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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190-200(第4/14页)
火棘果味道也酸涩,但没有山楂那么酸,楚郁能吃一点儿,只生长它的地方刺太多,密密麻麻的,还生得绵延高大,要嵇临奚才能靠近薅下来。
就这样走一路寻一路吃的,入夜的时候寻个地方依偎抱在一起睡觉,有时候连嵇临奚自己都忘记了,他们是在躲藏追兵在逃命,更像两个人家中长辈不同意,然后相约私奔离家的有情人儿。
这样的想法掠过心尖,于嵇临奚而言就是很甜蜜了,更觉自己是那个撺掇小娘子跟自己私奔的男人,要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来。
最初强烈想尽快离开天白山的念头,也在这平静的二人世界里不知不觉淡了下来,只有在这天白山里,他才是太子唯一的真正依靠。没有任何人会与他争与他抢,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与太子二人互相依靠,再亲密不过。
今日的天气再度放晴,经过一处有流水的小河沟,楚郁拍拍嵇临奚肩膀,让嵇临奚把自己放下来,他以为能动弹了不再怎么需要嵇临奚背后脚程就会更快,但事实是他高估了自己,山林之中常人寸步难行,他还要看方向,自己走反而拖慢了行程,反而嵇临奚在山林里轻车熟路,他趴在嵇临奚背后引路,更能快些。
洗完手和脸,微湿的鬓发贴着脸颊,楚郁看着前方。
在陵墓暗洞里拖了快两日的时间,本来估算的四日,如今变成了六日。
他的身形在这段时间里再次瘦削了一圈,说弱柳扶风也不为过,风吹起孝衣,下面的腰肢映入眼帘,瘦瘦的一线,让嵇临奚心疼不已。
“殿下,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周围看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野兔子。”舔了舔唇瓣,嵇临奚舍不得再让心爱的人儿这么瘦下去,说。
“不用了,嵇临……”楚郁话还没说完,就已经不见嵇临奚的身影。
嵇临奚在山林中寻来觅去,竟也看见了一些攀附在树上生长的猕猴桃,他心中一喜,将侧边衣摆系在腰带里,像猴儿的爬上树,伸手去捞。
本来已经捞得差不多了,见头顶一个大的已经成熟无比的果子,忍住分泌的口水,他继续往上攀爬,抓在掌心里,这才往下看了一眼,只见自己已经爬到了很高的位置。
忍着掌心伤口的疼痛,他慢慢往下爬,怕腰上挂着的猕猴桃被蹭烂,下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落地时,揽住就打算往回赶,只快走了几步后,嵇临奚注意到什么,停了下来。
那是一处石头缝隙,里面传来嗡嗡嗡的细微声响,他走近看,发现里面是一群蜜蜂,密密麻麻的趴在蜂巢上。
……
楚郁坐在河沟旁,等着嵇临奚回来,只他等了很久,嵇临奚也没回来的动静。
是出事了吗?
他微微蹙眉,眼看天色昏暗,起身寻着嵇临奚去的方向去找。
“嵇临奚。”
“嵇临奚?”
“嵇临奚——”
怕引来追兵,楚郁呼喊得并不大声。
他扶着树木,尽管小心躲开周围的荆棘,还是叫利刺在脸颊与手臂上留下痕迹,周围高树太多,遮挡了头顶月光,视野越来越昏暗,他的视力并没有嵇临奚那么好,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滑摔了下去,滚了好几圈后,撞在树根上。
额头传来一阵眩晕,过了片刻,楚郁方才睁开眼睛,吃力爬了起来,有黏湿的液体从脸颊上流过,他伸手摸了一下,是血。
顾不得那么多,他抓住旁边能抓着的东西,好不容易回到之前的道路,天却已经完全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嵇临奚!”
“嵇临奚,你在哪儿?”
此刻都还没有嵇临奚的动静,他语气明显慌张,声音也大了起来。
正往回赶的嵇临奚听到声音,连忙回应,“殿下!我在这里!”
“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听到嵇临奚远远传来的回应,楚郁便不再动了。四周都是黑暗,他对黑暗是有些恐惧心理的,在东宫里也是烛火长明,只眼下听到嵇临奚的声音,他对身周的黑暗也没有那么恐惧了,抬手捏着袖子将额头上的血擦干净。
嵇临奚慢慢靠近他的方向,在模糊的黑暗中,握住了他的手,“殿下,我带你回去。”
楚郁亦步亦趋由他拉着,嵇临奚走在前面,拿手臂去推开那些挡路的荆棘,口中安抚着:“没事的,殿下,你别怕,我找到很多好吃的,回来得晚了一点。”
楚郁不说话。
等到走出密林范围,月光不受遮挡洒落下来时,他这才看到在前面拉着他的嵇临奚,侧脸都是肿胀的。
以为嵇临奚摔伤了脸,受伤很严重,他上前几步让嵇临奚停下,嵇临奚躲开,他踮脚伸手按着嵇临奚的脑袋强硬掰回来,才发现嵇临奚整张脸都是肿的,嘴唇肿,眼皮也肿,处处都肿,还有的类似刺一样的东西,还扎在他的肌肤里。
“你这是怎么了?”
嵇临奚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从自己系在腰间的口袋里献宝似地把那块蜂蜜拿出来,咧嘴笑着,说:“快看我带回来的,是野蜂蜜,很甜的!殿下,你快吃吧!”
看着他因为笑起来更加变形的脸,楚郁一下咬紧牙关。
他唰地抬起手,只手伸到一半,又被他放了回去,他不再理会嵇临奚,匆匆往前面自顾自走。
嵇临奚却也看到他额头上的伤痕,连忙追了上去。
“殿下、殿下——”他喊。
“你刚才是摔了吗?我去给你找点草药敷,你别走,是我的错,我不该离那么远,让你生气了……”
他拉住楚郁的手,楚郁猛然回头,朝他逼近一步,嵇临奚却反而后退了。
“松手。”楚郁说。
嵇临奚:“不松,殿下你待着我去给你找药。”
“孤让你松手。”楚郁又说了一遍。
嵇临奚握得更紧了,两个字坚定无比,“不松。”
楚郁望着他,朝他又逼近了一步,嵇临奚不自觉又后退了一下,在那双明月皎皎的视线中,把自己现在的脸偏了过去。
楚郁心中满心的愤怒就这么消散开,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在别人身上从未体会过这个感觉,只有嵇临奚,才叫他这么心绪起伏,
“嵇临奚,我并不需要你这么付出的。”他轻声且平静地说着,“你这样做,待我这样好,只会让我觉得,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应你。”
“但我永远都回应不了与你一样相等的情感。”
“你难道就不会觉得疲惫和累吗?”
嵇临奚心知肚明太子说的是什么,他情愿太子像以前温声细语钓着他,利用他,也不愿看太子现在对他疲惫的模样,就好像,自己一直在给对方施予一种难以承受的负担,而这种负担积累到一定量,在此刻因为他爆发了。
狡猾也好,满腹心机不择手段也好,此刻的他在太子的视线下和询问声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松手。”楚郁又说了一遍。
“我错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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