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春台: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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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可展露出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感情,是见不得人的。”

    贺宴舟捏紧了双拳,这是祖父第一次教他,何为见不得人。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爷爷,她是极好的一个女子,您若是见了她,也定会喜欢她的。”

    贺老太傅道:“我知道,宴舟。”他无条件相信这个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孙子。

    他的身上有所有为人称颂的品质,他心悦的人又怎么会错了。

    贺宴舟走到街上去,不知不觉又到了栖云馆。

    栖云馆是他给那栋宅子起的名字,还没有架上属于它的牌匾,栖云馆隐在喧嚣闹市之中,空无一人居住。

    他当初急匆匆地将它买了下来,怀玉至今不解。

    “公子买它做什么用呢?”

    贺宴舟道:“怀玉,你明日就请工匠来,将它好好修缮起来,会有人住进来的。”

    又是一个天光大好的清晨,今天的日光白得刺眼。

    秦相宜从轿子上下来,一眼又看见他了。

    他永远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无一次例外。

    秦相宜别过头,步调很慢地走到他身边。

    贺宴舟足够敏感,察觉到她今日状态不好。

    她始终别着头:“宴舟,走吧。”

    此处侍卫林立,贺宴舟并不好多做什么,待二人走至无人的地方,他停下脚步。

    秦相宜低声问道:“宴舟,你怎么了?”

    贺宴舟忽然侧身,一只手抵在红墙上,将她死死地箍在怀里。

    他才得以看见了她始终避着他的一双眼。

    “姑姑,你,哭了。”他收回箍住她的手,再不敢动。

    秦相宜一双眼始终垂着不敢看他,可她的眼眶红红肿肿的,明显极了,其实垂眸就能遮掩的。

    贺宴舟收回手,再不敢做出什么动作,可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便都归于自己的错。

    “是不是昨天玩儿得不开心了?”他轻声问着。

    秦相宜细微地摇了摇头,她不想让贺宴舟一直这么问,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事情。

    她伸手按在他胸膛上,推开了他。

    “你看那满树的黄叶和枯枝,还不够叫人伤心的吗,昨夜我与千松扫了一夜院子里的零落的花瓣,一想到芳华刹那,红颜易老,就忍不住垂了两滴泪,你连这也要问吗?”

    贺宴舟回头看了眼远远坠在后头的千松,千松见他望过来,连忙朝他点了点头。

    昨晚她与姑娘抱着哭到了大半夜,千松本来想安慰她,结果越说越伤心,越说越伤心,最后两人开始抱头痛哭,千松嗓子都嚎哑了,还好贺大人没让她说话。

    “相宜,给我看看你脖子上的红印,消了吗?”

    一件事情刚糊弄过去,他又立马提出下一个要求,秦相宜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她不得不摆出一副严厉的面孔:“宴舟,你觉得这样像话吗?”

    贺宴舟垂下头,自觉失了礼:“姑姑,抱歉,我只是觉得,我昨天做错了,我不该……”

    秦相宜忽然止住了脚步,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秦相宜便伸手解开了披风,将领口张开,露出里面一截雪白脖颈。

    在这一片小空间里,便只有他们两人,披风里的热气和香气扑腾到他的鼻尖,浅浅的红印还在颈窝处静静待着。

    只看了这么一眼,秦相宜将披风拢起来,重新打上一个结垂在胸口,她的身姿在碧色披风下挺拔如松,她的表情肃穆又冷清。

    她说:“你没做错,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它就那样静静待在我的身体上,日渐消去,就像之前那个牙印,我每日都对镜抚摸欣赏,在它消失的那一天,我还颇有些不舍。”

    说完,秦相宜便直直走进了司珍房,贺宴舟迟迟未能回过神来。

    她,她说的话,犹如一阵阵仙音,从他的耳朵里飘进他的脑子里,旋转震荡摇颤着,他如何也制止不了自己的想象:她如何对镜欣赏……

    贺宴舟一直走到了太和殿,走到眼前威严壮阔的宫殿面前,宫殿四四方方的檐角下垂下的铃,在隐约风声中神圣地震颤,只是从宫殿里面传出来的,是皇帝和妃子的调笑声。

    贺宴舟抬步走进太和殿内,大致扫视了一圈殿内情形。

    今日皇上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侍奉在身侧的是丽妃,除此之外,王炎一如既往侍奉在君侧,朱遇清也在,另外,还有内阁的几位阁员侍立在旁侧,只旁听不发言,应对皇帝随时而来的调遣。

    贺宴舟一来,朱遇清一双眼又开始阴恻恻看着他。

    他当贺宴舟是宿敌,贺宴舟却早将时局看得分明,朱贺两家在朝堂上对立,是皇上务必想看到的结果。

    景历帝搂着丽妃望殿兴叹:“说起来,后宫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进过新人了,朕每天看着摸着都是这么几个人,也有些腻了。”

    丽妃变了脸色,当即顺着龙椅滑下来跪在地上,将头伏得低低的:“皇上恕罪,可是臣妾有哪里做得不好了。”

    皇帝伸手将她拉起来:“爱妃,不是你的问题,朕只是有些腻了,你就搬到冷宫住去吧,正好给后宫腾腾地儿,选些新人进来。”

    丽妃跪在地上呜咽不语,哭得悲恸。

    景历帝行事乖张,无人能把握得住他的想法,她最终落得这么个下场,至少命还在,也不知该喜该悲。

    贺宴舟心下沉寂,与生俱来的悲悯之心使他垂眸沉默着,在皇帝跟前做事的每个人,都应提防着自己会有这一天。

    朱遇清自认应该肩负起为皇上分忧的责任,他躬身提议道:“皇上,听闻西域美人众多,不如问伊犁王要一批美人进京,供皇上挑选一批新人入后宫。”

    景历帝浑浊地眼眸短暂亮了一瞬:“此法甚妙。”

    贺宴舟不动声色地垂着手,本想闭口不言,却始终跨不过心底那道坎。

    他的心不容许自己闭口不言。

    他从柱子后头站出来,拱手铿锵顿挫道:“皇上,不可,西域路途遥远,这一趟若要走下来,必定耗费巨大,如今北方正起战事,京外百姓还闹着饥荒,今冬必定过得艰难,如何再抠出余钱余粮来做成此事?”

    景历帝挠着头,有些不高兴,如何抠出余钱余粮来,是他们这些臣子应该操心的事,为何各个都来为难他。

    他身为皇帝,想纳几个妃子都不行吗。

    皇帝不说话,贺宴舟便一直站在大殿中央,两方僵持着。

    朱遇清瞥了贺宴舟一眼,道:“皇上,国库里没钱,那就想办法赚些钱,听闻贺大人与王庭阳这段日子从各个官员家里搜刮了不少钱粮出来,不如先用来救了皇上的急。”

    贺宴舟一双眼死死盯着朱遇清:“那是用来救济灾民的钱粮。”

    朱遇清对着高台上的帝王昂首道:“皇上是天子,天子的需求就是百姓的需求,相信那些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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