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月临春阙: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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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地方放!如今外头怎么说都不要紧,但你要是真信了,与家中断绝,那你的好日子还没来呢!”

    露微的声音虽低,力度却很重,赵启英显然被前后的反差吓到了,面上愤然犹在,却一点点正在化为惊疑。

    露微嘴角泛出笑意,继续道:“我限你两三日内自己回家来,不管你多不乐意,都得给我装得乐意,一路都要带笑脸。还要记得管好你夫人的嘴,她竟敢埋怨陛下赐你的官职太低,又敢嘲笑太子年幼,如此无知无畏,在家或许没事,可倘若她说顺嘴了,哪天在外头也这么对别人说,你就试试,这天下还有没有比八品主事更末流的官职,甚至也可以再尝尝千里流放的滋味!”

    赵启英的脸色褪成了惨白一片。

    露微知道自己达到目的了,坐回原位,神色又变回了平常,高声道:“公务繁杂,一时是做不完的,阿兄千万要自珍,该吃饭就吃饭,该下职就下职。等嫂子家的家事了了就早些回家,父亲都想澈儿了,他还说,不行就把舅郎接来同住,反正本就是亲戚。”

    说完,露微也回头瞧了眼,盯在门口的许多双眼睛瞬间就散开了。她觉得这场戏应该是让他们满意的。

    “阿兄趁热吃,我还要回去侍奉太子,便走了。”

    露微将食盒打开,一层层的菜肴都端了出来,又把一幅筷子塞进了赵启英僵硬的右手。而直到露微走出职房,赵启英都说不出一句话。可这是最不要紧的。

    复过廊下,还是有眼睛暗暗瞥她,她脑筋一转,便反而正大光明地一一回礼,说道:

    “阿兄一向承蒙各位官人照拂,露微在此替兄谢过。今日我备下的菜肴尚算可口,诸位若不介意,阿兄也甚愿与诸位分享。”

    但自然,是没人会去分享的,只是都在眼神中对露微增添了些许或感佩或惊叹的意思。

    露微都没再理会,转出连廊,走向吏部大门。然而——

    “赵学士留步。”

    忽然有一人追了出来。露微便顿步回头,却先见一幅撑开的伞面,待伞举起,方见其人:

    “杨员外?找我有事?”先前在里头,露微倒没关注过杨君游在不在。

    杨君游温和一笑,向露微送去伞把,“拿着,你没发现下*雨了吗?”

    露微这才抬头,伸出手掌感受,果然有些雨点,也不大,“刚下吧,没事,东宫很快就走到了。”

    杨君游仍将伞送了过去,却又道:“我送送你,有些话想说。”

    露微不好再拒,接过伞与杨君游一起往外走,但见他并无第二把伞,便将伞稍稍向他侧了些去,“杨员外不妨直言。”

    杨君游先一叹,说道:“开明的情况我都知道,也曾劝他,却无用。我没想到你今天能这样做,做得真好,如此流言便可不攻自破。你的这份苦心,想必开明也会早日想通的。”

    杨君游和赵启英的关系露微是清楚的,却也没想到杨君游能有此心,感喟道:

    “杨员外真是通透之人。我虽不知流言从何而起,但近来赵家正在风头上,也是无可避免。我总想父亲年迈,实在不能再受风波,他就阿兄这么一个儿子,岂能父子反目?于我自己并没什么,反正赵家以后还是要交到阿兄手里,承续下去。”

    杨君游听来,眼睛里尽是赞赏,“家业传续,自是靠子弟延庆,然则我以为,女儿也从来不是外人。就如你,道理切至,言辞豁达,可以称得上贤媛,亦为家门之幸。”

    露微倒没想这些,听得脸上发烧,一笑掩饰,“那既然杨员外愿意留心我阿兄,那今后可否请杨员外闲暇之余,稍加看护,不让他再言行有失?”

    “你放心。”杨君游不假思索。

    ……

    将人送到通往东宫的夹道口,杨君游便不能再往前去了。雨还在下,露微还伞他也未收,等回到吏部,官服都半湿了。

    “君游啊。”

    杨君游正要回职房擦拭整理,不料还在廊下就被从后叫住。他听声音就知道是尚书谢道元,连忙回身行礼。

    然而,谢道元只是对他一笑,似乎并无正事,“君游,我看过你的履历,杨司业教子有方,你是二十二岁就中了进士吧?和赵启英是一样的。”

    杨君游到任不久,还不大深知长官,只是素日公务,看得出谢道元勤勉正直,颇有才能,心里是当做尊长敬服的。

    杨君游是

    第1回 被问起私事,想来谢道元应是看见了露微来送饭,也看见自己将人送了出去。但他听小妹说过,露微落难时曾受谢家恩惠,谢家应该是清楚赵家家事的。

    他便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坦然道:“下官确实和开明一样,既同榜也同庚,早有交情,与他的家人也相识。”

    谢道元微微抬了抬眉头,似乎略微小惊,顿了顿又问:“哦,原来如此有缘,同榜同庚,如今又共事,那你们的孩子也差不多大了吧?或许将来更有缘分。”

    杨君游一时懵住:“回尚书,开明虽早娶有子,可下官尚未成婚,就更没有孩子了。”

    谢道元脸色一凝,神情不可揣测。

    ……

    夹道口前去是东宫的宫门,往西穿过廊道,却有一片莲池。目下还不到赏莲的季节,四周静谧,池面漂浮着去岁败落的残枝,也倒映着露微和谢探微的身影。

    “你想问就直说,不是看见了吗?”

    与杨君游才道别,谢探微就随后出现叫住了露微。午时才过,他是回来换防报备的,而吏部南院与金吾卫官署都在一条横道上,杨君游与露微撑伞而过时,他恰好看见了。

    然而,叫住了人却久未发言。

    “他是贤儿的长兄,吏部员外郎杨君游。”露微早把谢探微这点小私心看穿了,等得不耐烦,直接说了。

    “那,那你去吏部找他,干什么啊?”终于,谢探微开口了,但也把心虚写在脸上。

    露微叹了声,只好把事情说了一遍,心里却也愈发烦躁,“你是信不过我吗?你看我何时管过你的行踪了?”

    谢探微近来忙得很,除了上职,更有密事,与露微上次见面已有多日,又见她与一男子同撑一把伞,难免情急了些。

    “微微,我没有。”他想去牵住露微的手,被躲开了,低了低眼睛,却又道:“我不是同你说过,让你不要管赵启英的事了吗?他能知好歹?”

    若谢探微单是那点小心思,露微或许也不会如此心烦,可她心里其实压着件委屈事,不见面不觉,此刻已不自控地显现了出来:

    “就许你替你弟弟受刑,却不许我劝我阿兄回家,这是什么道理?你弟弟知道好歹,醉酒犯禁闹到京兆府也不怕,反正有你这个冤大头顶着!我阿兄是不知好歹,但议论纷然,我家却吃罪不起,我竟甚为遗憾,怎么我就没有你这样能顶事的长兄呢?!”

    谢探微是完全没发觉上回自己对露微有所疏失的,于是这话听来就像是耳边的惊雷,复杂得让他都懵了,不知先说哪个好。

    “为弟弟受刑的理由我已经解释了,况且你也拦了,为什么还这么说?赵启英的事能一样吗?我叫你放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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