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相看两厌: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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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两声,“苏提点,此人一直耗在这里,对结案没有好处,何不顺水推舟,趁他完好无损时,送到御史台?否则,他要是不小心死在这里,恐怕整个乌衣巷都难逃其咎。”

    “小使君这话说得在理,只是你也看到了,此人病发起来反复无常,就这么送去御史台,怕是御史台也有微词。

    或者,小使君今日在此做个见证,此人今日已病发过,绝无可能复发,时间紧迫,我这就让人收整卷宗及一众犯官,与小使君一起把他们押送到御史台。”

    苏露青说着,作势就要起身,让人去准备。

    “苏提点且慢。”

    长礼见状,连忙跟着起身,“也不急在这一时,都知使君很看重这桩案子,又听闻此案的其中一名犯官发病起来着实难办,便让我来看看,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能帮着做些事。如今既有医官在侧,我就先告辞了。”

    长礼不再拖延,带人回了总衙。

    长礼一走,苏露青给医官递了个眼神,医官立即拔出银针,依次刺进马孚的几个穴位。

    马孚幽幽转醒。

    “你的回答,是什么?”苏露青径直问。

    马孚大喘了几口气,“……去年冬日,我去靳府为御史贺寿,我那时还只是学子,送的礼是一方歙砚。

    进入靳府不久,我猛然想起,当时因为太过激动,包好礼盒以后,忘记放上自己的名帖。

    外院的礼物都堆在一间厢房里,不会有人特意关注,所以我悄悄从席上离开,打算把名帖放进自己的礼盒里,想着,或许靳御史会看看这些礼物,恰好会打开我送的礼盒,注意到我的名字。”

    苏露青听着他的话,在心中与从他几个交好的同僚口中问出的话做比对,点点头,“然后?”

    “……然后,”马孚说到这里,似是回想起当日情形,神情里带着懊悔,先说,“如果我那天没有进去就好了。靳御史怎么会心血来潮想去看外院这些闲杂人等送的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又怎会凭着这种东西,记住送礼的人,我真傻……”

    “可是我当时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你可以笑我鬼迷心窍,我拿着名帖,悄悄走到那间厢房,一推门,就看到靳府管事与一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个点心盒子。”

    “我见过那点心盒子,管事身边的那人我也面熟。那人和我一样,都是来给靳御史贺寿的,进府时,他甚至就排在我前面,我听到他说,他送的是栗子糕,算是孝敬御史的一点心意。”

    马孚有些自嘲的笑笑,“呵……栗子糕,这种东西,听了就知道绝对没戏,我甚至还在心里鄙视过他,觉得自己送的这方歙砚,也许真的有机会入靳御史的眼。”

    “当时,他们看到我进来,很意外,又见我一直在看那个点心盒子,靳府管事便问我,是不是见过这盒子,知道里面是什么。”

    “你是怎么答的?”

    “我说……我看到过,里面是栗子糕。”马孚满脸痛苦,眼里全是悔恨,“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会这么说,说完这句话,那管事的脸色就变了,就是因为这句话,我知道,我完了。”

    “什么样的栗子糕?”如果不是印象深刻,马孚不会反复提到这个东西,也不会每每提起,脸上就全是悔恨。

    马孚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到里面的栗子糕,我只看到,那点心盒子样式很普通,上面绘着水仙花纹。”

    “然后,他带你去见靳御史了?”

    马孚摇摇头,“没有,当时那位管事问了我的名字,坐在什么地方,又对我笑了笑。临走时,忽然问我送了什么贺礼,让我找出来,他一并带进去给靳御史瞧瞧。

    我找出礼盒,将自己的名帖也附上,我说我只是想来补一张名帖,没有其它想法,那管事让我别多心,便走了。”

    “等我回到席上,不久以后有人来叫我,说靳御史要见我。可我那时候……已经没有高兴的心情了,只剩下忐忑。”

    “那是我唯一的一次到靳御史的书房,靳御史看着我,问我是学子还是什么,我说我是来参加春闱的学子,靳御史没有什么表示,说我的名字取得好,一定能高中。后来,我也确实中了。”

    苏露青问,“于是你就成了靳御史的门生?”

    “没有,靳御史门生众多,各个都有真才实学,我……只是凑巧中了。”

    “靳御史难道没有指点过你?”

    马孚苦笑道,“我生性驽钝,不敢奢望靳御史的指点,那日有人看到我从靳御史的书房出来,觉得我是得了靳御史青眼,自此飞黄腾达,全都打着恭贺的旗号来探我的口风,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回避,因此还一直被同窗好友埋怨。”

    原来是这样,苏露青打量他一番,看他一副沉浸在往事里的模样,推断他应该没说假话。

    往事已然清晰,该问现今了,她冷不丁开口,“教你这套口供,让你这个时候认罪的人,是靳贤?”

    “……是。”

    马孚回答完,开口时语气变得更急,“所有我知道的,我全都说了,你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我娘子她到底如何了?”

    苏露青却继续问,“他事先就与你约定好日子,让你在那天开口招供?”

    “不、不是的……那天我吃的饭很咸,他们说,咸饭就是嫌犯,吃了饭,就去认罪招供。”

    苏露青心中暗暗诧异一番,随即了然,再看向马孚时,眼里带出一抹慨叹,“刚才来这里的小黄门,你也见到了,上头催着要把你交出去定案,到时等着你的,只有死路一条。你还有什么话想带给她,现在抓紧说。”

    “……我知道,从我被抓来这里,听他的话认罪,我就不会再有活路了,他许诺过的那些钱,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兑现。”

    马孚缓了口气,语气低落,“你就同我娘子说,我对不住她,老家的房子和田,她随意处置。以后她不管是想独自生活,还是改嫁,都随她。这辈子我们没做好夫妻,如果有下辈子,她要是愿意,就还来找我,不愿意……就算了……”

    “放心,这些话我都会转达,下次那边的人再来——”

    话未说完,马孚已经重重点头道,“我知道,我跟他们去御史台。”

    苏露青起身离开,走到一半又忽然折回来,问他,“你说那个去送栗子糕的人,长什么模样?哪里口音?”

    马孚回想一番,“应该就是京中之人,长得……”

    他一时形容不上来,但很快补充道,“那人的幞头,看着倒有些像浩然巾!”

    浩然巾,戴法与幞头相似,不过幞头底部有自然留出的垂脚垂在两边,浩然巾底部仍是一片巾子。

    关键在于,浩然巾是道观中人的系法。

    几乎是立刻,苏露青联想到了玄都观。

    如果那人来自玄都观,伪装成毫不相关攀附关系的人,自是不想引人注意;

    栗子糕自然也不会真的是栗子糕,而是某种分红。

    想到玄都观通往开明坊的那条暗道,还有玄都观代理着的开明坊内大片田产,她断定,靳贤也有田产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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