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没有悬崖: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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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连吃带拿的…

    @:哇靠俯身机车吻也太苏了吧!

    @:某人说是不让发,其实还是听小李的…

    @:湾湾街景很复古的样子~】

    紧接着这段视频的,是年初冰岛的雪地摩托那个镜头。

    【@:这时候还没在一起吧?暧昧期好腼腆。

    @:小李的手都不敢搂紧~

    @:你们还会回冰岛吗?】

    “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像雷克雅未克?”李朝闻无厘头道。

    旗津的山顶,他手肘撑着栏杆,俯瞰城市,全是乐高一样的五彩房子,与雷市的差别一是绿树,二是平顶,同样都面朝大海,同样都阳光普照。

    “还好啦,雷市很冷,高雄是热热的。”

    一语双关。

    雷市有冰的酒、很厚的衣服,跟来自北极的冷风,而高雄有炸白粿,还有潮湿的烟火气。

    他们都喜欢。

    “还想去冰岛!你不是说,冰岛还有好多好玩的吗?”

    于磐戳了一下小李的脑门:“哪里去得过来啦?你自己算算,今年都有多少地方啦?”

    李朝闻噘嘴。

    反常诶,他一般都是笑着说好的,但小李不知道,这是因为他手机里,偷偷下载了冰岛婚姻登记表。

    肯定要去。

    从旗津搭轮渡去驳二艺术街区,这轮渡能上机车,坐在甲板上的一堆机车中间,李朝闻感觉特别新奇,一直在拿着摄影机各种录。

    台湾可爱的事情真的很多,刚一进驳二特区,就看见个超级迷你的轻轨,人坐在车顶,双腿都会垂在“车”外面的那种。

    它在轨道上慢悠悠地开,一堆家长抱着孩子坐上面,跟轨道外的人招手。

    小李看得两眼放光,于磐揶揄道:“有够幼稚喔,一看就是你会喜欢的。”

    “哼,于叔叔才不会玩这个呢。”他的叛逆心被激起,话里话外,嫌弃人没童心。

    “玩嘛。”于磐乖乖认输。

    一分钟后,于磐独自坐在轻轨的车头,小李自己不上去,反而在旁边端着摄影机,捧腹大笑。

    185的男人蜷着长腿,缩在小孩坐的玩具上,真的活像墙角的受气包。

    “你干嘛啦?”于磐满脸黑线。

    “啊!”

    李朝闻一个不注意,被他揪了上来坐他前面,两个人贴得比坐机车还近。

    于磐像前后座的家长护小孩似的,把他夹在两腿之间:“好玩吗小宝?”

    “于叔叔,你放开我!哈哈啊哈”

    小李晃着腿,笑得巨开心。

    迷你轻轨的终点,是真正的轻轨站,轨道之间绿草如茵,长得遮住了枕木,生机勃勃的,好像宫崎骏漫画里的景象:

    精致复古的电车,从漫无边际的夏天里驶来。

    小李发现,只有一条铁路在用,其他都是废弃的。

    于磐解释道:“这在日治{统治}时代,是台湾纵贯铁路的终点站。”

    “不是日据{占据}时代吗?”小李刚开始喜欢于磐的那年,就看过有关台湾的历史书籍。

    于磐顿了顿,笑道:“哎,我说习惯啦。”

    说话间,艺术街区的一组海报映入眼帘,其中最大的一副,是白底+红色艺术字:“人間音樂祭”,而旁边饭店的牌匾,上书“樂田町”,都是日本用词。

    “这边好多人,好像都很喜欢日本文化。”李朝闻说。

    没等于磐回答,他开始举例:“去年宿舍里,威廉他们那一层,也有一个台湾姑娘。”

    “我总跟她聊天。”李朝闻抬眼,含情脉脉地望向于磐。

    他不知道:他对他恋恋不忘这些年,一直对台湾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像多接触一些他的老乡,就能多窥见他生活的一角,离他更近一点。

    “有一次她问我说,People republic of China{大陆},也是每个省都有不同的文化吗?像日本那样,北海道跟鹿儿岛,吃的用的都完全不一样?”

    “我就好奇怪,说当然啦,咱们中国那么大,我的两个江西朋友,方言都互相听不懂。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我们至少是用同一种文字的同胞,你怎么会了解日本远多于大陆?”

    这个话题太宏大,李朝闻也没期盼于磐能有什么答案。

    两个人并排在废弃铁轨上走着,相隔一块枕木的距离,海风轻轻拂过脸颊,小草和他们一起低头沉思。

    “没办法啦,台湾民众,跟大陆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喔。”

    他对这件事体会太深了,历史真的任人打扮。

    “我去安徽念书以前,都忘掉国中有没有教过南京大屠杀,陈野第一次说东北的731部队,我更是完全不知道。”

    当然不是于磐不用功,而是教材把这部分轻描淡写,让人很难不遗忘。

    于磐看李朝闻一直没吱声,以为是自己词不达意,特地跳下去,跑到他身边:

    “我现在记住啦!1937年,30万人遇难,我还看了张纯如写的书,我有在努力喔。”

    这顿表忠心,听得小李心花怒放,扶着于磐肩膀跳下铁轨:“好啦好啦!又没让你入党,你这些留着在我爸面前背吧。”

    小李想起,他还没有跟于磐说过要回合肥的事,便憋着笑意,明知故问道:“于叔叔想跟我回家吗?”

    “嗯?”

    “都飞十几个小时回台湾了,我爸说,顺便回个家。”

    于磐想得很美,他以为是邀请他俩一块回家,便开始不值钱地憨笑:“当然想!可是——”还是怕老李偷偷磨刀,趁他睡着把他宰了。

    李朝闻学着台湾腔,摸着他头上的毛说:“没人敢怎样!乖啦。”

    “不可能!我不会让混蛋进屋的!”

    收到儿子“我和于磐五天后回家”的群消息时,李安国正在备课。

    他昨天看见余温纪年回复的“老公不让”,就已经很抓狂了,因为一般回评论的都是他儿子,这岂不是说明陈野可能在谎报军情。

    越想越气,老李一激动,把积攒多年的地理必修二课本,都摔得散了架。

    掉出来的一页刚好是“读图认识台湾省的位置,请说出台湾省的特产”。

    这是他三年前某天给学生布置的第一道习题,所以,他在上面,画过一个大大的“1”。

    真想撕书。

    ……

    他儿子的1,现在正带他在老家,喝台湾省特产:珍珠奶茶。

    于磐不怎么喝奶茶,这家店是昨天问了书语才知道的。

    简约的木质小桌椅,墙上有个便利贴板,满当当的心形便利贴,桌上有小骰子杯,还有其他玩的,一看就像国小学生下课的好去处。

    李朝闻在慕尼黑被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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