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黯淡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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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承钟到底在商场上混迹多年,很?快收起脾气?,平稳如山地开口:“价格没问题,你压得很?漂亮。”

    比他预想中的价格还低了两个点。

    “那你还想问什么?”

    周承钟按了按眉心?,露出?疲态:“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瑞典看?你妈?她上次跟我通话,说很?久没见过家里人了。”

    周承钟和沈玉雅属于?政治联姻,两个人没有感情,在外人眼里却?举案齐眉。生?下周衍后,任务完成,沈玉雅搬去瑞典长居。

    周衍低下头?,手指摁在桌面的水痕,静静地一道一道划开。

    “你不是她家人吗?即使在法律上,很?多事配偶的优先级都在子女前面。”

    再次抬头?,周衍似笑非笑:“我上次去哥德堡是一年前,那你呢?”

    周承钟一时哑言。他和沈玉雅的婚姻也只存在于?那个法律层面的红本上。

    周衍的脸容一点一点冷下来,归于?寂静,语气?如同一望无?际的白皑皑的冰川:“周承钟,你也挺失败的。”

    “我先走了。您爱去香港就去。您也挺久没去过太平山了。”

    周衍站起身,主动结束了这次父子间并?不畅快的谈话。

    走到休息门?口,他突然回头?看?眼桌上的茶宠摆件,远远地开口道:“再提醒一下,您泡的是黄山毛峰,不是红茶,用不了滚水。”

    休息室又安静下来。

    周承钟看?着茶叶和紫砂光泽油润的褐色融为一团,在一杯水里深不见底,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难怪那些合作商在酒桌上不说周衍像他,而说周衍像老爷子。

    哪里是谄媚,酒后讲的全是实话。

    命运是一个悄无?声息的轮回。

    周宗国常把家国情怀挂在嘴边,但大半辈子的重心?在第二个字。周承钟的童年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父亲的身影。模糊的记忆里,即便?是周宗国在家,屋里的客人也络绎不绝,他的母亲深谙传统茶道,那些客人赞叹连连。

    周承钟既为人父后,在儿子牙牙学语的时候,他忙于?集团之事,沈玉雅又远居异国。

    所以周衍才被放在早已退身前位的周宗国身边长大。那些周承钟只沾了点皮毛的东西,周衍却?深得其传。

    王深看?周承钟单手抵在额头?,同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试图上前劝道:“董事长”

    “没事。”周承钟垂头?,摆了

    摆手,“先让我自己呆会儿。”

    王深正准备退出?去,又听见周承钟的吩咐。

    “处理一下,不飞香港了。”

    *

    周衍站在候机厅巨大的落地窗前,雨已经停了,剩下稀稀拉拉爬在玻璃上的水珠印证着此前雷雨交加的夜。

    远处黑漆漆的跑道上已经有飞机在调头?。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周衍看?眼名字,立马接通电脑:“怎么了?”

    余笙的声音像闷在被子说话:“阿衍,我睡不着。”

    五个小时前,两个人通话了很?久,余笙的情绪在雨天尤为敏感,周衍花了很长时间把她哄睡着。

    余笙不止是睡不着,她被雷声吵醒了,迷迷糊糊地下意识伸出?手往旁边摸,但手感不是坚实的肌肉,而且是一层软乎乎的狗毛。

    瞌睡被吓醒的余笙坐起来,呼吸急促,一喘一喘的。五一也跟着醒了,凑上来舔她的脸。

    湿漉漉的触感糊在脸上,余笙才反应过来,周衍去香港了,不在家。她想去找那只兔子,但阿贝贝仿佛被深夜施加了魔法,直接消失了。

    “做噩梦了吗?”

    “没有。”余笙低声否认,她把脑袋从?被子探出?来,五一又凑了上来,“但是我找不到我的阿贝贝了。它睡觉前还在枕头?边上。”

    “也许被五一叼到哪个角落了。”周衍毫不客气?把锅扣在狗身上,接着放缓声音,“你去最?左边的衣柜,倒数第二格。”

    余笙没能在他说的地方?找到那只丑兔子,但得到了一件白色短袖,和她当初偷走的是同一个款式。

    登机口,工作人员开始播放提醒各位乘客准备登机的通知。

    余笙在电话那头?也听见了,她攥紧布料:“你还没到香港吗?”

    “暴雨天气?,飞机延误了。”周衍把登机牌递给工作人员。

    余笙躺下来,把短袖揉成一团,贴在脸颊旁,呼吸着若有若无?的木质香。

    “我睡不着。”她重复道。

    “我陪你。”周衍坐到座位上,立马有空姐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饮料。他指了下手机,然后摆手以示拒绝。

    “你马上起飞了。”余笙皱了皱鼻。

    “这趟航班有WIFI,但我不能和你打语音。现在很?晚了,还有其他乘客要睡觉。”周衍安慰她,缓解她的紧张,“你可以和我发微信,我不睡觉。”

    “你可以一晚上都陪我吗?”

    “嗯。”周衍看?向窗外,机翼上一闪一闪地亮着灯,“一晚上都陪你。”

    余笙翻了个身,耳朵紧紧贴在手机上:“你多久回来?”

    “按照计划是一周。”

    空乘开始安全检查,为飞机起飞做准备。

    周衍系上安全带:“顺利的话也可能五天。”

    “好。”

    通话结束,窗外巨大的引擎声开始咆哮。

    在进入平飞阶段之前,周衍的手指敲在光滑的扶手上。等广播宣布客舱服务启用的时候,他飞速打开手机。

    余笙的消息像天上六角星的雪花一般落下来。每一条都是不同话题,她仿佛在和自己聊天,语无?伦次地畅所欲言。

    周衍挨条挨条地读下来,修长的手指最?终敲下两个字:

    【我在】

    余笙:【困了,想睡觉】

    【晚安】

    余笙盯着屏幕上两条简短的消息,合上手机,慢慢蜷缩起来,闭上双眼,感受手腕处跳得厉害的脉搏。

    天空泛起鱼肚白,余笙从?床上爬起来,她似乎是睡过了,又好像全程醒着,昏昏沉沉地往卫生?间走。

    在简单洗漱过后,她给五一套上胸背,带它去解决排泄问题。

    被暴雨冲刷了一夜的街道格外整洁,空气?也清新干净。余笙拉着五一走在路上,身体却?有种?悬浮在半空中的失重感。

    余笙又开始思考早上那个问题,她到底有没有睡着。

    越是想,心?跳就越快。

    余笙拽着五一的绳子,带它回家。五一在狗盆里埋头?苦干的时候,她又缩回床上。

    睡醒以后,那种?烦躁感被压了下去。

    余笙认定是昨天失眠导致的,她回复了周衍的消息。然后重新穿戴整齐,化了个淡妆,背上吉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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