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月临春阙: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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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利用也罢,可微微犯禁事出突然,以周崇之能,怎会这么快就想得如此计谋?”

    “他当然无此思谋,但若此事并非偶然呢?”

    谢探微话音方落,却是门外响起对答,父子三人一齐抬眼,见是晏令白到了门下。

    ……

    李氏看露微用过饭食,外头便报,朱夫人将李氏等人的膳食奉到了。李氏于是嘱咐露微好生歇息,暂且返回了厢房。李氏有女儿在侧,也随从了侍娘小婢,朱氏虽有心侍奉,又怕自己在此,她母女反不便宜,请安之后便告退离去。

    李氏至此才稍宽心,只是略用了几口就放了筷子,谢探渺见状自也无意多食,体察母亲心意,不免问道:

    “微微既然无事,母亲倒还是在后怕么?”

    李氏却一苦笑,“怎能不怕?却也庆幸。”复作一叹,“先前我有多希望微微真的有孕,现在我便多高兴她没有身孕。否则,去了那种地方必要伤身,可就出大事了。”

    方才母亲见露微时那一抱,谢探渺便早就察觉了含义,淡淡一笑,掩藏了眉梢眼角流露的不屑,道:

    “那阿娘以后若再发觉她有什么异样,索性直接提醒,免得她不知有孕,误伤了身子,娘总不能时时亲自看着她吧?”

    李氏一时还不曾虑到今后的事,却是在回味露微唤她“阿娘”,心中暖意融融,“原是我想偏了,何苦叫她白添思虑?”顿了顿,端起茶抿了一口,却是另道:

    “渺儿啊,娘倒还想问你,你和若谷是怎么了?早上他送你到门首,前后殷勤,也不见你说句话,为什么事呢?”

    谢探渺只知母亲那时一心慌促,不料还能注意到他们夫妻的举动,不免一惊,半晌方遮掩道:

    “不过是孩子的事,近来越发贪玩,闹得晚上也不安生睡觉。我说叫他寻个先生去,他却拖延许久。”

    长女虽非新婚初嫁,只是怎样的性情,李氏岂能不知,十几年来都是看在眼里的,一笑劝道:

    “若谷是家中长子,如今是一家之主,里外都是能够担当的人,所以每每不和你计较,你有时也该收敛些。早年他父母在时,也是对你千依百顺,好到外人都说是我谢家门第高,他徐家高攀之故,可他家毫无在意,若谷待你更是从无改变。娘总觉得,为人行事,须知敬畏,须知餍足,也更须将心比心。”

    谢探渺出嫁至今也不算离过母亲膝下,母亲的言传身教亦未断过。也正如母亲所说,昔年徐家尊长在世时,也从未对她拿过架子,她凡事都是自己做主,从无屈居人下的时候。

    只是此番道理,此番往事,忽听母亲娓娓道来,一时仿佛是她从未察觉的新鲜事,叫她有恍然之感,不觉中低了头,面露愧色。

    ……

    谢探微回到露微院中时,知母亲和长姊尚在厢房,便先去见过。李氏原还想再去陪陪露微,见儿子回来,倒也再不必,嘱咐了许多细心照料的话,便和长女一道先回了谢家。

    雪信和丹渥都守在廊下,卧房极静,也不知露微是醒是眠,于是手轻脚轻地探进去,却一见,这位病人只是趴在榻上玩着玩具。

    “微微。”他轻唤了声,见她发觉抬眼一笑,主动伸出双臂,随即俯身下去将人拥进了怀中,以额相贴,试了试她的体温,倒是如常,“母亲说你没睡多久,倒是贪玩。”

    露微将两手握的小狗小兔举到他耳畔轻碰了下,一声清脆悦耳,“你说句话,还不如这个好听。”

    谢探微无奈一笑,拿过那只小狗,也去碰了小兔一下,却略发闷,不如刚刚那声空脆,“看来它只认主人,也欺我。”

    露微被逗笑,依着他的胸口,朝上蹭了蹭,“你怎么去了半日才回来?昨晚的事有这么多可说的?”

    不意外她会问起,谢探微亦并不想瞒,反而是极有必要令她清楚的,“阿父才也来了,冬至昨夜听你的没去找我,但还是全都告诉了阿父,他说了些别的事。”

    惊动晏令白是必然,但一听此事还有延伸,她倒慌了,忙插话道:“难道那个贺伦真的弹劾你了?连阿父也弹劾了?”

    “不是!”谢探微只迟了一句,她就这样乱猜,将她重新揽好,方郑重开口:“微微,你听好了,以后再不许你轻信生人!”

    他口气如命令,叫露微一时真愣住了,不敢再打断,静静听了下去。原来,昨晚的事看似很快了结,实际上却又是一桩“惊马案”。周崇不是白做好事,贺伦倒是为人刀俎,而那个为母寻医的孝女竟也是为她量身裁定的圈套。

    昨夜陆冬至报知晏令白后,晏令白原是想走一趟京兆府,可谁知刚出卫署大门,就在夹道上看见了周崇。计量此间时辰便知,冬至送了露微下狱,周崇便也即刻动了身。

    他行动如此之快,就像是早有准备,晏令白疑心之下又详询了露微犯禁的事由,便推测那个拦路的女子也有蹊跷。

    此女家门所在的城南永阳坊确是远离繁华,多为百姓贫寒聚居,符合她自言的家境,倒并不惹人怀疑。可露微遇到她的地方正是城西一片官宦簇居的贵地,一个贫女本已拮据,偏要到贵地来寻医人,这已是反常。而既不嫌路远,已将病重的母亲独留在家中整日,却在将要犯禁之际才忽然急起来,不得不赶回去,便更是颠倒之举。

    于是晏令白便命陆冬至前去永阳坊带回此女,想要一问究竟。因露微用自己的身牌为她开路,永阳坊的金吾都印象深刻,很快就引陆冬至找到了她家门户,然而早已人去楼空。

    再问及四邻,竟言这对母女不过才搬来不久,今晨五鼓又匆匆出了城。出城行路必要有官府出具的公验过所,否则城门守军不会放行,而咸京本地掌管此庶政的官府,正是京兆府。

    “微微,若当时时间充裕,我不信你想不到,可他们就是选在将要犯禁的关头,让你无暇多顾。他们的目的,不过也正是需要你犯禁而已。”

    “不,这只是开始。”露微挺直了脊背,目光平静但决绝,“他们的目的,是要让吴王取太子而代之。”

    谢探微眉头猛一紧,旋即用力将她按入了胸膛,“圣明之世,不讳之朝,岂容他颠倒衣裳,覆雨翻云!”

    【作者有话说】

    若谷是徐枕山的表字哈,应该能看出来吧,嘻嘻~小小提示一下

    第78章 天恩

    ◎陛下将安定县主赐婚给二郎了?◎

    谢探微休沐日再到赵家,原只想陪露微继续住上些时日,谁知露微早已遣人备好了车马,一待他进门,便拉着他与父亲告辞,歇也不叫他歇一刻。

    他自是拧不过,然而才到门首,露微却又想起了什么,同父亲在阶前说了好半晌的话。他原只是在车前等待,也无意探究,可相隔不过三四步,飘来的只言片语倒叫他听明白了。

    及至登车出发,他才忍不住问起来:“沈家的婚事不是父亲去说了么?你怎么又叫阿耶去问杨司业呢?”

    露微自不会无端叫父亲去管别家的事,只是此事久悬未决,她既是当初提出杨家的人,总不能完全不管。

    这几日她都在赵家休养,沈沐芳不便登门,就叫凤梅带了礼物来问候。因而叫她想起沈沐芳和杨君游的婚事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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