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的她: 40-5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不入流的她》 40-50(第12/14页)

    在养胎的日子里,她患上了抑郁症,且不断加重。

    而这件事,她还买通护士瞒过了家里人。

    后来黎闻烈出生不久,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意识到再也等不来爱人的黎见希选择割腕自杀,黎见煦买去给她削水果的刀具,被她一刀一刀割在手腕,深可见骨,极其用力。

    但最可笑的,不是懵懂无知的黎闻烈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失去了父母——最可笑的是,自黎见希死后不到一个月,海难失踪的凯撒回来了,并肃清了家族内部的阻挠势力,终于消灭了所有反对他们的声音。

    黎闻烈忍耐着巨大的痛苦,想要以尽量平稳的态度向施愿坦白真相。

    可他还是错估了自己对于这段往事的承受能力。

    以为只要掩藏在心底不去想起,就能收获用作抵抗的坚硬盔甲。

    但他在施愿面前提起,说到越后面,越是牙关发颤,怨恨而崩溃。

    “我不许凯撒提起我的母亲,我以为我恨的只有他一个人……”

    “可仔细想想,我也真的很难不恨我的母亲。”

    他抬起眼睛,说不清是伤心还是怨望的情绪更多些,“她为了凯撒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可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人爱我的世间?”

    第49章  考虑一下阿烈

    在黎闻烈轻声询问施愿的同时, 一滴透明的泪水从他泛红的眼眶掉落。

    施愿从未见过黎闻烈掉眼泪。

    哪怕小的时候,他们之间最严重的一次打架,黎闻烈被她推到地上磕出了鼻血, 他也只是踉跄着爬起来, 去找纸巾堵住渗血的鼻孔, 咬着牙瞪着她, 满脸倔强, 不肯服输。

    这滴眼泪从黎闻烈的眼睛诞生, 却无声渗透进了施愿的心底。

    或许是因为对方难得的软弱,或许是因为在父母亲情方面相同的过早失去, 她向来坚硬的内心不由自主泛起些许跟他同病相怜的悲悯,于是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你不要那么悲观,你是万众瞩目的国际超模,收获的爱肯定比普通人要多的多。”

    “那些人的爱很重要吗?”

    纵使在自怨自艾的时刻,听到施愿安慰自己所提到的,来自大众的爱,有清醒而讥刻的微光覆上他的眼睛, “如果我没有这副皮囊,不曾取得那些荣誉,他们还会爱我吗?”

    施愿说服不了他。

    在爱意是否真诚这方面,她无谓计较。

    人本就由欲望化作的血肉构成……谁又能断定纯粹无瑕的爱不是另一种欲望的投射?

    可施愿被怜悯的情绪驱使着,薄艳嘴唇没再吐出刺人的言语,她温和地说道:“阿烈,你不该陷入不断求证的内耗状态,你的人生已经取得了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未来光明,只会被越来越多, 数不清的爱意包围,他人的真心,对你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像是被施愿说服,黎闻烈把纸巾攥在掌心,并起膝盖偏过了同她对视的双眼。

    他高挑的身躯半蜷着,却让施愿生出一种幼鸟无依的错觉。

    她撩开身上的羽被,从床上滑了下去,并肩坐在黎闻烈身边,安静地陪他消化情绪。

    失神片刻,黎闻烈又辗转着向她倾诉:“父、舅舅,还有大哥二哥,他们都说应该理解父母……我的父亲当时在海上落难,回到意大利境内也被家族的反对势力各种追杀,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回去寻找母亲……母亲的死亡,不能把错怪到他的头上。”

    “而我的母亲,她生了难以治愈的病症,自杀或许不出于她的本心。”

    他将自己抱成一团,越缩越紧,“所有人都要我谅解他们不得已的苦衷,说他们不是不爱,也不是不愿意负起养育我的责任……如果是姐姐,姐姐会怎么想,会要我原谅吗?”

    施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要黎闻烈与自己二十多年的心结和解,似乎只有原谅这一条道路。

    但她代入自己,把前因后果都串联起来,细致地思考完毕,她发觉若是她来选,可能会比黎闻烈更加反感那些劝她大度的言语——人的出生不能自己选择,父母非要把他们带到人世,却没有做好对应的准备,又在生下孩子后任性地自杀,无论如何都有些不负责任。

    她深深呼吸着卧室内寂静的空气,只能模棱两可地说道:“这种事情,别人如何劝解都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你只要听从自己的心意就好,他们又不是你,也无法代替你去承受这些年来日夜承受的痛苦煎熬,你认为怎么过得舒服怎么来就行。”

    施愿视线的死角,泪水又无声地濡湿了黎闻烈环住自己的手臂布料。

    如果说从前暗恋施愿多年,是为着她在这个冷漠的家里唯一给予他过多关注的缘故,那么这一刻,他又觉得只有施愿才能真正理解自己的内心。

    他不能原谅母亲。

    也无法与父亲彻底言和。

    只有维持在疏离又偶尔相聚的关系内,方能勉强透得过气。

    他模仿着那日在施愿房间内的情形,再次弯下身躯,将头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桃花眼里泪光婆娑,那种脆弱易碎的感觉,削减了他顶级相貌里天生自带的攻击性。

    “姐姐可以抱我一下吗?”

    他带着泣音,可怜巴巴地询问着。

    这次,面对靠过来的黎闻烈,施愿没有躲开,也没有表现出反感。

    她用无比温柔的手指,抚摸了一下他眼角的泪痣。

    察觉到施愿的不同寻常,在坦诚真相的痛苦和羞耻之外,黎闻烈灰暗的内心倏忽升涌起一点不可言说的期待,他用更加如履薄冰的声音追问一句:“……可以吗?”

    动作代替回答,施愿稍一沉疑,展开双臂,轻轻拥住了他。

    ……

    倾诉衷肠完毕,施愿和黎闻烈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一些。

    他哭哭啼啼不愿回到客厅沙发上去睡,施愿宽容地允许他在床边打地铺。

    有长辈在的情况下,他们睡在同一个房间,施愿免不了有点心虚。

    因此她早上七点出头就醒了,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又光着脚下床,足音放到最轻,跨过面朝自己的方向好梦酣沉的黎闻烈,打开房门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形。

    尴尬的是,凯撒比她醒得更早。

    他坐在餐桌旁,一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现磨咖啡,一手正在翻阅报纸。

    施愿头皮一紧,发现凯撒已经起床的同时,凯撒也捕捉到了她露出一条门缝的小动作。

    她只好回头关上房门,朝着凯撒所在的位置走来。

    “施小姐,请坐。”

    一夜过去,凯撒对于黎闻烈连人带被子消失在沙发上的情形毫不意外。

    他也没有询问“Leo去哪里了”这类让施愿窘迫的问题,而是放下正在翻看的报纸,作势要起身,“早上想吃什么?锅里还煮着牛奶,不喜欢的话,我可以为你准备鲜榨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