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暴君的超越者遗孀: 145-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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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将手里拎着的豚骨拉面递到了他的面前。

    禅院惠眼睫颤动了一下,像是心中起了涟漪,终于启齿。

    只见露出的下半唇瓣上留有牙印,那是因为深刻纠结所留下的痕迹。

    小小的孩童不知道什么是讨厌,尤其对象是他的父亲。

    他只是一个人被丢在家里,久等却不见他回来,觉得很害怕,胸口也像是被堵住一样,很难受。

    所以哪怕禅院甚尔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说,也没有问自己吃没有吃就直接塞给了自己一碗面,他也会主动打破沉默开口。

    孩童无师自通地想要结束这种沉默的对峙,像是镌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只是,他连一个字还没来的说出口,禅院甚尔就已经率先终结了话题:

    “吃了的话,就放门口。”

    这本该亲密的父子之间却像是有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全无亲密可言。

    “我明天会带出去丢了。”

    男人冷硬地说完,就迈步准备进入卧室像是之前那样闷头睡觉,却没有想到衣角一重。

    愣了一下他才意识到什么,于是停下了回头的打算,直接询问:“没钱了?还是家里的电视出问题了?”

    边说,手指已经摸向了装钱的衣兜,那里还留一部分钱没有存进黑市的账户之中。

    只是在即将拿出来的时候,他又放了回去,因为他想起这次从风祭居云哪里拿到的钱是美元。

    这方便在黑市上交易,却在基本的消费例如点外卖之上,却反而会增添很多的麻烦。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想着下次一定让那个小少爷准备日元……

    禅院惠的声音将他再次拉回到了现实:“你明天,也还要出去吗?”

    孩童可怜凄凄的呼喊让他沉默片刻,在心底里嘀咕了一句这么小声干什么?

    一点也不像我……

    那排除了来自他体内这一部分血脉,就只剩下一个选项。

    可那个选项只是将将浮现,就让禅院甚尔发自内心之中的烦躁。

    因为每次想起就是再清楚地提醒他,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从未拥有或许只剩下陈年老疤,想起来也只会泛着痒意。但曾被治愈如今又被撕裂,那么也会带的老伤口重新开裂。

    细细伤痛就如同跗骨之蛆,试图要将他蚕食殆尽。

    那种痛就连禅院甚尔都无法承受,因为它不在肉身之上,而是在内心之中。

    说是他想要忘记也好、懦弱地想要逃避也好都无所谓,名声、尊严这东西,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它的那个人已经没了,那么他也不需要再费心去管这个了。

    他就是个人渣,如今只是重新回归了自己该走的道路而已,堕入深渊,或许会在污泥中发烂发臭……

    但那又什么不好?

    腐朽的泥土麻木人心,也许能够令自己忘记一切痛苦。

    这正是自己所要的。

    只是,如今的他却不是孑然独身。

    在他身后,是他在意的人给他留下的恩惠。

    孩童是如此的年幼,连牙齿都没有完全长齐、甚至身体拉长了还没有一根毛巾高;

    也是如此地乖巧,自己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也没有怒骂自己,反而在自己刚刚上楼就打开了门——

    证明他一直在等候到了如今的将近深夜。

    禅院甚尔又再度想起了他妻子离去时的场景。

    她将孩童瘦削的手掌交到了男人宽大的掌心之中,病痛充斥全身,已经到了说话都困难的时候,却仍旧是艰难扯出笑容叮嘱:

    “甚尔,小惠,从此以后就拜托你了……”

    她在不舍中与世长辞,独留下男人再次形单影只。

    禅院甚尔清楚,那句话不是简单地将孩子交付到他手里,希望他抚养长大那么简单。

    还有,她也在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够治愈自己内心中的创伤,想要将自己留在人间……

    她大抵还是看出了自己竭力隐藏在沉默中的不堪过往与脆弱的内心。

    只是,她终究是低估了那过去对禅院甚尔所造成的侵害。

    没了压制的良药,那么一切缓解都只是饮鸩止渴,甚至在这阵缓解过去之后,变本加厉地卷土重来……

    禅院甚尔也曾去尽心去抚养他们的孩子,却不是出一个父亲的职责,而是为了不让妻子失望。

    多可笑啊。

    一个父亲照顾儿子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不让妻子失望。

    可事实就是这样,没有人教会过他怎么去做一个父亲,他也无法从他的父亲身上学到任何可堪用处的方法。

    茫然无助的他最后只能笨拙地试着将对妻子的爱,转移到孩子身上,这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方式。

    可终究是无济于事。

    即便他是自己跟妻子生命的延续,体内也留着她的血,是她给予自己的恩惠,却并不是她。

    在孩童面前竭力撑起来的笑容,却在转身踏入冰冷的被窝中后龟裂,甚至在日复一日地困囿中,竟然产生了不堪到极点的情绪——

    痛心、抵触、自暴自弃。

    他做不到。

    在坚持两年后,禅院甚尔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他无法实现妻子的期盼,教导孩子走上健康的人生。

    甚至还会将他也卷入深渊之中。

    于是禅院甚尔心狠地做下了一个决定——

    他打算找一个合适的人入赘,那个人有不有钱不重要,漂不漂亮也不重要,只要她够贤惠与清白,就够了。

    然后他就可以将那个孩子连同自己的过去与姓氏一起割舍,再独自踏入深渊之中麻木堕落沉沦。

    禅院惠恨他、埋怨他、厌恶他,都没关系。

    只要他能够按照他妈妈的期望长大就行。

    所以他将年仅三岁的孩童独自一人留在家里,给他安排好了三餐的便当,充好了电视费用,然后外出,踏入到黑暗的世界中去。

    却不曾想,最先产生纠葛的竟然是风祭居云……

    怎么又想到了他?

    在少年的脸庞在脑海中浮现那一刻没,禅院甚尔中断了一切的思绪,这次他彻底回归了现实中。

    然后,他控制着力道将衣服从孩童的手中扯了出来,然后对他说道:“对,要出去。”

    “是跟隔壁叔叔一样去工作吗?”

    不是,是给你找个后妈。

    话到了嘴边,禅院甚尔却没有说出来。

    是因为仅剩的良知吗?还是什么?

    不知道,也不想去想明白。

    但禅院惠却已然哑着嗓子说道:“我可以少吃一点,也可以不看动画片,不用空调……”

    这番话大概是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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