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的第五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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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声清咳,负责“礼”课的夫子朗声道:“既是新学伊始,便不为难大家了。你们两两分组,今天,就练习画眉吧。”

    聚集在屋内中央的视线哗地一下散开了。

    众人开妆奁的开妆奁,攘袖的攘袖,行云流水地自动与平素相熟的人组成了一队。骆绮岫更是跑得差点连影儿都没了。

    徒留角落的叶采薇,与屋中央的一名娇小少女。

    叶采薇:“……”

    原本,应该是斋长沈沁负责帮助须弥公主融入抱素斋;而叶采薇惯常是与许明姌组队的。

    但三学切磋在即,作为学谕的许明姌和沈沁都被叫走了,这几天都不会正常参与课业。

    叶采薇不受待见。

    碰巧,须弥公主似乎亦然。

    她好像,不得不与公主组在一起了……

    叶采薇脑子里轰地一下,十分抓狂而又僵硬地转了转目光。

    四目相对。

    屋中央那名怯生生揪着自己裙摆、急得几乎要哭出来的美貌少女,也正好看向了叶采薇。

    见叶采薇主仆二人视她为无物,夏琬琰声音骤然一狞,“又哑巴了?”

    叶采薇回神般目光向她侧了侧。

    她右眼上的纱罩是一小簇绣得纤毫毕现的垂丝海棠,薄如蝉翼,淡茜红的花瓣、清水绿的叶,花梗正好遮住褐色药膏。

    本是素淡至极的色彩,仿佛风柔日薄的早春里一团非烟非叶的峦气,朦胧得几乎要渐隐而去。可偏生,叶采薇没被遮住的左眼又是那么地秾丽,闪动着最娟妍的韶光。

    两相对比,便激荡出一种极致的蛊惑。

    这一眼,竟看得夏琬琰心尖一颤,生出一种恐惊天上人的卑怯。

    呸!她不过是沟渠里的污浊罢了!夏琬琰心头火起,手指一动就想撕下纱罩。

    撕下来,看她疼不疼,看她还装不装!

    叶采薇却突然望了一眼天色,霍地起身,“我要去看姐姐练舞了。”

    这转变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夏琬琰也不由愣了愣,趁着这须臾的空档,叶采薇头也没回地就离开了五簋楼。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可来不及生气,夏琬琰心中突然升腾一股止也止不住的怪异感。

    叶采薇走得利落,可她莫名觉得,叶采薇像是在等着她一般。

    柳清浔笑着摇摇头,“真不愧是叶大姑娘,一言一行,就是与我等寻常人不同。”

    当真是脑子缺根筋的“神仙”呐。

    冷静片刻,想起自己的任务,夏琬琰眼神一暗,死死地盯着叶采薇离开的方向。

    心道,明天再收拾她。

    不过,这话若是让叶采薇听到了。

    她肯定想说不对。

    因为。

    明天的峣峣阙里,就不会有夏琬琰了。

    第四十二章

    不过霎那之间,叶采薇也反应过来,容津岸的回答之高深之歹毒。

    她难受极了。

    这顿饭她越来越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扭转乾坤,准备敬完那三杯酒就找机会装病离席,谁知道那个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害她被菜肴卡住,失了仪态,丢了脸面。

    而容津岸的回答歹毒之处在于,那一反常态故作亲昵的模样只是表象,其中的内容,不仅仅暗示了她不会再回东流、要跟他一起返京,而且还回答了在场所有人最关心的另一个问题——

    这件石破天惊的秋闱案,究竟后续如何解决?

    是以,尽管叶采薇眼泪汪汪,措辞着再把话题圆过去,却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容大人的意思是,这次南直隶的秋闱一定会重新举办,是不是?”事关前程,自然有人跃跃欲试,

    “容大人,可否透露大约会在何时?明年春闱在三月,距今也只有大约半年的时日,全国其他省份的举子们,要等我们一并吗?……”

    与时人喜爱的纤纤一搦腰、顾盼间眼波欲流、足下轻盈得简直能飞入渺渺烟云中的歌舞不同。

    傩舞颇有些风格吊诡。

    得带狰狞的彩漆厚面具,踩整齐划一的怪诞舞步。

    故而,平时并没什么人学这种舞,也没什么人会来旁观许明姌等人的练习。

    “咚,咚,咚。”风中传来鼓声。

    叶采薇到琢磨台时,台下的人寥寥无几,只有指导舞课的夫子,和因为燃灯节那天熙和女帝会亲临峣峣阙、而紧张得用鸡蛋里挑骨头的目光审视着傩舞练习的司业。

    以及,一名十八九岁的斋生。

    那斋生虽样貌平平,但削肩秀项,明眸善睐,别有一股万卷诗书养出来的清朗神采,教人见之忘俗。

    她本是与司业、舞课夫子告别,正打算离开,转身见到门口处的叶采薇后,却径直向这边行来。

    叶采薇心下疑惑。

    这位她知道,世家大族争相求娶的上京明珠,骆学谕骆崟岌。

    其才气,只有长大后的许明姌可与之相提并论,虽然本人并没有入仕的意图,却是励志考女官的斋生们心中努力的目标。

    两世为人,叶采薇与她不曾有过交集。

    “叶姑娘,你的伤可还好吗?”见礼后,骆崟岌第一句就是出人意料的问候。

    叶采薇还是头一回在峣峣阙收到陌生人的善意,且对方居然还是大名鼎鼎的骆崟岌,她受宠若惊道:“没什么大碍,刮破了点皮而已。劳骆学谕费心了。”

    “那就好。”骆崟岌点点头,眉间攒着的一丝担忧消失不见。

    金风槭槭,鼓声脆亮,花光树影在她肩头流连摇曳,垂了垂睫后,她又道:“这两天的谣言,你不要介怀。我相信,牢笼再坚固,终究是困不住鸿鹄的。届时,无论是井蛙之讽,还是蝱蝇之扰,都只会成为记忆中不值一提的笑谈罢了。”

    竟是来宽慰叶采薇的。

    还把夏琬琰比作了无识鄙薄的小人。

    叶采薇何德何能就成了骆伯乐心中的千里马?难道是因为比三朝的一张画?

    那叶采薇注定要辜负她的赏识了。

    骆崟岌光风霁月,叶采薇却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上辈子能对夏琬琰的寻衅视若无睹,也只是因为她没有触碰到自己的底线。

    叶采薇肃颜整袖,端正一礼,“多谢骆学谕。”

    骆崟岌没再多说什么,抿笑回礼后,与叶采薇分别。

    “姑娘。”叶采薇方欲转身,被白檀忧心忡忡地轻喊了一声。

    她掀起眼帘。

    骆崟岌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了夏琬琰与蓊桃,吓得白檀以为那主仆二人是气不过,从五簋楼里追出来要把叶采薇怎么样呢。

    “没事。”叶采薇安抚回道。

    她观察过,夏琬琰每日午憩和傍晚下课时会来琢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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