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不想被救赎: 6、因为我是人渣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反派他不想被救赎》 6、因为我是人渣(第1/2页)

    车外,季然在磕磕巴巴地解释,那个视频其实并不是真相,他在十四岁时说的话,也并不是真相,是畏惧于控制狂父亲而编造的指控。

    这些是实话。

    季然的生父——也是季斓冬的继父,是个相当傲慢的白人。

    凭着时尚圈的资源,在圈子里做模特摄影行当,却又从不掩饰对亚洲人的轻蔑、鄙视和厌恶。

    而季然和季斓冬的母亲,范莹华,作为“知名经纪人”,更像是两任丈夫权力的延伸。

    她为第一任导演丈夫寻找满怀憧憬的新人演员,又为第二任丈夫寻找有天赋的模特。

    第二任丈夫中风去世后,她也迅速枯萎垮塌,变得疯疯癫癫。

    所以外界把季斓冬当成恐怖的暴君,当成压迫者和施害者。在所有人——包括厉行云的猜测里,季斓冬十五岁时杀了亲生父亲,因为未成年得以脱罪,又在二十五岁故意延误治疗,一手缔造了继父的死亡。

    季斓冬的母亲不堪忍受长子的控制,被折磨得发了疯,要为两任丈夫复仇,将一把剔骨刀扎在了季斓冬的胸口。

    季斓冬把范莹华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我爸爸……对我不好。”季然嗫喏,“我妈妈不管,他揍我,我妈妈在一旁看着,帮他锁门……”

    那个时候,季斓冬是唯一救季然的人。

    所以,在那个时候,季斓冬也是季然唯一敢伤害的人。

    荒谬可笑,但事实往往如此:最懦弱的人只敢伤害唯一对他们好的人,把刀狠狠扎进去,用来向施暴者献媚。

    季然上了瘾——只要对医生说季斓冬的坏话,一向冷漠暴戾的父亲眼中就会满意,甚至对他和颜悦色。而他们的母亲,也在季然把一切归咎于季斓冬后,终于含着泪伸出手,把发着抖的次子拥在胸口抚摸拥抱。

    这是他十四岁犯过的错,后来季然后悔,无法再直面这段过往,却没想到他的逃避,他的沉默,会把季斓冬害得这么惨。

    他不敢再撒谎了。

    可惜粉丝不信:“是不是季斓冬逼你这么说的?”

    季然愣住,睁大眼睛,嘴唇嗫喏了下。

    粉丝认定了他被强迫、被封口,被资本强迫着撒谎洗白季斓冬:“还有那个厉行云,烂人配烂人,都该死!”

    “然然,我们支持你,你没必要害怕他们!”

    “对!”这里的人群聚集超出安全限度,粉丝被维护治安的警方驱散,还热切地喊,“我们会保护你,阿然,让季斓冬死!”

    “你妈妈是为了保护你,才对着季斓冬动刀的!她是为了你!”

    “你是受害者,你母亲也是受害者,你被季斓冬控制得太深了,你要勇敢,要保护你母亲,替和你一样的弱势群体发声……”

    ……保姆车漠然驶出街道。

    后排,季斓冬在睡觉。

    厉行云只敢在这时候动手,小心翼翼,试着揽住季斓冬的肩膀,一点点让人靠在自己肩上。

    季斓冬的脸上没有血色,稍长的额发垂在眉宇间,眼下有淡淡青影,他很疲倦,但睡得并不沉。

    发现这双眼睛睁开,厉行云就僵住。

    “哥。”厉行云不敢动了,他没想到会吵醒季斓冬,后悔得要命,“对不起……”

    季斓冬揉着太阳穴,等眩晕过去,嗓音沙哑疲倦:“嗯?”

    他哑然:“没事,不怪你。”

    “早就这样了。”季斓冬说,“睡不好。”

    季斓冬早就没法在不吃安眠药的情况下,保持一段完整的睡眠——这种情况在他们分手后加重,可能是因为缺少睡前运动。

    这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用来缓和气氛,厉行云吃力掀了掀唇角,握住季斓冬的手。

    他尝试着,像过去一样,爬进季斓冬怀里。

    季斓冬静静望着他,神情依然平静,任凭厉行云抱他、解他的衣领,吻他的下颌和颈窝,苍白的皮肤因此染上些薄红。

    但没有更多反应,季斓冬有些抱歉,毕竟他正被厉行云包养,要靠厉行云给的钱买药和烟:“我吃的药会影响性-冲动。”

    厉行云僵了下,当没听见,抱住季斓冬,听着瘦削胸膛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心跳声。

    “没事。”过了很久,厉行云才说,“哥,我什么都不干了,在家陪你好好养着,咱慢慢养,不着急。”

    季斓冬笑了声。

    厉行云打了个激灵,仰起头。

    季斓冬轻声说:“厉总。”

    “我和你说些话,你别生气。”季斓冬的咬字很慢,嗓音沙哑轻缓,“让我说完。”

    季斓冬低头,看着怀里的厉行云。

    “你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

    厉行云不敢打断他,只是脸色白了白,抿紧了唇徒劳摇头,握紧季斓冬的手。

    季斓冬的视线落向窗外。

    “什么事,凡是你看不惯,就一定要管。”季斓冬说,“让你觉得惨的人,你就会同情,就要帮要救,我知道你不是喜欢季然。”

    季斓冬一直都知道,他又不蠢。

    只是很多事,知道与不知道,有区别么。就算知道,又能改变么。

    既然不能,又有什么必要点破。

    “你觉得他惨,是被我害成这样,所以你生我的气。”季斓冬说,“现在也一样。”

    现在也一样。

    厉行云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尽,他盯着季斓冬,眼里哀求,看起来想把脑袋摇掉。

    “你只是觉得我惨。”季斓冬还是把这话慢慢说完,“惨到你看不下去,于是要管,你只是想要救我。”

    季斓冬收回视线。

    他望着厉行云:“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罪有应得。”

    这次的话音刚落,厉行云再忍不住,通红着眼睛,扑上来把他吻住。

    厉行云哆嗦得厉害。

    他急促喘气,完全压不住喉咙里的破碎呜咽,囫囵拼命摇着头。

    他把嘴唇咬出了血,于是亲吻季斓冬时,也带着浓浓血腥气,他摸索着攥住季斓冬的手,不由分说握紧,仿佛死死抓着一个自愿溺毙在水中的人。

    季斓冬不希望他说话,于是厉行云只能用这种办法强行打断,他亲吻季斓冬,哀求一样舔舐轻咬失温的嘴唇。

    司机忽然惊呼,车辆剧烈一晃,前面那辆车里坐的是季然的过激粉,因为认定了季斓冬是逍遥法外的杀人犯、厉行云也是沆瀣一气的帮凶,愤而向他们抛掷垃圾杂物。

    这是条外环路,车辆速度普遍很快,这一闪避就彻底失控,轧着泥水撞向路旁工地的手脚架。

    厉行云猝然睁大了眼睛,他用身体徒劳护住季斓冬。

    天摇地动的巨响。

    ……

    恢复知觉时,现场已经乱成一团。

    救护车、警车、骑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