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她: 8、第 8 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剑与她》 8、第 8 章(第1/2页)

    臧凡离开竹屋后,室内立刻安静了不少。

    白婳与宁玦依旧相处生疏,少有交流,不知宁公子如何作想,适不适应与一陌生人同处屋檐,但她心里复杂很多,一面对宁玦生惧,一面又因窥私目的而稍怀愧疚。

    加之她原本就是安静的秉性,没话找话、故作熟络的行事风格太不像她,所以只他们二人相处时,不生言语才是常态。

    白婳努力加强信念感,将自己尽力带入进宁玦贴身丫鬟的身份里,如此面对他时,才能克服男女相处的尴尬赧意,稍微自在些。

    宁玦洗完漱,要回卧房歇息,路过白婳时没有言语,径直而行。

    白婳主动站起身,出声询问:“公子,可否需要阿芃帮忙解带宽衣?”

    宁玦顿步,回头看她一眼,神容有些不自在,他摇摇头,拒绝道:“不必,以后无需再问,我不需要。”

    说完,走得干脆。

    白婳松了一口气,她当然也不想问,只是做戏怎能不周全?她没有其他参考,只好学着小尤先前伺候自己的样子,每日惯例一问,佯作关切。

    她第一次开口时,也是羞耻难当的,被宁玦冷漠拒绝后更加难为情,可如今她在此处已住上三日,问过他三次也被拒绝了三次,自然已经适应很多了。

    卧房烛火熄灭,白婳不敢打扰宁玦休息,轻手轻脚去浴房简单净洗了下,而后小心翼翼躺上小榻,尽量不发出突兀的动响。

    虽然累了一天,但此刻困意并不深浓。

    她躺在榻上辗转,因榻面仄窄,每一次翻身都格外费力,不敢做大幅度。

    想到臧凡临走前向宁玦提议的考题——「忠心」,虽有了题目,却又不具体要求什么,只要她随心所想,付出一定行动,如此,简直难度倍增。

    忠心……

    要不忠之人自证忠心。

    不得不说,臧凡确实知晓如何为难人。

    白婳努力酝酿困意,眼皮刚觉沉重一些,忽的听到卧房内传出一声不同寻常的异响,像是忍痛的闷哼。

    她立刻提起精神,困顿消散,屏气凝听。

    原本她就想打探清楚宁玦的伤势情况,帮他换药包扎是最不惹怀疑的查看办法,虽然昨日已帮他换过一次药,但当时情况突然,她见血头晕,强撑忍惧才艰难帮他包扎好,哪顾得上去注意细节。

    若今天还有机会看他伤口,她一定会镇定许多,将其伤势特征全部记下,待到能与山下取得联系时,便立刻寻机告知表哥。

    白婳怀揣心事起身,敛好衣衫,走近到卧房门口,伸手敲了敲。

    “宁公子,你还好吗?是不是伤势发作了?”

    里面没有回应,安安静静的,好似刚才她听到的那声闷哼只是幻觉。

    她等了等,再次相唤,依旧无人应。

    白婳不信自己空耳,刚刚那一声闷哼绝对真实,她原地踟蹰,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推开宁玦卧房的房门。

    门没落闩。

    不知是宁玦对她无防备之心,还是根本不屑对她防备。

    屋内很暗,借着月光隔窗透映,勉勉强强看到视线正前伏着一个人影,状似匍匐。

    “宁公子?”

    白婳走近,确认那就是宁玦。

    月光斜照,微弱的光影打在他单侧面颊上,衬得其五官极其深邃,尤其鼻梁,那样挺翘。

    不知他是何时跌坐到床脚下的,此刻额头冒汗,眼皮虚阖,胸腔起伏着在喘息,但是看上去那么有气无力,皮肤异样苍白,被清冷月色衬托着更失血色。

    白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应不是躲,而是伸手探向他额头。

    果然与预料到的一样,额面很烫。

    他正在发烧,但显然烧得不同寻常,眉头深拧,薄唇微颤,冷汗浸出,完全不像寻常的风寒脑热病症,倒像是艰难在忍难挨的痛苦。

    白婳不知所措,内心有挣扎,甚至有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恶劣的想法,如果坐视不理,任由他继续痛苦下去,导致元气大伤,说不定能助力到表哥。

    这样,既无需她再费心费力过什么忠心考验,也不必再虚以逶迤陪着做戏,更不用担心万一之后露出卧底马脚,会被乱剑砍死,飞镖扎死……

    似乎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白婳收回手,肃着面孔站起身,转过身子准备迈步,身后却再次响起一道压抑的闷哼,她像被人点了穴道,脚步灌铅沉重,如何也迈不出去。

    怪她不合时宜的心软,与不自量力的正义感,她确实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劝说自己,如果宁玦真的今晚出事,明日臧凡过来岂能饶了她?她是为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做周全考虑,所以才会施以援手,并非好心泛滥。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她。

    白婳叹喟一声,重新靠近,弯腰扶上宁玦未受伤的那只手臂,尝试将他搀扶到床上去。

    宁玦勉强配合一二,白婳用力拽动,总算扶他坐下。

    一番折腾后,再看他右臂,伤处位置已经渗出鲜红的血,将单衣都浸透。

    白婳嘴唇微抿,昏晕的感觉再次袭来,她赶紧错开眼,不去盯看,缓了缓才恢复正常。

    想到昨日帮宁玦上药时,他交予自己的药瓶通体釉绿,药粉粉白,想来那便是有舒缓治愈功效的对症药。

    白婳记得那药瓶的特征,连忙跑去置物架前寻找,很快锁定目标。

    她拿着药瓶跑回床边,忍着见血的头晕心怯,小心翼翼用剪刀把宁玦的右边衣袖剪开。

    伤口触目惊心,明明昨日上过药,包扎过,可此刻看上去可怖更甚,腐肉泛白,血水黑脓,明显比昨日要严重得多,可才短短一天,何至于恶化至此?

    她困惑不解,可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宁玦脸色愈发苍白,唇都在抖,她想尽快缓解他的痛苦。

    手执药瓶,瓶身倾斜,药粉将要倒出时,宁玦却遽然掀开眼皮,艰难挪身闪躲开。

    他视线紧锁着她,好像恢复了些思绪清明,紧接声音绷着,质问道:“你做什么?”

    白婳指尖微抖了下,听出他语气的不满,赶紧解释误会:“公子昏晕倒地,旧伤复发,我听到动静前来问询,见公子已无清醒神志,我不通医理,不知如何应对,便想帮你重敷昨日的药粉,好减轻公子痛苦。不信你看,是这瓶没错吧?”

    宁玦垂目,张手。

    白婳会意,赶紧配合着将手里的釉绿冰裂纹药瓶递过去。

    可他看都没看,直接合指将药瓶紧握在手心,不让她再碰,之后阖目拧眉,不悦开口:“自作主张。”

    白婳心头一凛,垂下头去,不敢言语。

    先前一直是臧凡对她排斥为难,言语不善,而宁公子一直宽和待她,从未说过如此重话,白婳一时无法适应,何况她是好心救治。

    就刚刚时刻,她全无一点窥私心思,只紧张想着快些救人,结果吃力不讨好,不被感谢反被牵责,心里当然不舒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