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四嫁: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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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的发簪点缀,发簪的尽头是白玉兰花的样式,更衬得她整个人都如同一朵风中摇曳的百合花,清尘脱俗,朴素却不简单。

    越群山粗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圈,这才问道:“夫人今日上门,是有何事?”

    “我想要请教侯爷一番事情。”沈若竹微微躬身,道。

    “哦?何事?”

    她态度如此恭敬,越群山不免好奇。

    沈若竹便将自己进屋后一直抱在身前的东西放在了一侧的桌面上。

    她站在桌边,将东西外边包裹的麻布拆开,亮出里面的器具。

    越群山这才发现,沈若竹怀里抱的东西,原来是昨日他借给祁云渺玩的弯刀。

    只听沈若竹问:“敢问侯爷,这弯刀,可是昨日您借给云渺的?”

    “是。”

    越群山不知,这有何值得沈若竹特地上门一趟的。

    难不成,她连他给祁云渺送东西都要管?

    可他也不是1回 给祁云渺塞东西玩了吧?以前怎么不见她上门来同他理论理论?

    沈若竹深吸了一口气,在听到越群山的答案之后,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双拳,才叫自己冷静下来,不被越群山看出任何的破绽。

    她脸颊上扬起淡淡的笑意,又问:“那我可否再请教侯爷,这东西,据侯爷所知,京城之中到底有多少人会用?”

    “什么?”

    越群山有些费解,沈若竹今日过来,是主要同他问这个问题么?

    京城之中有多少人会使弯刀?那他怎么可能每一个人都清楚。

    “夫人到底是想问什么?”他不再回答沈若竹,而是深深地不解道。

    沈若竹双手死命地掐着自己掌心的软肉,道:“我不想问什么,就是烦请侯爷告诉我,这整个京城之中,到底有多少人会使这种西域弯刀,又或者,侯爷可否告知,除却您之前所说的那名金吾卫校尉之外,可还有别的王爷身边之人,擅使这种东西?譬如,怀王?”

    “怀王?”

    沈若竹说的话越来越跳脱了,越群山无论如何思索,也跟不上她的脚步?

    怀王?

    那不是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死透了?当时还是他得了皇帝的密令,暗中带兵回的京城,斩他于马下呢。

    越群山着实想不明白,沈若竹突然问起这些是要做什么。

    但他想了想,还是尽自己所能,和她告诉道:“这西域来的弯刀,即便是在上京城中也不算常见。京中的那些个王爷,据我所知,只有宁王身边的校尉擅长此刀,他的师傅是西域来的大胡子,是从小跟着练的。不过他也会横刀,寻常时候若非必要,不会拿弯刀出手,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至于其他的王爷,估计是没有这样的手下,即便是有,应当也是手艺不精,不然我不会不清楚。”

    只有宁王的校尉,最善使弯刀。

    而他平时用横刀,所以常人并不知晓。

    ……

    难怪。

    沈若竹没有忍住,身形晃了一晃。

    难怪,她当初找仵作来验尸,仵作道,祁琮年身上多处伤痕,是

    弯刀和横刀交叠的迹象。

    横刀在京中很是常见,很多武夫身上皆有,弯刀却不常见,若是能寻到执刀之人,说不定便能找到凶手。

    沈若竹一开始也想往这个方向去找凶手。

    可是实在太难了。

    京中执弯刀之人,她要如何去寻?她知道京中有多少人手里有这等西域兵器?她又要如何一个一个去找到这些人,然后去逼问他们有没有杀死她的丈夫?

    后来宁王出现,告诉她凶手的时候,她也曾暗中观察过他身边的护卫。

    他身边的护卫,身上并没有佩戴弯刀的。

    所以沈若竹才信了他的话。

    她身形飘摇,却没等越群山来帮扶自己,立马牢牢地抓住了桌角,又抬起头,问越群山道:“将军可能确定?”

    “确定这事,我哪能保证。”越群山道,“我只能告诉你,这种弯刀,现在京中擅长之人,绝对不超过三个,怀王当初应当是没有这样的手下。”

    越群山说完之后,终于又问了一遍:“夫人到底是想要问什么?”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实在是太离奇了,他想不明白。

    “……”

    沈若竹双手扣紧了桌面,双目牢牢地注视着越群山,不曾说话。

    越群山也就这么任她注视着。只是一开始对沈若竹还满是惊喜克制的眼眸,如今只剩下疑惑。

    他好奇今日的沈若竹,到底是怎么了?

    “侯爷……”沈若竹盯着越群山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又出声道。

    “你说。”越群山道。

    “侯爷可还记得,当初在曹州和青州时,您曾说过的话?”

    沈若竹将自己的身形从桌边抽离开来,突然稳稳当当地站在厅堂中央,与越群山问道。

    “……”

    越群山不知道,沈若竹具体问的是哪一句。

    在曹州和青州时说过的话?那未免太多了。

    不过他和沈若竹说过的话,其实细算起来,应当也没几句。

    他正思索着呢,沈若竹便道:“侯爷当初说过想要娶我的话,可还当真?”

    “什么?”

    越群山双眸如炬,再一次不可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说什么?”

    他深深地锁紧眉目,忍不住上前一步,逼问道。

    沈若竹强迫自己对视上越群山的眼眸。

    以往面对他的逼近,永远只会后退的一个人,如今却宛如双脚粘在了原地,冷静到可怕。

    只见沈若竹站在越家祖宅的厅堂正中,站在越群山的跟前,便如同风中不倒的松柏、如同冬日里坚韧的绿竹,道:“我说,我想问侯爷,如若我现在说我愿意嫁给侯爷,那等侯爷出了孝期,可还愿意娶我?”

    越群山整个瞳孔骤缩,只在刹那之间。

    “你……”

    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越群山有些想问。

    若是换以往任何一个时候,听到沈若竹这些话,越群山想,估计他都会直接当场畅快到无酒自醉。

    但如今,她不对劲。

    他深切地感觉到,今日的沈若竹,十分不对劲。

    “你今日找我来问了这些,又突然说这种话,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要嫁给我?你是有什么目的吗?”他难得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再度逼问道。

    “是,我是有目的。”

    而他没想,沈若竹如今也不想与他隐瞒。

    她果断地承认了,而后果断地问道:“那侯爷愿意为我所用吗?”

    “你凭什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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