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的第五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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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她家,她为什么不能回?

    叶采薇嘴巴一鼓就要开口,但掌心被轻轻扯住。

    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她转头看了看微微摇头的许明姌,又看了看许晓泊腰间的药囊,终是夹着尾巴垂下头。

    许晓泊吹胡子瞪眼,又道:“你哑巴了?”

    叶采薇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干脆咚一声,直撅撅一跪,“女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

    许明姌眉心一跳。

    叶采薇的膝盖不是磕在潮湿冷硬的地砖上,而是磕在了她的心尖肉上,直教她咬紧了牙关才没喊出声来。

    “哟,可不敢受您的跪。”许晓泊皮笑肉不笑,“叶大小姐千金之躯,卓荦之才,行事自有章法,哪儿需要向谁交代?错?不不不,您怎么可能有错,要错,一定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

    许晓泊生得俊美,年轻时也有“玉人”之称。今年三十出头,鹤骨松姿,一把美髯仙气飘飘,乍一看,比起朝臣,倒更像是什么脱垢离尘、烧丹炼汞的玄门中人。

    发起脾气来,愈发衬得叶采薇像个为非作歹的小妖。

    这便宜爹唠叨起来就没完,不用她接话,自己就能唠一晚上。

    叶采薇眉毛一耷拉,嘴巴一瘪,做出个无地自容、苦哈哈听训的模样,随后把两耳一闭,在心里无趣地念起了绕口令。

    “你这么喜欢出风头,怎么平时不争点气,在课业上夺得魁首给我涨点脸面啊?非要选在献艺会的时候!还比三朝!你是想得罪全京城的闺秀,好把你爹害死,自己逍遥自在是吧!”

    许晓泊说得口干舌燥,却见叶采薇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愈发恼火。

    看着一边娴娴静静的养女,他不由在心中捶胸顿足地感叹老天无眼,非要把这个祸根送回他身边。

    他真是宁愿从没有过这种女儿!

    许晓泊气得虎口都在阵阵发麻,他容着茶桌歇了歇,疲惫至极道:“你以为我想管你?我都是为了你好。若你不姓叶,我乐得任你自生自灭!”

    “娄嬷嬷。”叶家的下人们都对今夜此景见怪不怪,眼观鼻鼻观心地叉手侍立。

    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妪应声而出。

    叶采薇眸光一颤,手臂上汗毛直立。

    但一想到明天起就是女学的夏假了,她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抄书罚跪什么的不在话下,顿时将突突跳起的一颗小心肝劝慰着按回了肚子里。

    许晓泊冷笑一声,“你大了,翅膀硬了,我治不了你。你自去窣云山上反省两个月,什么时候峣峣阙要开学了,你再回来。”

    “父亲!”许明姌惊叫出声。

    窣云山……?叶采薇呆呆眨了眨眼。

    回忆中刺骨的寒冷袭来。

    一瞬间,她仿佛成了被镇压在幽冥河底的无主冤魂,被无穷无尽的鬼气冲刷撕扯着。

    叶采薇猛地瑟缩了一下。

    不,她不去!

    她死也不想去窣云山!

    困倦中,容津岸缓缓把自己拉扯出来,睁不开双眼,稍微动了动自己,却发现怀里有着软软的一团。

    还有清浅而香甜的气味,随着他感官的复苏,越来越甚。

    “哥哥,你终于醒啦?”

    是叶采薇的声音,娇娆柔美,从他的胸膛中闷闷泄出,却是狡黠和欢喜并存。

    她……她竟然半夜溜到了他的床榻、他的怀里来。

    容津岸浑身僵住,一点也不敢动。

    因为他同时还发现,怀里的叶采薇,似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袍。

    第三十六章

    为了这一天,叶采薇蓄谋已久。

    这当然是她事后对容津岸夸大其词的说法,事实上,促使她真正下定决心的,是几日之前。

    那天,成婚后的温谣带着孟崛三朝回门。

    虽然孟府距离叶府只有几条街,片刻便至,但叶采薇念着温谣与孟崛新婚燕尔,纵使有一肚子话、再想和温谣亲近,她也忍到了温谣三朝回门的那天。

    与大婚那日的盛彩红妆相比,今日的温谣淡妆浓抹,更显宜室宜家。

    她穿着一身浅檀色月华锦的衣裙,其上有应景的莲花缠枝纹,喜气洋洋。一头乌发,被梳成了婚后的妇人才梳的堕马髻,只斜斜插着一支嵌玉花蝴蝶步摇,随着温谣的一颦一笑,更显淡雅脱俗。

    背后,一线月光瞬息即逝,短暂如梦幻泡影。

    沉重的机关门再次被阖上。

    一道喑哑的、酥麻的吐息钻入耳中。

    霎时,如离弦之箭般从地上窜起的叶采薇卸了浑身警惕,脚下一个躘踵,就要向墙沿栽去。

    声音被瘖谷吞没,但她读懂了。

    「是我。」

    她再熟悉不过的吐息温度。

    叶采薇欲抬手抵墙、支撑身体,却陷入了一团软乎乎的甜味里。

    如做坏了的窝丝糖般,入口即化却又万分粘牙的甜味。

    酸甜馥郁的莓果香,些微的夜露的清澄之气,还有……那股天生的春雪初霁般的好闻味道。

    几股甜息扭织在一起,黏稠稠的,像要紧紧缠住谁的唇齿似的。

    刚放松下来的叶采薇慄然一惊,脊背上炸起一串鸡皮疙瘩。

    一枚小小的满月在瘖谷中升起,琉璃蓝的颜色,如数九寒天结成的冰泡泡。

    叶采薇僵着脖子回头,朦胧胧的“月光”中,果然映出那一张仙露明珠般的脸。

    容津岸一手拈着夜明珠,一手轻轻托了托她的腰肢,小扇子般的睫毛忽闪忽闪,近得像要在人心间挠痒痒,笑吟吟道:“发什么愣?没想到我会来?”

    他的嘴唇虽是无声翕张,但刻意放缓了速度,想让人装不懂都不行。

    叶采薇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这辈子会这么早见到容津岸。

    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形下。

    叶采薇迟眉钝眼地看了看容津岸,又看了看他容在自己腰间的手。

    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个词。

    他们一个与公主有婚约,另一个与公主即将成为同窗却毫不避嫌。

    两人夜半幽会……

    奸、夫、淫、妇?!

    叶采薇像油锅里的豌豆般,蹭地从容津岸怀中跳了出来,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进来的?娄嬷嬷不是说,开门的时候清心铃会响吗?”

    为了佐证自己的疑惑似的,她像大白鹅啄食般将脖子左抻右歪,拼命地瞪着身后紧闭的机关门。

    “唔……”容津岸垂了垂睫,那双继承自云湄族的、笼着淡烟疏雨的嫩柳般的眼珠中闪过一丝心虚,“我把清心铃卸下来了。”

    卸??

    叶采薇咋舌,“全部?”

    “嗯。”容津岸心虚更甚,这一声应得极轻,喉间震动仅是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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