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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骄阳》 90-100(第11/30页)
显然感知得更为明确,小朋友精准找到了哥哥做的菜,并且吃得津津有味。
雷东川压了几次嘴角,愣是没压住,咧嘴笑个不住。
*
在乡下略住几日,雷妈妈等着这里砖料弄得差不多了,就决定先回东昌城去。
雷长寿道:“应该的,你出来太久,还挂念着家里,而且已经给村子里帮了大忙了,咱们村那些粮食、砖料,多亏了你找对了地方,才能这么快申请到呀!前些天村长他们还跟我说,等房子建成之后一定要摆上三天流水席,请你们回来,好好感谢一下。”
雷妈妈笑了一声,摇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帮大家跑跑腿的事儿。”
略说了几句,她就进去房间给两个孩子收拾东西去了。
不远处的房间里,陆平也在高高兴兴收拾行李。
贺老头终于松口答应进京,陆平一边给师父准备行李,一边打包了自己的,决定跟着一起去。
贺老头这段时间已经读报纸上的文章读得人都麻木了——白子慕拿这些文章报道当成了睡前故事,不管午睡还是晚上睡觉,都要抱着几张报纸来找他,一遍遍的反复诵读。贺老头眼睛看一遍,嘴里念一遍,耳朵还要再听一遍,简直三重洗礼,他现在一颗心千锤百打,完全不惧任何赛事了。
还有当众朗读自己上报纸的事儿更羞耻的吗?
没有了。
贺老头觉得甭说是让他去当裁判评审,就是让他现在拿起锤子、绞丝剪子,立刻上台比赛,他也完全可以了。
只求尽快结束这件赛事,别再让他读报了。
陆平倒是挺高兴的,他比贺大师还积极,一边弯腰往黑色皮挎包里放衬衫,一边笑道:“师父,我也好久没去京城了,上回还是两三年前呢。这次我跟着您一起过去,我当生活助理,您这身份带个助理在身边照顾再合适不过了!上次我和咱们楼里几个师兄弟一起去的,还在□□前合影留念来着,那会大家都说,要是您也在就好了,可以拍张大照片,就挂咱们楼里最显眼的地方,谁来了一眼就能瞧见您……”
贺老头没好气:“瞧见我干啥?”
陆平小声道:“瞧见您,知道您给我们撑腰,就没人欺负我们了。”
贺老头气笑了:“你们不去欺负别人就行了,还怕别人欺负你?”
陆平摸摸鼻子,也笑了一声:“三年前师父给我们送来那件海兽纹金盏……”
“我没有。”
“好好,您没有,那就当一位好心的老人给我们送来的那件宝贝,帮咱们宝华银楼度过最难的一关,咱们有了这件镇馆之宝,才能压得住场面,再次站住跟脚。”陆平顺着他,和气笑道:“师父,小师弟给那件金盏起了个名字,管它叫‘盛世百年’,咱们宝华银楼所有人瞧见它,心里就稳了。”
贺老头最怕他说这些,这帮徒弟一个比一个擅长蛊惑人心,他避开道:“你东西怎么收拾了这么多,不是就去三五天吗?”
陆平道:“哦,我想着说不定在京城还能见到其他金器行的人,师父您和那些老朋友也好多年没见了,到时候去了见到一定高兴,或许还会多住几天……”
贺老头淡淡道:“有些不见也好。”
陆平顿了一下,手里拿着的衬衫攥紧了,他怕留下印子又忙松开抚平一下,转头瞧见门口那边迈步过来的白子慕,连忙招手让他进来:“子慕啊,来伯伯这,伯伯和你爷爷要去京城啦,给你带礼物好不好?你想要什么呀?”
“伯伯,我想要熊猫!”
“好好,到时候给你买熊猫,爷爷给你买一个,伯伯也给你买一个回来好不好?”
“伯伯,是可以吃竹子的吗?”
“那不行,给你买个电动的吧,会爬的那种。可以多给你买俩,大的小的都有,到时候你可以抱着睡觉,好不好?”
小孩很好哄,点头说好。
陆平瞧了师父的脸色,他自己不敢过去,就把白子慕往那边推了推,笑着道:“子慕,你快去陪爷爷说说话,他过两天就去京城了,要好多天见不到面。”
白子慕过去扶着贺老头的膝盖,仰头喊了一声爷爷。
贺老头瞧他,小孩眼巴巴看他,眼眶、鼻尖泛红。
贺老头吓了一跳:“怎么了?不哭啊,爷爷这不还没走吗?”
“可是,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呀……”
贺老头措不及防,手忙脚乱找手绢,找不到也不敢动,坐在那喊陆平:“我手绢哪?子慕前几天送我那手绢你给我放哪儿去了,这都要哭出来了,赶紧的,去找啊!”
第98章 暴脾气
===第90节===
陆平捧了手绢过来,贺老头没照顾过小朋友,擦的有点使劲,白子慕脸都红了一小片。
贺老头干巴巴道:“别哭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啊。”
“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最迟半个月吧,一定回来找你。”
在跟白子慕约定好了回来的日期之后,小孩点点头,长睫毛上还有要掉未掉的眼泪。
贺老头瞧见陆平哭,只觉得心烦,但白子慕不同,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身边也没什么亲人,贺老头是真的心疼他。一老一少都是在日子最艰难的时候遇到彼此,他还记得那会儿白子慕跑丢了一只鞋,被他拎起来的时候像只脏兮兮的猫崽子,又警惕又委屈。
贺老头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打从白子慕钻墙洞闯入他那破院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庇护者。
好像也不用多说什么,小朋友就能理解他的意思。
哪怕他在最开始故意装作发怒的样子,小孩也只愣一下,然后冲他咯咯笑,一眼就瞧出他的伪装。
贺老头也很难描述这种感觉,他过了许久,觉得这或许是一种缘分。
上天觉得他无儿无女,漂泊一生,所以在半截身子入土的年岁,给他送了一个小孙孙,让他可以安享晚年,多过几年快乐日子。
贺老头陪着白子慕玩儿了一会,爷孙俩在木桌那一起画图,小朋友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被别的事一打断,很快就开始专注用起手里的画笔。
陆平收拾好旅行包,悄声出去了。
晚上。
贺老头难得失眠了。
他辗转反侧,坐起来拧眉看了那只旅行包,又缓缓重新躺回床铺上。
大约是快去京城,他总是会想起过去的那些事,那些人。
时间可以让伤口慢慢愈合,但始终会落下一块疤。
那块伤疤盘踞在他心口位置,时不时抽疼一下。
哪怕是闭上眼睛,也总是会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他记得火光、质问声,以及最尖锐锋利的一句话——那是戳在他心口,二十年未退下的一根刺。
窗外有月光映入,投在地上、桌面,像是一层柔和白纱,模糊可以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叠报纸。
这些报纸上面都有提及他的文章,贺老头目光落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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