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雀: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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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迟鼻腔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哼笑,“怎么一会儿承认一会儿不承认的呢?”

    “那要看在什么场合。”

    “那什么场合是,什么场合不是?”

    倪雀思考了一下,说:“以前想和你维持客套的普通关系的时候是,现在不是了。”

    江既迟慢条斯理地提取关键词组:“客套的普通关系?”

    “嗯!”

    “行,客套的普通关系就客套的普通关系吧,”江既迟也没就此深问,“那现在是什么?”

    倪雀的害羞一向神出鬼没,这会儿她又正经起来,格外坦然地说:“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江既迟笑着抚了把她的头发,在她毫无防备之下,他倏然凑近,在她嘴唇上亲了亲。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把倪雀方才离家出走的害羞,又吻回来了。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抵达南城时,暮色已降临。

    普慈医疗原本要给他们安排接机,江既迟和孟歧征婉拒掉了。出了机场,四人上了事先叫好的专车,直接前往酒店。

    放了东西,换了衣裳,在酒店餐厅吃完晚饭,准备回酒店房间的时候,江既迟牵过倪雀的手,对孟歧征和安可璇说:“我们去散步消消食。”

    安可璇看破也说破:“想和你的小鸟独处就直说,我可以把我的房间让给你。”自从知道江既迟曾经发过的朋友圈中的小鸟代指的是倪雀后,她也开始这样称呼倪雀。

    “和我交换房间是么,”江既迟视线轻扫过孟歧征,“那高兴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安可璇也去看孟歧征,孟歧征正看着她,她哼一声收回视线:“不换,我另开一个就是了。你俩走吧走吧,快幽会去。”

    江既迟牵着倪雀走了,走出去一段路,倪雀回头看了眼,见孟歧征和安可璇并没有回酒店房间,而是和他们一样,也出了酒店,只是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倪雀回过头来,问:“可璇姐和孟总,他们俩……”

    “具体的我不清楚,看这个情况,可璇应该是已经知道歧征的心意了。”

    倪雀随口问道:“孟总暗恋可璇姐吗?”

    “暗恋。”江既迟缓缓重复这个词,似在踅摸。

    倪雀心一跳。这俩字在她这儿妥妥的属于敏感词汇,她佯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我们要去哪儿啊?”

    江既迟偏过头来看她。

    他不说话,倪雀莫名被看得心虚:“怎……怎么了?”

    他唇角微提,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这附近有海,去海边走走吧。”

    南城是座低纬度的城市,相比北阑,空气要湿润很多。

    不过盛夏未至,天气尚且算不上酷暑炎热,这会儿入了夜,晚风徐徐,吹在身上,分外舒爽。

    海边距离酒店并不远,一公里多点,当作散步走下来正好。

    离得近了,沙滩、海水,还有岸边通明的灯火、热闹的人群,一并闯入视线。

    夜风吹来,一股潮湿的气息拂过面庞。

    倪雀深呼吸一口,心情格外好,却是稍有些遗憾地嘟囔:“早知道要来海边,刚才在酒店放完行李,我就换条裙子了。”

    她穿了件针织的半袖衫,下身是条九分的微喇叭牛仔裤,唯有脚下一双系着白色的大朵蝴蝶结的凉拖和海边的画风还算适配。

    继而她又看向江既迟一身的白,短袖的白T白衬衣,还有白色的休闲短裤,倪雀看着他膝盖下裸露的小腿,以及再往下趿着的一双人字拖,小小地轻哼一声:“你早就打算吃完饭要来海边了是不是?都不跟我同步一下信息。”

    江既迟抬手,手指拨了下她鬓边被海风吹得乱拂的碎发:“谁说来海边一定要穿裙子了?”

    倪雀抬手指过沙滩上来去的一干女性同胞:“你看,女生好多都穿了裙子的。”

    江既迟视线未驻足沙滩上任何一人,只看着她:“回头都被叮一腿的蚊子包。”

    倪雀是个招蚊体质,一听这话,遗憾情绪瞬间少了许多。

    “那你不怕被叮哦?”倪雀看了眼他隐约可见肌肉线条的结实小腿。

    “我不招蚊子。”他说。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沙滩腹地。

    每走一步,都有沙子往倪雀的凉拖里面钻,继而滑溜进她的脚趾缝里,倪雀不太舒服地动了动脚趾。

    江既迟见状:“把鞋子脱了吧,放台阶那边去。”

    他说着,赤脚踩上沙滩,俯身将拖鞋拿到手里。

    “不会被人偷走吗?”倪雀问。

    “要是被偷了,我背你回去。”

    “那你呢?”

    “我光脚就行。”

    两人往沙滩边缘的台阶处走去,将拖鞋放下后,倪雀从身上斜跨的小布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从本子上撕下一页。

    “借用一下你的背。”

    江既迟微微挑眉,背过身。

    倪雀将纸垫在他的背上,簌簌地写下几个字。

    “好啦。”

    写完,她蹲下身,将这页纸半压在她和江既迟一人一只拖鞋下方正中间的位置。

    江既迟手撑膝盖,弓身看了眼,那页纸上赫然写着:感染脚气,后果自负。

    倪雀站了起来:“虽然有一点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吧,但写了多少能给小偷一丝小小的忌惮。”

    江既迟直起身,低促一笑:“好聪明的一只鸟。”

    像是夸她,但是语气又好似带有两分调侃。倪雀疑心他内心可能在嘲笑自己。

    “走吧,”江既迟手伸过去,给她牵,“带你玩水去。”

    倪雀把手放进他手心,咕哝:“你怎么像逗小孩?”

    “哪有,分明是逗小鸟。”

    “……”

    说是玩水,走近海岸,两人也就是手牵着手漫步,时不时抬脚踢一踢翻到脚边的浪花。

    周围往来着各式各样的人,小孩、年轻人、老人;情侣、朋友、家人;或独身慢走,或相伴打闹;或轻声细语,或纵声喧嚣……不远处的露天咖啡厅外,有野生歌手坐于高脚凳上,弹一首吉他,正唱着“若是月亮还没来,路灯也可照窗台,照着白色的山茶花微微开……”

    倪雀于是跟唱“若是晨风还没来,晚风也可吹入怀,吹着那一地树影温柔摇摆……”

    跟着唱完副歌,倪雀侧仰着头,问江既迟:“我唱得好听吗?”

    “再唱一遍,”江既迟垂眸看她,“我录下来,设置成手机铃声。”

    倪雀笑得弯眼,唤他名字:“江既迟。”

    “嗯?”

    “我觉得,”倪雀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顿了顿,低眼又抬眼,看着江既迟的眼睛,克制着心内翻涌的赧意,说,“你就是我的月亮和晨风。”

    江既迟听完,愣了下,倏而又笑了:“那路灯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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