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她: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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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暗中观察,很快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宁公子或许是……怕吃苦药?

    威凛四方的剑客高手,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怵头吃药。

    怀着这样的荒唐猜想,白婳笑意盈盈行动起来,端起砂锅,带上草药,动作麻利地走去屋外檐下起火煎煮。

    余光偷瞥宁玦,见他果然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禁莞尔弯唇,她猜对了。

    宁玦察觉,回视目光。

    白婳立马心虚低头。

    宁玦摇摇头,在督促他吃药一事上,她与臧凡倒是罕见战线统一,不再针锋相对了。

    白婳在檐下忙活着,宁玦与臧凡前后回了主屋。

    闭上门,臧凡不咸不淡问宁玦道:“有漂亮的小姑娘守在身边殷勤伺候着,是不是比孤家寡人时舒服得多?”

    宁玦眉头锁住,言语不善:“你舌头若不想要,可以直说。”

    这臭脾气……

    臧凡立马叫屈:“你想入非非什么!我是说你一日三餐、养伤吃药都有人照顾着了,你以为是什么舒服?”

    宁玦不作答,懒得与他呈口舌。

    ……

    一上午,风平浪静过去。

    窗外竹落簌簌,秋意盎然,三人待在木屋里,屋子正中央燃着炭火热炉,温度适宜,气氛融融。

    宁玦与臧凡聚精会神博弈棋局,白婳则在旁不言不语,安静侍候奉茶。

    下过两盘,臧凡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假装善意地开口提醒:“阿芃姑娘,眼看半天都快过去了,你再不好好想办法自证忠心,等太阳下山,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白婳皮笑肉不笑地上前给臧凡斟茶,恭恭敬敬:“一心一意候在主人身边,也是尽忠心的表现啊。”

    一杯斟满,她又给宁玦倒上,面上笑容更明媚一些。

    可惜宁玦没看她,他捻棋落定,专注棋盘,静心理着自己的行棋思路。

    臧凡嘲弄一笑,不紧不慢喝了口茶,开口打破白婳的幻想:“若这样简单就算你通过,还要我来干什么,宁玦一人斡旋时你还能耍耍滑头,但我在这儿,门都没有。”

    他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把话说的决绝。

    白婳抿唇,心头惴惴,看着宁玦心无旁骛执棋的样子,知晓不可继续天真寄希望于宁公子的心软。

    她必须自己争取。

    快到晌午,该做午饭准备,白婳能感觉到宁玦对她厨艺的满意,昔日在京歧时,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伯府大小姐,后来辗转季陵寄居姨母家里,她勤学勉练,为讨长辈欢心才学了不少厨房技艺。

    当时怎会想到会有今日境遇,擅制馐馔竟能成她安身立命的优势。

    想到今日初五,表哥曾说过,每月临五逢七,岘阳山上都会开放集市,不少卖货郎都会挑担背篼,上山贩卖。

    略微一琢磨,白婳心头有了主意。

    情势危急,她不能再听天由命下去,与其观棋不语,内心焦灼,倒不如去集市一趟,采买回新鲜食材再露手艺,好勾住宁公子的胃。

    在静谧悠宁的小村庄里,哪有刀光剑影的危险等着她献身护主,她能尽的忠心不过是好好准备一桌热腾腾的合口饭食,以此,做最后的争取。

    ……

    白婳原计划是一人出门的,谁成想,臧凡怕她耍花招,坚持要三人同行,方便监督。

    她不愿,却也没有拒绝的份,只好听之认之。

    下山一路,臧凡嘴巴喋喋不休,要么挑她的刺,说什么擅动主人钱银买东西是僭越行为,要么装模作样故意吓唬她,压着嗓音说山林里有狼,昼伏夜出,专爱挑细皮嫩肉的吃。

    白婳当然听出臧凡是有意为难,刻意寻她不痛快,既然如此,她正好配合着演一演。

    听到臧凡在旁得寸进尺地模仿狼叫,白婳忍无可忍,故作受惊模样,战战兢兢牵住宁玦的一侧衣袖,一边软着腰肢主动朝他贴去,一边声娇语柔地启齿询问:“公子,他说的是真的吗,山林里真的有狼?”

    见她突然扭捏造作起来,臧凡脸色一沉,赶紧伸手试图把人从宁玦身边扯开。

    结果手还没碰到她,白婳已经灵活闪身,躲到宁玦右手边去了。

    她眨巴眨巴眼,仰着头看向宁玦,可怜兮兮道:“阿芃不会武艺,若真遇猛兽袭击,全靠公子保护了。”

    说完,又伸手摇了摇宁玦的袖角,一副诚恳祈求模样。

    臧凡看她花招一个接一个,咬牙切齿道:“宁玦,这么拙劣的戏码你也惯着?”

    宁玦没拂开白婳的手,保持步速不变,淡淡反问:“山上无猛禽,你何必吓她?”

    臧凡瞠目:“你……”

    他无话可说,干脆甩手,负气加快步行速度,离他们远点眼不见为净。

    白婳没管臧凡,安静跟行在宁玦身侧,此刻心头砰砰跳着。

    宁玦提醒她:“还不松开吗?”

    他示意自己的衣角。

    白婳反应慢半拍,闻言赶紧放手,心头后知后觉涌上一股不真实感。

    方才她伸手拉扯宁玦的刹那,其实心头很是忐忑,害怕被无情甩开,但没想到最后却是臧凡被气走。

    不知是她可怜兮兮的表演奏效了,还是臧凡过于聒噪,吵得宁玦心烦?

    白婳思绪是乱的,却也无暇继续多想,下山路程不远,他们很快走到半山腰的绿萝村,村口附近,村民商贩络绎,孩童追逐打闹,今日的集市好生热闹。

    臧凡突然冒出来,手里拿着两串山楂糖葫芦,显然是刚刚买的。

    他忽略白婳,自己吃一支,递给宁玦一支。

    宁玦接过,想了想,转头问白婳要不要。

    在臧凡凶巴巴的警告目光下,白婳笑容欢欣地接过糖葫芦,香甜吃下一颗:“谢谢臧公子。”

    宁玦懒得加入他们有来有回的眼神交流,一人走动到鱼贩摊口询问今日鲤鱼的价格。

    臧凡趁机靠近白婳,不怀好意说:“好吃吗,不怕我下毒?”

    白婳手下一颤,惊惧看向他。

    臧凡得逞一笑,这回轮到他得意:“你若当真忠心可鉴,宁玦遭遇危险时,你会不会舍身护主?”

    这种问题都不用考虑,反正是假设的情况,她自然怎么嘴甜怎么答了。

    于是白婳毫不犹豫:“当然,我会义无反顾。”

    臧凡嘲弄笑她:“是嘛,那我拭目以待。”

    说完,人转身便走。

    白婳立在原地,心里直打鼓,臧凡这番话实在叫人容易多想。

    拭目以待……赶集而已,他有什么可期待的?

    难不成是!

    白婳吸了口气,脑海里忽的冒出一个可能性极强的猜测——或许臧凡打算找人假扮杀手,佯作袭击宁玦,以此试探她的忠心程度?

    按照臧凡大行我素的行事风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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