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认输是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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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很明显讳疾忌医,沟通不好就容易发生医患纠纷。白洋有种很想抽一盒烟的冲动,没想到连医生都看穿了他。他此刻不太舒服,饱含着一丝恐惧。

    “小宝。”水生忽然开口,俨然这里头有大事,“要不然,咱们到外头去等。”

    “我不走。”没想到,唐誉这回也不客气了,他看向白洋,一瞬间,所有的目光交织成一个聚光点,落在白洋所穿的病号服上。

    白洋没说话,只是面颊不太自然地红了。明眼人一瞧,这不是害羞,也不是激动,是忍耐。

    他在忍耐什么,应该是剧烈的无法承受的痛苦,让他还没开口就蹙眉,额头湿漉漉一层汗水。唐誉也禁不住额头一层汗水,当白洋的手臂动了一下时,他的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两个人好像被同一股力量拉扯着,煎熬着双方。

    “我自己说吧。”白洋挽起了裤腿。

    他不愿意说,打死也不想说。然而他也明确感知到了唐誉的担心,那一份……当着他长辈,毫无顾忌的担心。白洋好似身处压力机当中,被这份担心压住了,他只能弯下腰轻轻挽着宽松的裤腿……

    就这样一卷又一卷地挽起,一直将裤腿挽到了膝盖上。

    谭玉宸刹那间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水总。这……这是什么伤?

    刘主任倒是蹲下了,认真地捏住白洋的右膝盖。动手术的位置好似给在场每一位医生都翻开了教科书。

    “就是这个。”白洋冥冥当中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限地逼近脆弱,“髌骨撕脱骨折,纤维坏死,内侧断裂,韧带损伤。高三时候就断过一次,大一做过积液手术,研究生时候又开了一次刀。”

    谭玉宸马上看向了唐誉。这些术语他清楚,但唐誉不清楚。不过不清楚也是好事,唐誉可能就不会知道到底多严重。

    唐誉笔直笔直地站着,无意识地眨着眼睛,目光定格在白洋右膝内外两侧的伤疤上。这是新的伤疤,他们分开的时候,白洋腿上没有。在广州出差时,白洋穿长款睡裤,自己也没发现他腿上多了这个。

    “受伤原因呢?”刘主任一眼就看出这腿已经不行了。

    受伤原因?白洋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他像是声若悬丝,又像掷地有声,矛盾夹杂着激烈的情感。

    “我以前是运动员。”白洋苦笑着,自己的受伤原因就是辉煌原因,“我现在已经……退役了。”

    说出来了,退役了。白洋摸着膝盖,自从严重受伤之后他的膝盖就总是很冷,应该是血液不好好流通了,摸着跟摸一块冰差不多。他怀念它还滚烫的时代,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青春年代。

    唐誉就在这时候转了个身,突兀地离开了问诊室。谭玉宸即刻跟上,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唐誉,只是默默跟着。

    走在廊道里,唐誉心里还没准备好接受事实,他可能比白洋还没法接受事实。因为他见过那个人的风姿,那个举世无双、俾睨全场的金牌冠军!

    他终于知道白洋为什么抗拒一切,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为什么不愿意坐轮椅,为什么偷偷躲到了壹唐!唐誉这些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白洋有了罕见病也不要紧的,自己家里的关系可以带他全球去治病,尽最大能力提高他的生活质量。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小手术?一个关键的小手术?

    绊住了白洋,也绊住了自己。一个小手术,彻底割断了白洋作为运动员的灵魂,也割裂他的人生。唐誉甩不掉脑海里的画面了,真的甩不掉,白洋比赛时候的飒爽历历在目,就算前头有一排外国人他也没有认过输。

    那时候,唐誉担任学校的体育记者,拍过无数张的照片。他每次做ppt都会暗藏一点心思,封面的远景就是那个人比赛的剪影。现在就这么一个小手术,把那几年都打成了泡影!

    走着走着,唐誉停了下来,停在了一面窗前。

    “唐誉,你知道吗,我们运动员的身体可金贵了。我们的身体就是昂贵的精密仪器,一个零部件都不能出错,一旦出错我们就报废了。”

    他又看到了,白洋站在体院高台上,眼里冒着鹿死谁手未可知的光芒,用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全场,目之所及都是他的领地,金牌就是他的猎物。

    只不过那时候,唐誉还不懂这句话的真正意义。他以为白洋是在吹嘘,是在夸张,是在显摆。现在回旋镖扎在他心脏里,白洋金贵的身体出现了差错,昂贵的精密仪器有了损坏的零部件。

    他退役了,他报废了。

    不怪他不告诉自己,瞒着所有人。这让一个骄傲的冠军如何接受?

    他退役之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唐誉远在异国熬夜观看。那一场白洋成为了聚光灯下的明星,什么屈南陈双陶文昌,首体大跳高队的防线,都成为了白洋的背景色。唐誉以为那一场会是白洋又一个巅峰时代的开始!

    一个运动员的第二个巅峰即将开场,竞技世界再次欢迎他的到来。只不过落了空,原来那是他的谢幕啊。

    他用尽全力的惊艳一跳,只是为了和那个世界说一声温柔的再见。

    唐誉像是被窗外的日光伤了眼,浓黑的睫毛根部泡在泪水当中,直到眼眶蓄不住,悬湖般流淌而下。

    问诊室里,水生也在惊讶的余震当中。

    “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做过康复?”刘主任捏住了白洋的右膝盖。

    白洋垂着头,默不吭声。

    水生将一切看在眼里,这模样肯定就是了。久病成医,水生很能体会这种痛苦,于是情不自禁地走到轮椅旁边,猝不及防地压住了白洋的右腕口。

    白洋的身体反应很快,腕口往后缩,手腕往下压,如果有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擒拿他都不太容易。

    水生也不和他客气,反擒拿似的再次压住,这都是他曾经玩剩下的技术。“别动!”

    “你干什么!”白洋瞪着他。

    水生嘘了一声,意思是别说话。他压住白洋的脉象,摸过后确定地点了点头:“你身体底子已经掏空了,自己不知道吗?”

    白洋茫然地瞪着他,他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不幸感染甲流,难受……大家一定要戴好口罩!

    水生:把脉一下。

    白洋:他把不出自己刚那啥完吧?

    第53章 心灵的密匙

    看白洋这个反应,水生便不再问什么,恐怕他自己也知道,只是一直在默许这种状况的发生。

    “刘主任,您给他做检查吧,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水生松开了白洋的手腕。

    白洋马上将手收了回去,不熟悉也不理解水生对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他对自己的一切行为都让白洋那么疑惑,陌生,充满了十万个想不通。况且身处一个陌生环境里,白洋也实在疲于应对再多的突发状况。

    光是一个承认现实,就已经累得他没了半条命。

    水生站在轮椅不远处,听着刘主任仔细询问关于膝盖的专业问题,用他超出常人的洞察力观察着白洋的反应。在别人眼中,白洋可能是一个怒放的年轻人,充满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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