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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窃玉春台》 30-40(第14/29页)
将粉裙收起来,念念不舍。
秦相宜望着她发笑:“你若是喜欢,你拿去穿好了。”
千松哼了一声:“我比姑娘还大三岁,我穿上那成什么样了,况且,我可没有情郎要见的。”
“情郎?”
千松捂住嘴摇头。
秦相宜道:“不过你也没说错,但是,我这情郎胆子可没有铃儿的情郎胆子大,天天晚上都来找她。”
千松道:“贺大人哪能天天来翻墙啊,他可端着呢,姑娘莫不是就盼着贺大人日日翻墙来的?”
正说着,院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是那熟悉的走位。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随后从墙头上冒出来一个人头。
千松瞪大了眼:“贺大人!”
这,这,这也太无礼了。
贺宴舟穿着便衣,一下子从墙上跳下来。
秦相宜刚刚还倒在躺椅上胡乱挑拣着衣裳,现在立刻站起来,整了整仪态,又示意千松赶紧把那堆衣裳都收起来。
她走上前去扶贺宴舟,嗔怪道:“你敲我院门就行了,翻什么墙呢。”
贺宴舟道:“敲门会有声音,我害怕被人听到,况且翻墙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相宜心里却想着,堂堂贺大人,如今也学会翻墙了,当真是不像他。
可他不仅翻了,还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无礼。
或许他知道,但他偏就要无礼了。
“相宜,我就是想你了,我想来陪着你。”
贺宴舟在家中翻看那些从裴家带回去的纸张,有好大一部分是她的随笔,常常是深夜写下的。
她似乎有很多个夜晚都未曾入眠,他想起那日清晨看见在她房门口蹲守着打盹的千松,不难推测出许多事。
还有千松说的,他总有一天会见到的,她的伤疤。
贺宴舟一来,千松就默默走了出去,蹲在院门口守着。
秦相宜将刚刚翻出来的那些衣服一件件都收起来,她叠得缓慢,冷冷的月光打下来,她眉心的红痣愈发显得神圣起来。
她的头发半披在肩头,二人对坐着一言不发。
秦相宜的手一直在动,贺宴舟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正在叠衣服的手。
秦相宜抬头朝他温柔笑了笑,又垂下头坐自己的事情。
“宴舟,你来得正好,你也帮我挑一挑,宫宴上穿哪件合适?”
贺宴舟垂眸看了看,指着刚刚千松说过的那件小桃红道:“我想看你穿这件。”
秦相宜无奈摇了摇头:“不行,换一个。”
贺宴舟心底有些失落,原来她也不是完全由着他的。
“为何不穿桃红色?你不喜欢。”
他胸口处有些热热的,那个肚兜,不就是这个颜色吗,只不过浅了一些。
秦相宜摇了摇头:“为何你们都问我这个,这是小姑娘穿的颜色了,这条裙子也该丢了,你若那么喜欢,你拿去好了。”
反正给千松她也不要,那就给贺宴舟好了。
她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有多么不妥,贺宴舟倒是在一旁又开始面红耳热了。
“好,好啊。”
这个夜晚过得格外漫长,却又格外安稳。
他陪着她做了许多事,他说:“你别再哭了,今夜我把你院子里的落花落叶全都清扫干净,保证不再让你看见。”
说完,他拿起稻草编织的扫帚,果真做了起来。
而秦相宜在一旁摆弄着香料,朝门外看了一眼。
贺宴舟打开院门,抵在门上的千松已经睡着了,软软倒了下来。
贺宴舟望了秦相宜一眼,秦相宜将食指伸在唇前,“嘘”了一声。
贺宴舟便俯身轻巧地将千松扛在了身上,而秦相宜打开千松的房门,二人一起将她安置到了床上。
二人走出房门,秦相宜不禁叹道:“今日真难得啊,千松竟能睡得这么死。”
贺宴舟沉沉看着木门:“她以往总是容易被人惊醒。”
秦相宜侧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贺宴舟无奈笑了笑:“因为上次我来的时候,就吓着她了,她当时可能是将我认成别的男人了,我看她似乎很习惯抵在门上睡觉。”
话说到后面,贺宴舟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秦相宜,试图获取什么信息。
但秦相宜却觉得,他越界了。
那些是藏在她心底里的事情,她的秘密。
秦相宜面容冷淡下来,就像每一次封闭自己那般,又缩进了坚硬的壳里。
并非她对贺宴舟还不够信任。
是因为,她与千松曾相依度过那样一段黑暗的时光,其实是件挺丢脸的事情。
自己灰溜溜地回了娘家,每日端着仪态,试图将自己的外表塑成一道无人可攀的壳,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过往了吗?
在裴清寂对她的一系列打压之中,她曾真的觉得自己不过一条贱命。
她后来将自己变成这样,她害怕极了,其实她是装的。
贺宴舟被她的外表和气度吸引,可她实际上,真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所看到的,她的所有在刻度以内的步伐和仪态,都是她精心雕琢过的。
家人说她命不好,裴清寂说她天生就低贱,她就偏要将自己束于高阁,可惜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上了钩的,是贺宴舟。
他当真以为她高贵、圣洁。
秦相宜一缩进壳里,便又是那副无人敢轻易攀附的清高样子。
对贺宴舟而言,这时候他便也会退后一步,再不敢冒犯。
可他却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的手腕牢牢握在手里:“姑姑,你说过的,夜晚为什么这么长,这么冷,你很想家……”
他念叨得断断续续,皆是她一字一句写下的心事,她当初写下这些东西时,是否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看到呢?
她想过的。
她幻想着有这么一个对象,看了她的随笔,懂了她的心……遂了她的愿。
秦相宜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
“姑姑,你现在应该不想家了。”
他一步步逼近,将她逼退到墙角。
秦相宜觉得自己端着一身的气质,便都维持不住了。
她只能一步一步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上了墙。
她眼中的贺宴舟,此时眼眸漆黑,眼底沉黑晦暗,直勾勾看着她,他垂着眼帘,鸦羽长睫洒下一片暗影,说不出来的意味。
她终于端不住了,她的心砰砰直跳。
“那你还想要什么呢?”他歪头道。
“姑姑,我会娶你回家的,但我必须来问问你,你愿意吗?”
秦相宜从未见过这样的贺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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