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月临春阙: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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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之际,不也能力挽狂澜么?”

    李柔远听来不觉点头,有惊叹,又添了一重意外之喜:原来他见弃于谢家到了这个地步,不惜自绝家门,也要出人头地。

    “你如此舍身于我,就不怕你父亲将你逐出家门?而况,他是首相,必是春闱的主考官,岂容旁人左右?”

    谢探隐似笑非笑,扬眉道:“娘子不必再试探臣,臣句句真心,绝无诓骗。”上前一步,又道:

    “主考官非我父亲一人,娘子的弟弟吴王的老师,侍中章圣直,难道就毫无作用么?”

    内堂深深,帘幕重重,并无一丝寒风能透进来,时辰仍在白天,但天光隔绝,亦教人无从辨别。

    ……

    淑贤与冬至成婚还不足三月,便是自己成婚也不过半年余,此刻陪在沈沐芳身侧,一样的对镜贴花,一样的新人如玉,露微恍惚有种岁月循环,流光倒转的错觉,待觉衣袖牵动,方回过神来:

    “怎么了?”

    沈沐芳微微展颜,道:“我没怎么,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可真喜欢现在的日子。”露微叹道,偶见她眉心花钿略有一隙缺角,提来朱笔,以笔尖轻轻点补,“从前是没想过的,也不会这样想。”

    莫说露微往事,便是沈沐芳自己年来所历种种,也着实是每出意料的,“世事无常,且行且看,所以苦尽甘来,原也是不必多心的,你好好享受便是。”

    露微并非多愁善感,经她这般解意,倒也再说不上来什么,点头一笑,望了眼窗外,日光似已西转,人声乐声也似隐隐传来,“快了。”说着便自妆台上拿起一柄嵌宝团扇递到了沈沐芳手心,“事不过三,拿稳了,今天可不能再掉了。”

    沈沐芳初觉疑惑,愣了片时方恍然想起这扇子的典故,羞*惭一笑,举扇遮面,低声道:“再不会了!”

    ……

    一日大喜,两家合欢,待到人定时分,夫妻方携手登车返家。自宣阳坊杨家回太平坊有些路程,因喜事早于坊里备案,携有文牒,一路都未被金吾拦查。

    “微微,先不要睡,会着凉的。”

    寒夜漫长,万籁俱寂,车马摇晃着劳倦的身躯,自有催眠奇效。谢探微才片时不与怀中人说话,她便闭上了双眼,呼吸都沉了。

    露微已在梦醒之间,只听耳畔嗡嗡有声,也辨别不全,仍不睁眼,就将双臂向他身上更攀紧了些,“不冷,别吵。”

    她明明力气不大,不想迷糊着发力,倒令谢探微胸肋之间猛一紧缩,直勒得他连连呛咳。而这下狠手的人反觉异常颤动,倒顿时就竖了起来,不解就道:“你怎么了?”

    谢探微见她懵然模样,一时语塞,忍笑摇头,也算欣慰:“你肯醒了?”

    露微揉揉眼睛,“还没到么?”

    谢探微笑意未减,将她翻开的氅衣盖了回去,柔声哄道:“夜行慢些,不过也快了,等等再睡好么?”便想与她分分心,却不及再起话端,马车忽然停了。

    一路畅行,未必临近了,反而多事?谢探微疑惑着撩开车帘观望,便听驾车小奴说道:“公子看,也不知是谁家的车,这个时辰出来,大约有急事吧。”

    原来已到太平坊坊门,前头一驾马车似无夜行备案,坊门金吾正在查看问话。看也平常,可正欲落帘回坐,谢探微却忽然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不是太医署的陈医令么?”

    露微也听见小奴说话,久不见谢探微回头,凑去一看,那驾马车上抛露的面孔,她也很不陌生,“这个时辰难道是要进宫?”太平坊紧邻皇城,取道此处很符合常理。

    “或许宫中有人得了急病。”

    谢探微这才回坐,说了一句,二人便已心照不宣——陈自和是太医署之首,除了总领医药庶政,日常多是专门供奉天子,而夤夜入宫,大约也不会是为旁人。

    ……

    那夜果然是皇帝突发急病,只是并不算严重,取消了两日的宫宴,便一切恢复如常。

    然而大出朝野意料,甚至是令朝野震惊的是,皇帝在上元节当日,以一道亲手书写的圣旨,不但恢复了昭容周氏贵妃的名位,还授予了吴王李循监门卫大将军的官职。

    第87章 家婢

    ◎金吾郎如今都成了郑玄家婢◎

    将军府的学堂此日来了五六个学生,又恰逢谢探微、陆冬至休沐,再加上两位女先生,一间不大的暖阁倒坐满了。一堂课毕,学生各自出阁暂歇,唯是陆冬至被杨老师特别关顾,紧盯着他默书。

    谢探微和露微原也要出去透透气,瞥见这场景,都不由好笑,双双走去,同淑贤一般,将陆冬至围了起来。再一看他所写,不过就是一段兵法,还是第一次开课时教的。

    陆冬至本已心虚,淑贤一人也罢,又添了两双眼睛来看戏,愈觉羞惭,眼珠来回转过,定在谢探微身上,“你既不用学,也不教课,白杵在这里做什么?都挡我光了!”

    谢探微却早已将他看透,不过就是不服,又不好对女孩子说什么,一笑,伏去他的案头,道:“这有何难?阿兄给你掌灯啊!”

    他为婚事才肯松口叫了谢探微一声“阿兄”,此事早经谢探微之口传扬,许久不提,偏在此刻拿来占便宜,当即引人大笑起来,便是淑贤虽是局中人,也憋笑得满脸涨红。

    “谢探微!”

    他自是满心羞耻,丢了笔,气得倒吐气。可眼见是要将人拎出去打一架的意思,门外却忽然冲入一人,还没看清个影子,带来的凉风先激得四人一惊。

    “郑复?你也来上课?”

    此人方一站定,露微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谢探微手下的金吾郎郑复,淑贤冬至成婚时见过一回。但他原就是出身世家,自小开蒙,文才不短,一向也没来上过学。

    郑复果然摇头,似有什么急事,眼睛只盯着谢探微:“司阶……”他欲言又止,可谢探微竟已领会,轻揽露微,略示安抚,很快将人带了出去。

    露微倒从未主动过问谢探微的公务,可想来奇怪,不免就将目光转回了冬至身上:“最近军中有什么要紧事吗?”

    冬至还有些赌气,只懒懒道:“我现在又不跟他日日在一起,哪里知道他的事。”

    淑贤左右是帮着露微的,见不得他敷衍,瞪了一眼,道:“郑复来定是为公事,你们总是要在卫署碰面的,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大事么?”

    淑贤的话便是严旨了,冬至再不敢糊弄,抿唇细想,将能记起的大小事务尽力捋了一遍,半晌皱眉道:“将军治军严整,从未出过纰漏,当真并无大事。硬要说,只有件玩笑,不是公事,也和谢探微无关。”

    虽如此说,倒让露微更添稀奇,毕竟是在军中,可取笑的事大约都不会是空穴来风:“什么玩笑?”

    冬至便道:“将军府开了学堂,凡上过课的都说很有用,是件大功德。这名声早就传扬开了,就有人笑说金吾郎如今都成了郑玄家婢。我问过贤儿,郑玄是谁,她说是古时的大儒,我就知道了,这是夸我们金吾呢!”

    “你是为这个问的?”不及露微作声,淑贤先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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