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雀: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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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一起,主动去结识了江既迟。

    “我们虽然不是校友,但同在美国,专业也大差不差,又都是业内各种赛事的狂热竞技选手,经常在赛场上碰到,一来二去地,我们仨的关系,就从我单方面的上赶着,变成了三个人的志同道合。”

    城墙上有卖文创雪糕的,安可璇买了两支,一支递给倪雀,一支拆了包装,边吃边继续讲:“创业这个事,是我撺掇的他俩。孟原本是要按照家里的安排走仕途的,被我拉下了水;江呢,他最开始的计划是读完MCS再回国,但他大三那年,他爸爸下了一次病危,他这才临时决定读完本科就回国,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三个终于达成一致,决定创业。”

    大三……江既迟的大三,倪雀想,也是她认识他的那一年。

    “当时我和孟已经硕士毕业,回国小半年了,我找了家大企业待着,顺便读了个在职MBA。我是一直都惦记着创业的事,那段时间也算是在蓄力,为后面单干攒经验做准备。孟就比较惨了,被家里制裁,断了经济,找工作的路也被他家里堵死了,最后还是他闹绝食,他爷爷看不下去心疼坏了,才暂且妥协,说给他两年时间,要是没干出个名堂来,就回去听家里安排。”

    倪雀惊道:“孟总,绝食?”

    “很难想像吧?”安可璇舔舔雪糕,回忆着,“我们的ice boy孟也会绝食这一套呢。不过他也是没办法了,那段日子他瘦了好多,我好心疼,都后悔拖他下水了。还好还好,长空这三年也算做出点成绩,他没被强制召回。”

    倪雀不无诧异地点点头,没想到高冷如孟歧征,背后竟也有这样的故事。

    倪雀顺着江既迟大三这个时间点,想到以前江既迟给安可璇打电话让寄智能颈环的事。

    她突然就抓住了一个江既迟当年话中的漏洞,她试探性地问安可璇:“可璇姐,大概四年前,江老师给我的那八个颈环,是你从公司里拿给他的吗?”

    “是啊,”安可璇说,“当时我是销售岗,他从我这拿货,我还有提成拿呢。”

    见倪雀神色有异,安可璇意识到自己嘴快:“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倪雀摇头:“没。”

    她说:“江老师那会儿跟我说,那是他朋友自己公司的产品,他送给我,是给他朋友消库存。”

    安可璇已然捋明白倪雀这波试探,她说:“虽然公司不是我的公司,但那个颈环确实迭代好几轮了,算是公司半淘汰的旧产品。这个东西的客户人群多数是牧民、养殖户,以往大都是走批量的大单子,后来库存量尴尬,只能销售给一些散户,江找我拿货,给我增加了业绩,也帮了你,这是好事不是吗?”

    江既迟当年那么说,只为不让自己有太大负担。倪雀当然是清楚的。她只是没想到,时隔四年多,她还能拾得一抹关于他的记忆里的余香。

    听安可璇说完,倪雀点了点头。

    安可璇又拍拍她的肩:“再者么,那玩意儿不贵,八个要不了多少钱。而且哦,江的财力你可别小觑,别说买八个颈环了,就算是买八条金项圈,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的。”

    “嗯嗯。”倪雀又点了点头。

    安可璇见她手里还拿着雪糕,眼睛睁圆:“雪糕你怎么不吃,快吃,再不吃要化了。”

    倪雀撕开包装,里面的雪糕确实有点软了,她立刻举到嘴边,咬住湿漉漉的一角。

    75|手链

    这处城墙有近六公里长,倪雀和安可璇走走歇歇的,竟不知不觉间走完了全程。

    下城墙时,江既迟打来电话,说他们忙完了,问在哪,一起吃晚饭。

    倪雀说了位置,江既迟没说话,似检索着什么,接着报了个商场名字,说:“这个商场在我们之间相对折中的位置,一会儿在这儿吃吧。你和可璇就在宁安门那等着别动,刚歧征给你们叫了车,司机马上就到。”

    倪雀乖乖应:“好的。”

    “玩了一天,”江既迟嗓音低缓几分,“累不累?”

    “不累,”倪雀实在地说,“你忘啦,我从小山里跑来跑去长大的,以前上学搭不到顺风车就靠两条腿跑。哦!上大学了我也经常早起跑步,所以这种光是走路的活动累不到我的。”

    她没说,可璇姐每走一段路看到长椅就要坐下歇脚,她就更不可能累到了。

    江既迟笑了声,夸她:“真厉害。”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夸赞,但被他用哄小孩似的口吻讲出来,倪雀就会忍不住脸颊微微发烫。

    挂了电话,原本累得半挂在她身上,一句话也不想说的安可璇夸张地学着江既迟的腔调,揶揄道:“真~厉~害~”

    “咦!”安可璇抖抖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江好会谈恋爱哦。”

    倪雀被她侃得愈发脸红。

    两人站在城门前的马路牙子边等车。

    江既迟给倪雀发了网约车的车牌号过来,倪雀四下扫量着来往的车辆。

    她们所处马路的对面是一个广场,广场周边,各色建筑如云,银行、酒店、展览馆,店铺门面亦是多样,面包坊、川菜馆、连锁超市等,不一而足。

    倪雀的目光在将要掠过一家摄影展览馆时,像是被空气中某种无形的物质勾住了似的,蓦地顿住。

    一个穿着花青色飘袖连衣裙的女人,瞧来四十岁上下,挽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人的手臂,两人聊笑着,相携走下展览馆的台阶。

    倪雀呆在原地,傻了一般,怔然紧盯着那个女人。

    她视力极好,隔着大几十米的距离,依然能清晰地看见那女人的面容。

    是记忆里熟悉的脸庞。

    多了些岁月的痕迹,但曾堆叠在眉眼间,怎么也散不去的哀怨、纠结、痛苦、不甘、抑郁,浑然不见了踪迹。

    倪雀视线下移,看她的左脚,看她的走路姿势。

    跛的,走路时两肩一高一低,不过幅度很细微。

    是她妈妈。

    是抛下她,离开了近十一年的妈妈。

    倪雀在原地愣了足够长的时间,以致于半挂在她身上的安可璇都发现了不对劲:“小鸟?”

    倪雀好似没听见安可璇说话,她目光仍锁死着那对中年男女。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广场西边的一条次干路边上,眼见着李清涟朝着那车走去,越来越近,倪雀像是被某种强烈的冲动驱使着,脚下一动,在面前人行道尽头的红绿灯红转绿时,她忽然拔腿就冲着李清涟的方向跑去。

    她距离李清涟太远了,李清涟距离那辆白色的车又太近了。

    倪雀跑得飞快,小豹子一般。

    她拚命地跑,想要斜穿过广场,可她好像来不及了,那个男人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李清涟微微弯下了腰,她就要坐进车里了。

    倪雀明明可以喊,喊李清涟的名字,或是喊一声妈妈。只要她叫了,对方出于好奇,或许会停下动作,从而朝她投来一瞥。这样便可有了后续,她也许能和李清涟在这广场一角尴尬又局促地说上几句话,加个微信,抑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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