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四嫁: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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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再去请这位画师做一幅画?钱只管拿,你将我的容貌也告诉他,叫他为我和你娘共同做一幅画!”

    “呃……”

    越群山兴致勃勃,满是期待。

    祁云渺到底不好叫他难堪,而且想那画师,应当也是可以同时将两人入画的,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我过几日去问问。”

    “好!”

    越群山捧着沈若竹的画像,将画像与沈若竹本人仔细比对着,一边不断感叹着传神,一边已经开始期待起自己与沈若竹一同入画的模样。

    祁云渺见着他的样子,眯起眼,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当初刚见到越群山时的模样。

    那时他在她心目中,还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身材威武,号令三军,肃穆威严。

    哪里是如今这般笑起来一点儿也不值钱的模样。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对外肃穆威严总是板着脸的越群山是真正的越群山,还是在她阿娘面前,时不时便乐得同个稚子般的越群山,才是真正的越群山。

    沈若竹的画像是拿回来了,但是到最后,对这画卷爱不释手的人,却并非沈若竹自己,而是越群山。

    这是祁云渺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

    不过也好,越群山专心欣赏着画作,祁云渺便有功夫拉着阿娘到边上,悄悄道:“阿娘,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你说。”

    沈若竹见祁云渺这般神神秘秘的,特地躲着越群山将她给拉到了院子里,便也同样放低了声音,和她道。

    “阿娘,我想问问你阿兄和相爷之间的事情。”祁云渺紧接着便道。

    “裴荀和裴则?”沈若竹不解。

    “嗯。”祁云渺点点头。

    上午在相府里发生的事情,裴则用来掩饰心思的手法,如斯拙劣,她可不会轻易便真的被他给糊弄了过去。

    不过裴则不愿意讲,祁云渺也不逼他。

    她记得,当初她和阿娘还在相府时,阿娘便同她说过,阿兄和相爷之间有隔阂,并非是一朝一夕了,她若是感兴趣,可以试着帮帮他们,若是不感兴趣,便不必

    掺和了。

    祁云渺从前在相府,没有兴趣;

    但是今日她再见到这对父子,她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帮帮他们。

    阿兄和相爷都是好人,几年不见,他们之间的隔阂好似越来越深了,他们到底是父子,有什么是能叫一对父子彼此冷漠成这样的呢?

    沈若竹听罢祁云渺的缘由,恍然大悟。

    但是她回头,看了看屋中的越群山,并没有选择立刻便在院子里告诉她真相。

    她叫她先回去自己的屋中,晚上她会去找她,到时候再把他们父子之间完整的故事告诉她。

    祁云渺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专心只等着阿娘晚上过来找自己。

    在外头跑了一上午,祁云渺回到自己的院中,还得练武。

    因着自从十岁起,她便几乎每日都要习武,一练就是好几个时辰,所以祁云渺在自己十岁那年开始,便有了每日沐浴的习惯。

    晚上沈若竹来找她的时候,她正用木槿叶和桃枝煎出来的水洗了头发,浸润着桂花香油的乌发在幽夜中泛着黑亮的光泽,还飘着淡淡香气。

    沈若竹手中握了一阵灯,走到祁云渺的床边坐下,嗅着淡淡香气,这才终于和她讲起裴荀和裴则的过往。

    关于这对父子的事情,沈若竹大部分都是在当初进入裴府之前得知的。

    她告诉祁云渺,裴则之所以一直和裴荀不睦,归根结底,是当年裴则的母亲过世时,裴荀并不曾陪伴在身边,甚至是过了快一整日,他才赶回到的家中。

    年轻时候的裴荀,将官场看得无比重要,年纪轻轻三十出头便坐到了知枢密院事,掌管着大半个枢密院军务,位同副相。

    裴则的母亲柳氏过世的那一年,正是他升任知枢密院事的第一年,是以,他很是忙碌。

    因为忙碌,他没能赶的上自己发妻的最后一面;

    因为忙碌,他在自己发妻丧事时,还屡屡因公务奔忙,无法全心全意地安排事情。

    裴家这对父子,原本生来就不是什么热情的性子,但在柳氏过世之前,父子俩勉强还算是能做到和谐相处,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父慈子孝。

    柳氏的过世,便像是扯下了父子之间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从今往后,没有人拦在父子之间,父不父,子不子,便过了这么多年。

    “中间还有一件事情,也是他们父子之间隔阂加深的原因……”沈若竹说完,又补充道。

    “我知道,阿娘,是柳家的事情,对吗?”祁云渺问。

    沈若竹有些诧异,祁云渺居然知道柳家的事情。

    祁云渺便告诉阿娘,柳家的事情是宋青语告诉她的。

    那日她在宋青语的家中,曾问过宋青语有关宁王的事情,宋青语便告诉她,宁王从前脾气不好,柳家当初便是因为得罪宁王,所以举家都被外放至了襄阳。

    祁云渺当初听到此事时,便有想过,此事是否会同裴家父子不睦有关,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没错了。

    柳家得罪了宁王,而裴荀和宁王关系素来不错,柳家事发,裴则当初曾想要裴荀去宁王面前求求情,可以不将柳家外放,或者可以外放,但不要是襄阳那么远的地方。

    可是最后柳家还是去到了襄阳。

    也就是说,裴荀在柳家的事情上,并没有帮上任何的忙,又或者说,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帮忙。

    这两件事情,便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大事情,再加上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点点滴滴,磕磕碰碰,所以便造就了如今这般的局面。

    祁云渺明白了所有的缘由,披散着头发搭在自家阿娘的腿上,却逐渐陷入了迷茫。

    她原本不知道,阿兄和裴荀之间的隔阂,竟然是因为阿兄母亲的丧事。

    在这件事情上,裴荀的确不值得原谅。

    而母亲过世后,阿兄必定会将母亲娘家柳家看得极为重要,柳家出事,裴荀也没有帮上柳家的忙……

    “其实不必强求。”

    她沉思着,便听阿娘在自己耳畔道。

    “这些陈年旧事,不去说倒还好,一旦揭开,对于你阿兄而言,无异于是将伤疤再度掀开一次。”沈若竹轻抚着女儿的发丝,道,“渺渺,你如今有心去关心你阿兄,这很好,毕竟当初在相府,他便的确对你不错,后来你离开了,他也一直都有记着你,但是他和裴相之间的事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也只有他们父子可以解开。”

    “那若是一辈子都解不开呢?”

    祁云渺问道。

    “……”

    沈若竹失笑看着女儿。

    “若是一直解不开,那也是他们父子的事,等到有一天,他们谁想要解开了,便由谁去迈出这一步。裴荀后悔了,便叫裴荀去同儿子道歉;裴则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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