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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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代,成绩几乎是放榜式公开,她靠着中考成绩进的火箭班。

    入学摸底考试时落至两百余名开外,整个高一的成绩沉沉浮浮,一百多名徘徊,直到高一期末才考出了入学的最好成绩,年纪二十七名,足够留在火箭班的名次。

    班主任叹了口气讲,“我校没有走班制度,也就是高一期末的考试能让她进火箭班,所以拼了这一把。我其实很喜欢这孩子,勤奋又努力,就是心思不全在学习上,但能理解,有时候也不忍心苛责,她的条件确实跟不上。”

    话里许多未尽之言路梨矜都明白,她也曾经历过窘迫的时刻,但显然祝君好比自己当年要更难捱。

    唱戏和声乐于路梨矜是信手拈来的技能,世人评价路梨矜时,总说她是被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

    她自己也能在领奖台上谈笑自如地开玩笑讲,“我天生就会唱歌,我知道的。”

    而祝君好不是,在互联网上发布翻唱歌曲,是她繁重学业和生活重压下的解压方式而已,此前根本没有考虑过走声乐艺术类的道路。

    “我校的升学率颇为可观,按照祝君好目前的成绩保持到高考,打底能考个不错的211。”班主任继续说下去,“当然,具体我们还是要看她的个人意愿。”

    没人能替另一个人决定人生走向,路梨矜深以为然。

    她在祝君好放学后见到了自己的小徒弟。

    少女比自己矮小半个头,板板整整的穿着校服,扎高马尾,小圆脸、眼神灵动,笑容腼腆,左脸有浅浅的酒窝。

    “多谢你。”祝君好磕磕绊绊地用粤语讲。

    路梨矜轻抚她的脑袋,也拿粤语回,“我要先讲,多谢你。”

    你是我在难熬深夜里捡到的蒙尘星星,教你唱歌成为了我孤寂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意义之一。

    祝君好住学校宿舍,她们就在学校附近的茶餐厅解决晚饭,猪扒包黑椒味浓郁,艇仔粥料足入口绵密,菠萝油的酥皮脆到掉渣,唯一的问题是嘈杂,不合适谈论正经事。

    最终路梨矜打包了两杯冻柠茶和咖喱鱼蛋,跟她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讲的。

    多数成功人士的前尘都被写得艰难坎坷,方显出走到今时今日全倚仗自我的坚韧努力,人均得出个鸡汤传记。

    但路梨矜没营销过这种,甚至还是勉强靠着专业技能过硬,才压过了楚淮晏非要强捧的事实,以至于连崇拜她如祝君好,能了解到的,也都是路梨矜出身于戏曲世家、师从业内大拿、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科班出身,一路顺风顺水的天才。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当年选择考央音读声乐歌剧的唯一原因,就是读这个可以辅导艺考生赚钱,我十九岁之前,也多为生计所困……”路梨矜跟祝君好讲心里话,说自己那会儿参加歌唱比赛只为了赚钱,无情的赚钱机器,但讲到十九岁后时,还是卡了壳。

    一中校史近百年,参天榕树伞盖如茵,狡黠月光透过叶片间隙,疏落如残雪。

    楚淮晏是路梨矜不算漫长人生中,注定绕不开的一笔,浓墨重彩到改写她一生。

    路梨矜将吸管咬到变形,才平静的叙述起来,“我十九岁后遇到个顶好的人,跟他相爱,抛开那些恨海情天的心态纠缠,我得到了他跟他家里的鼎力相助,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没什么不可说,连粉饰都不需。

    这是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如果不是恰好自己在海外隔着时差刷5sing,而祝君好发布的时间上传人少,她们甚至不会“相遇”。

    “我看过你的成绩单,好学校跟去唱歌,你现在就只能选一个。”路梨矜稍作犹豫,还是诚恳而残忍地讲,“成名要趁早,我其实也不敢保证你一定能红透半边天。”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路梨矜没楚淮晏的背景,因为咬不准,干脆很直率。

    她继续讲下去,“但我可以给你足够的钱,缓解你目前的经济困难。”

    祝君好偏头笑盈盈地望着她,眼底有星光灿然,“可是师父父你帮不了我一辈子的,起码目前的我,还是希望能先专注学业。”

    “行。”路梨矜莞尔,倾身和她贴额头,“那加油吧,小君好。”

    祝君好点头,三步做两步的跃下看台,回眸冲着看台上的路梨矜招手,清声哼唱起《木纹》。

    “毕竟那段如沐春风,早刻进百年长的信。

    在信中,圈圈紧扣,情感多深厚。

    前因非因错种……”

    路梨矜拍手为她打拍,又与她合唱了高潮部分。

    “来年树倒、身影孤、烟花散。

    年轮未可推翻,化不淡。

    就怕新婚的一晚,临终贪一眼,徒添几分慨叹。

    分开简单,抹去往事极难。”

    抹不去的事就刻在心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忘不掉一个人而已,又不犯法。

    ****

    路梨矜此次回国的日程被拉得颇长,在广城和港城多,在帝都的很短,生怕迟则自己生变。

    奶奶走的第一年,她照例回来扫墓。

    熟悉的四合院被打理的一尘不染,看起来是有人定时定点的过来收拾,屋外的石桌上还有空置的烟灰缸,不难想象是为楚淮晏备的。

    路梨矜走得很急,没有换锁,楚淮晏也并未在她离开的日子里有过任何叨扰,甚至不需要小肚鸡肠的拉黑,只对楚淮晏屏蔽了朋友圈,就能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许多时刻路梨矜都觉得他们俩也算是模范前任。

    君子绝交,不做纠缠、不加恶语。

    合则聚,不合则散,挑不出对方在这段感情里半分不是,都在彼此立场考虑过,才得出如今的现状。

    这套四合院原本就是楚淮晏购置后赠予,路梨矜对他闲来无事坐在院中抽过烟的事实假作不知。

    帝都的深冬,寒风凛冽,墓园四周枯木萧索,惟碑前鲜花红烛贡品色彩鲜艳,以奇异的方式打破肃杀气氛。

    路梨矜缓步拾阶而上,走到奶奶墓前,才发现已经有人放了白花,花瓣尚鲜嫩,约莫祭者比她早来,有意错过,杏仁露的易拉罐抹着还温,拿来是该是滚烫的。

    唇角勾起抹苦笑,楚淮晏这人当真守信,答应过奶奶会好好照顾自己,分手了也有做到。

    路梨矜从包里翻出厚实的坐垫,又将一条暖橘色的围巾系到墓碑上,给自己撕了两只暖宝宝贴在膝头,把冻红的手捂到回温,开盖喝了小半听杏仁露,才慢吞吞地剥起自带的贡品。

    桔子汁水被冻过,摸起来硬邦邦的,她垂眼,很仔细地剔着周围的白色丝络,就像是奶奶照顾自己那般。

    入口清甜爆汁,路梨矜戳了下墓碑上奶奶的遗照,开始巨细无遗地汇报起过去一年的生活。

    她讲自己选择了离开,在明知道楚淮晏一力抗下所有,甚至撕掉他母亲遗愿的字条后,仍旧头也不回的离开;讲在洛杉矶遇到的故友和新人,讲师母身体康健,替她来给奶奶带好;讲自己收了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当徒弟,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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