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6、治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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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闻脚步声忽近,四周光影暗下,不由坐直了身子。

    “殿下脸色不好,是医官的方子有问题吗?”蔺稷在隋棠身前一尺之地站定,没有坐下,低垂的视线落在她头部阳白穴上。

    隋棠暗叹,自个都瞥头避过他了,还能被看出摆脸色。且这人说的是什么话,尽想旁人的不是了。

    旁人好的很!

    哪个能似你这般盛气凌人!

    “医官的方子很好,孤没有不满意。”

    秋风从半开的窗牖吹入,隋棠搂了搂肩,将滑在臂弯中的披帛盖在上头,“倒是司空大人平白无故为何要给人脸色吓唬他们?他们兢兢业业看病,规规矩矩回话,并无不妥!”

    蔺稷闻言,回想片刻前场景,不由眼带笑意,晓风拂月。

    他伸手轻轻合上了窗,静看眼前一张薄怒难抑的素净面庞。上辈子,他鲜少见过她生怒,笑也多半敷衍又虚假。

    这会,秋阳渡在隋棠身上,散出淡淡的光,将她的怒意染得更深些。

    蔺稷觉得甚是好看。

    他的余光瞥向投在桌案上的妇人的身影轮廓,伸手慢慢描绘影子,双目却不离眼前人,“臣没有给他们脸色看,只是晨曦浅金,日光和煦,景中色灵动有致,臣沉迷了些。未曾及时给他们应话,如此误会了。”

    赏景出神?

    隋棠闻这话更觉他猖狂无比。

    若非平素威势迫人太过,这般寻常的走神何至于让人如此畏惧!

    然她心中到底挂念丹朱一事,不欲与之纠缠攀谈,只攒出个和煦的笑,“如此是孤多心了。”

    这笑太过熟悉。

    是她前世面罩。

    掩盖重重心事,地久天长将背脊压垮,连呼吸都窒闷。

    蔺稷在桌案描摹轮廓的手顿下,正好落在她鬓边颊畔,槽牙处。

    “殿下笑得勉强,臣知您心事,也晓得您的委屈。”

    隋棠蹙眉望向他。

    “殿下奉皇命嫁来司空府,想来只是责任压身而非心中所向情之所钟。您可是打算若臣不敬您或是强迫您,您便以死明志全己清白之身?如此,既算是没有辜负陛下的手足情意,且又能以一死让臣百口莫辩,便也算死的其所?”

    隋棠眉间皱得更紧些。

    蔺稷看着眼前单纯至极的人,轻叹了口气,好耐心地继续帮扶,“殿下将毒药藏于牙口这般大的事,若是让陛下和太后知晓,不知他们会伤心成何等模样!”

    闻这话,隋棠终于恍然。

    原来蔺稷竟是这般认为的,竟然压根没有将丹朱的事怀疑到阿弟身上。如此便是从他们君臣斗争的政事化成了她一介妇人情爱之怨的私事。即便他恼怒,也只是针对她而已。

    “是孤任性出此下策。实乃因你我从未见面,你又长孤足有八岁。传您凶神恶煞,性情暴戾,孤不愿意又无办法,便只得如此。”

    “大人若要将这事告知陛下与太后,孤无话可说。”隋棠已经彻底安下心来,挑眉道,“孤只是好奇,司空大人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蔺稷这会也不看她了,只注目桌上因窗牖闭合而变得斑驳的影子。他捏逗影子的面颊,须臾又戳了两下,似在戳里头的那颗牙齿,“殿下人在臣处,周身都是臣的人,臣知晓这点子事也正常。”

    他抬起头,继续教授道,“殿下该问的是,臣如何丢下三军孤身从战场撤走,千里迢迢奔回府中,难道只是为了拿出您口中药!”

    “对!”隋棠颔首,“你为何千里迢迢回来?”

    “概因是……殿下在臣心中尤胜三军。”蔺稷压着笑,微微凑身往隋棠处,“殿下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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