不知道。

    桥大人:“我觉得不错,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长安虽好,但我们待得时间已经够久了,不如换个地方看看。”

    “夫君。”

    桥夫人道:“我觉得临安很好,等你辞官之后,我们便定居去临安吧。”

    桥妧枝低头,莫名开始走神。

    “脉脉。”

    她看向正在出神的桥妧枝,微微抿唇,道:“你去问问沈寄时,愿不愿意随我们去临安。”

    桥妧枝呼吸一滞,猛地握紧手中的玉箸,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遭很静,风声刮过耳畔,她大脑一片空白,缓缓抬头。

    桥夫人神色不变,仿佛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以后吃饭时,也将他带过来吧。”

    桥大人更是没什么反应,甚至抬手夹了一块肉片送入口中。

    桥妧枝飞快地眨了眨眼,终于缓慢地回过神来。

    “我知道了,阿娘。”

    她点头,扒了两口饭,突然尝到一丝淡淡的咸味儿。

    当天傍晚,桥妧枝立在桥府大门前,仰头看着卡在牌匾后的八卦镜。

    巴掌大的镜子,上面纹路凹凸不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一个很普通的镜子。

    她将沈寄时推到镜子下,不一会儿,上面就照出了他的脸。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明知故问:“知道什么?”

    “知道阿娘在镜子里看到过你。”

    她语气笃定,道:“不然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沈寄时眉间染上一丝笑意,“知道的。”

    桥妧枝瞪他:“那你就不怕我阿娘去找道士,让你再死一次?”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

    若是再死一次,他就连实体都维持不了了,只会成为天地间一粒带有意识的尘埃。

    沈寄时看着她,神情专注:“她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又好气又好笑,桥妧枝神色舒展,道:“沈寄时,你以后再也不用避开他们了,你可以堂堂正正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岂不是会吓坏了旁人?”

    桥妧枝眨了眨眼,道:“那我们去临安,那里谁都不认识我们,你就做沈寄时,既不是沈小将军,也不是长宁侯,就只是沈寄时。”

    沈寄时一怔,将她这细细咂摸了许久,终于仰头笑道:“卿卿,那去临安前,我们先去蜀州看看吧,我们在院中栽的那棵树,应当已经长得有孩童手腕一样粗了。”

    “好啊。”

    —

    六月底,长安又接连下了几场大雨。

    阁楼潮湿,天气渐热,桥妧枝有些贪凉,整日抱着冰酪不离手。

    也不知是不是临近中元节的缘故,游荡在长安的鬼魅也渐渐多起来,偶有几次她临窗发呆,还能看到迷路的鬼魅在庭院中游荡。

    不止院中,那些孤魂野鬼最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雨后桥府连廊尽头,总有一两只孤魂野鬼在那里小憩。

    偶有一日,她正坐在秋千上打缨络,一抬头,看到树下不远处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神色茫然的陌生鬼魅。

    是个很年轻的鬼郎君,身上衣衫干净,站在树下有些无措。

    兴许是迷路了。

    桥妧枝将口中冰酪吞下,迟疑了一瞬,主动开口:“郎君要去何处?”

    那个陌生鬼魅惊诧一瞬,对上她的视线,犹豫片刻,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

    “不知女郎可知道这个地方在何处?”

    桥妧枝目光在那张字条停顿一瞬,放下手中打到一半的络子,伸手想要将字条接过。

    却不想那鬼郎君神色一变,连连后退两步,与她隔开了一段距离。

    桥妧枝微微蹙眉,面露不解。

    鬼郎君拱手行礼,将字条打开,低声问:“敢问女郎,西市千味阁怎么走?”

    “这里是兴宁坊。”

    她收回目光,指了指墙外的小巷,“沿着这条小巷一只走,出了兴宁坊往西,再行过两个街角,就能看到千味阁。”

    鬼郎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告谢之后匆忙离去。

    沈寄时回来时率先嗅到陌生鬼魅的气息,他挑眉,看向立在树下发呆的少女,勾唇道:“桥脉脉。”

    少女回头,对他道:“沈寄时,我刚刚看到一个迷路的鬼魅。”

    “他好像很怕我。”

    她问:“我身上不曾带符篆,他为何会怕我?仔细想来,我见到的那些鬼魅,好似都距离我很远。”

    沈寄时眸光微动,道:“自然是因为卿卿良善。”

    她皱眉,“孤魂野鬼明明最怕凶神恶煞之人,我既是良善之人,那他们为何那么怕我?”

    “因为卿卿攒了许多阴德。”

    他扣住她的手向屋内走,“孤魂野鬼怕凶恶之人,但是更怕阴德加身之人,他们自然会不敢靠近你。”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桥妧枝暂且相信了。

    这一年七月出头,长安城内再次彻夜燃起明灯,长街上满是未烧完的冥钱,然而就在此时,城外土地庙出了一件小事。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伙孤魂野鬼,看中了土地庙的地界,便动了争抢的心思。

    不巧,那日正碰到桥妧枝在给窈娘烧长安城最流行的新胭脂。

    漫天余烬下,那几个耀武扬威的孤魂野鬼只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跑。

    桥妧枝若有所思,将胭脂悉数都投进铜盆里,淡淡道:“看来沈寄时说得没错。”

    窈娘问:“沈小将军说了什么?”

    于是她将沈寄时那些话给窈娘重复了一遍。

    窈娘刚和书生吵了一架,又险些被一群恶鬼欺负,于是窝在墙角一边听她说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等听完了,眼泪也憋回去了,一脸鄙夷道:“沈小将军心机真深,竟然还能编出这种谎话骗女郎。”

    桥妧枝眨眼,从袖子里掏出手帕要给她擦眼泪,“谎话吗,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

    窈娘飞快躲开她的触碰,小心接过手帕擦自己的血泪,一边擦一边道:“当然是谎话了,那些恶鬼怕你,是因为你那枚绒花呀,那么重的煞气,孤魂野鬼不怕才怪。”

    桥妧枝一怔,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会有煞气?”

    窈娘擦眼泪的手一顿,指了指她头上的绒花,小声道:“女郎头上的绒花,附着一个煞气很重的残魂。”

    “残魂?”

    见她如此反应,窈娘立即明白过来,猛地起身,激动道:“是残魂啊,人有三魂七魄,有人刻意分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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