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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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流畅弧度,像张蓄势待发的弓。

    两个人的性格都偏冷,就算隐隐在争锋,那样的锋芒也很隐匿,避免刃面的寒芒暴露到南序面前。

    裴屿说:“你挡到南序的光了。”

    光确实从谢倾斜侧方的方向探进来,有白炽灯在,对南序可能只有一点点影响,谢倾当然听得出来是裴屿的借口,还是让开了,远离到稍微远一点不会扰到南序的地方。

    如果谢倾维持着寸步不让,裴屿似乎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感受,偏偏谢倾让开了,令他感到一丝一拳落空的微妙。

    双方相互看不穿看不爽彼此的心思,其实不过才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南序转了转笔。

    他回想了会儿,印象不太深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裴屿和谢倾在原著里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是剧情里离得最远的两个人。

    毕竟已经和谢倾约定好了,南序转头跟裴屿说:“我会回去给她发消息的。”

    裴屿第一次不喜欢自己敏锐的神经和自尊,那样就不会听出南序口中希望他退场的意思,也不会再听懂了之后放不下脸面纠缠。

    他的呼吸有几秒钟颤抖的错乱,低低应了一声好。

    三个人变成两个人。

    谢倾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因为“第三人被放逐”的自得或者喜悦。

    “是哪里不会?”他问南序,自然地回归正题,坐在南序身边的座位上。

    “先等等,我感觉我找到点思路了。”

    有灵感的话,南序还是更喜欢自己抽丝剥茧找寻答案。

    “好。”谢倾答应下来,把借阅来的习题平铺开。

    诺伊斯学习的内容大部分他就在更早的时候学习过,基本扫过一遍就能得出答案,为了方便南序理解,他这段时间开始不吞步骤地写下过程。

    笔尖在墨水纸面上洇出一小滴墨渍,在墨渍即将越晕越大时,他淡定地控制自己抬起手,换了一张干净的纸面,瞥过南序夹在书本里新出现的毛边复古书签。

    他发觉了。

    南序和裴屿挺熟悉的。

    和学院里的同学不一样,他们之间有着学院以外的联系,并且那样的联系对南序而言并不是一个讨厌甚至算得上温暖的存在。

    透明的、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丝线只存在于裴屿和南序之间,在某个寻常的日子,因为阳光微妙又刚好的角度,连带着空气中浮动的微尘一起被无意间发现。

    谢倾写下一串公式,顺畅地向下接续作答的过程。

    光线洒在他的侧脸上,他的唇角平直、神色自若。

    “谢倾。”南序叫他的名字,出声提醒,“你这题做错了。”

    第38章 态度

    谢倾的眼皮嗡鸣一般的连续急促震颤几下, 镇定自若地收回手没再往下写:“是吗?”

    保持冷静。

    他再重新阅读一遍题目,笔尖渗出的墨水仿佛掺杂了胶质,令他本该能随意解答出来的答案粘黏在稿纸上。

    脑子转不动。

    不会做了。

    一点虚无缥缈的危机感轻易动摇了他的心神。

    谢倾放下笔, 望着一整页机械性写下的笔迹, 全身自然地就散发了跟柠檬被挤压出汁水时清新的气息,说:“如果是他,应该就能做对了吧?”

    他是谁,显而易见。

    南序认真分析了这道题的难度,以他现在的学习进展,都可以发现谢倾的思路走偏了, 更何况裴屿,裴屿算得上是一个天才。

    他诚实地说:“应该能吧。”

    谢倾顿了一下, 像被哽住, 用力滚了滚喉结才恢复顺畅。

    南序过分直白的回答召唤回他零星的本能,顺畅地使他的大脑恢复了运转, 刷刷重起了一行写完。

    “现在对了?”他问。

    南序凑过去研究步骤。

    倾身而过的角度, 因为专注思考,南序的睫毛也忘记了眨动。

    谢倾也没眨动自己的睫毛,望着南序:“你和裴屿认识吗?”

    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有多好?经常联系吗?

    南序轻轻“唔”了一声。

    由于南序过分简单的回答, 浪费了一次宝贵的问答机会。

    再问一次太刻意, 有很大风险会引起南序的警觉, 经过潜意识的权衡利弊,谢倾遗憾地夺回了自控权。

    “做对了。”南序移回前倾的身体, “我以为你们都不会做错题目的。”

    谢倾淡淡笑了笑:“怎么可能?”

    他以前也这么自我认为的, 但现实告诉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避免多说多错,谢倾直接地切换话题,回归今天最开始的目的。

    他大概能估测出南序会在哪些地方卡壳, 毕竟笔记本里的陷阱就是他亲手设下的。

    南序非常顺畅地把所有的思路打通,像结束了一局漫长的闯关游戏,露出一点笑,好心问谢倾:“你要不要先走?”

    感觉他还挺忙的。

    谢倾跟着南序笑起来,好整以暇地撑起手支住侧额,手臂占了大半张桌子的长度,幽幽叹了一声“唉”。

    卷土重来,很擅长地流露出“你怎么用完就丢”的落寞和谴责。

    南序这回听懂了。

    行吧。

    随便他了。

    南序趁着思路还在,再次完全沉了进去。

    他的手臂伏在桌面上,轮廓笃定认真,下颌线干净利落。

    淡金色的光切割在胡桃木桌面上,沿着光线的轨迹移动,会不自觉地偏移到线条侧方的人影上。

    谢倾很少会驻足去关注微尘一样细小的瞬息。

    优渥的家世、卓越的天赋、麻痹的情感,使他习惯居高临下地俯视时间在布满暗礁的涌流里喧嘈地急遽逝去。

    他在观察南序时,终于开始感受到他看不懂的文学作家笔下所谓的细节。

    透过窗外斑驳树叶的光斑,落下透白书页的边角。

    翻页时,南序的指尖会蜻蜓点水一样触碰纸张的角落,光斑就映在指盖上,晃动一下,安稳投射在下一页上。

    南序让诺伊斯割裂出一个很安定的空间。

    他追溯着那点光源。

    还有很多细细小小、或暖或冷的光会落下南序的身上,他在收集珍贵光影碎片的过程里感受到柔软和真实。

    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春季白天的日光渐长,天色处在白与灰之间,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色彩昏昏转暗,直到收拢起所有的亮色因子,只余下彻底的漆黑。

    谢倾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南序不停歇地坐在那儿快六个小时。

    “南……”他开口发出了一个音节。

    南序抬起手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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