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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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其所好说些嘲讽人的话。可段翎是何人?锦衣卫指挥佥事,当今陛下眼前的红人,权利甚大。

    锦衣卫手段一向残忍,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罪不起。

    他们不是梁王,有个当皇帝的爹。倘若得罪锦衣卫,日后被找个由头下诏狱,离死不远了。

    段翎看起来不像心狠手辣之辈,跟斯斯文文的言官似的,不说都不知道他是锦衣卫。但段翎看起来再不像锦衣卫,也是锦衣卫。

    思及此,世家子弟噤若寒蝉,不敢接梁王的话,偷看段翎。

    段翎立于灯笼之下,却逆着光,陷于阴影中,有温柔公子的神性,很容易叫人忽略他身上那套花纹繁多复杂的飞鱼服和绣春刀。

    梁王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强忍着没大发雷霆。

    被梁王拥着的美人感受到气氛不同寻常,僵着身子。他借题发挥,狠扇了她一巴掌,将人扇出血:“怎么?不愿意伺候本王。”

    美人没管有巴掌印的半张脸,连忙抱住梁王的腿,哭着求饶道:“不是的,能伺候梁王是奴家的福分,奴家怎会不愿意。”

    梁王抬腿便踢,美人滚落台阶,疼得爬不起来。

    站今安在旁边的是曾在厢房里说过想攀上梁王的舞姬,见他这般行事,不由冷汗涔涔,抖如筛糠,从此无一丁点侥幸心理。

    林听忍住想去扶美人的冲动,清楚于事无补,还会赔上自己,暴露身份,于是死死地瞪了梁王一眼,又飞快挪开。

    段翎没错过林听怒瞪梁王的眼神,她染上火气的双眼更亮。

    当意识到自己看的时间过长,段翎淡淡地偏开脸,看被衣袖与护腕遮住的手腕,上面的新伤快愈合结痂了,有若有若无的痒意。

    梁王对美人发了一通火后,稍稍地平复了情绪,面向段翎,挂上抹极虚伪的笑容:“真是让段指挥佥事见笑了。”

    段翎微微一笑,不语。

    林听眼观鼻鼻观心,想溜回舞台,不想留在这。她刚挪动脚,梁王就转身看过来了,随口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奈之下,林听微弯着腰,装得俯首帖耳:“回梁王殿下,奴唤喜银。”她用了口技,嗓音偏柔,跟林家七姑娘的没一丝相似。

    段翎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底微起涟漪,望向她。

    梁王点了点头,回高座坐下。内侍毕恭毕敬上前倒酒,他没直接喝,拿起酒杯端详酒水,下三白眼透着一股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傲慢。

    但是梁王明显纵欲过度的脸让这点傲慢成了笑话。

    他像一滩烂泥瘫在椅子上:“不错,喜银这名字还挺喜庆,又带点财气,听着是个有福气的。喜银,你可想跟着段指挥佥事?”

    还有完没完了。林听敷衍道:“奴身份低微,不敢妄想。”

    段翎眨了下眼。

    梁王仿佛彻底忘记刚刚的不愉快,笑了好几声,咬下另一个美人喂来的葡萄:“此言差矣,段指挥佥事岂是会在意这些的人?”

    林听不吭声,反正她今天办完事就走,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当耳旁风,也当他是个死的。

    梁王又笑问:“你觉得段指挥佥事长得如何?”

    “天人之姿。”

    他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眼珠子转着:“天人之姿……本王瞧着也是,你喜不喜欢段指挥佥事,本王将你赏给他可好?”

    她本能看了段翎一眼,见他唇上还有胭脂,心虚得很:“奴身份低微,不敢高攀、亵渎段指挥佥事,梁王殿下莫要打趣奴了。”

    段翎静静地听着。

    就在此时,有人凑到梁王耳边低语,他神色忽变得凝重,敛下对锦衣卫的不敬,态度竟转好了:“段指挥佥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对梁王的态度转变感到疑惑,不约而同看向段翎。他宠辱不惊道:“自是可以的。”

    他们要移步到别处相谈,也就没舞姬什么事了。

    梁王府的管事最懂主子的心思,招了招手,让她们不用继续跳,退下便好。林听如获大赦,立刻回归舞姬队列,跟着她们回去。

    今安在逐渐放缓脚步,与她并肩同行,没开口。

    林听示意他看过来,打了个准备行动的手势,他们排在舞姬后面,没舞姬能看到她打手势。

    他也回手势:双手分开,各指一边,左指西厢房,代表自己;右指东厢房,代表她。分头行动效率高,因为他们时间不多。

    她看懂后比了个OK。

    今安在以前见过林听打这个手势,明白这是说“好的”意思,也算是他们之间的暗语了。

    还没随梁王离开的段翎将林听和今安在的互动尽收眼底,然后低着眼睫,好像没看到一样。

    *

    林听几乎找遍了东厢房也没找到被梁王掳走的女子的踪迹。

    现在这边还剩下一间厢房没搜过,她当即快步过去,翻窗而入,敏捷得像条落进水里的鱼。

    此间厢房靠近梁王的寝室,布置简洁,不大,一目了然。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榻、罗汉榻、茶桌椅子、铜镜等等皆有。

    林听上手摸有可能藏有机关的摆饰物,没收获。

    应该只是一间普通的厢房,没设机关暗室藏人,她想推开窗,原路返回,却听房外廊道似乎有人走动,握住窗沿的手一顿。

    窗对着廊道那一侧,如果外面真的有人走来,林听还跳窗出去,无疑是找死,必然被看见。

    她时刻留意着房外的声响,希望他们能快点走。

    可脚步声不远去,反而离得越来越近了,透薄的窗纸倒映出两道人影,一道修长挺拔,一道佝偻着腰背,作卑躬屈膝状。

    他们停在了房门外。

    眼见他们要推门进来,林听跑到榻前,飞快地撩开帐幔,想钻进床底,谁知床底是实心的,一点缝隙都没有,无法藏人。

    她急忙换地方,跑到衣柜前,拉开柜门的瞬间,冷不防想起一些不甚美好的回忆,又改变主意了,折回床榻,穿着鞋就爬上去。

    垂在床榻周边的数层杏色帐幔盖住了滚进里面的林听。

    刚藏好就有人进来了,她纹丝不动躺着,只听一个内侍迈着小步到房中间,用尖细声音问:“段指挥佥事,可要奴给您更衣?”

    段指挥佥事?更衣……是来这里换掉被酒水弄脏的衣衫?梁王突然改变态度,对段翎那么贴心,二人私下是谈成了交易?

    林听牢记着他听力好,屏住呼吸,脸憋得通红。

    内侍没得到回应,眼睛看地上,不厌其烦地重复问:“段指挥佥事,可要奴给您更衣?”

    段翎没架子道:“不用了,把衣服放下便好。”

    “是。奴在外边守着,段指挥佥事有事唤一声。”内侍小心翼翼地将新衣衫放下,又迈着小步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外。

    内侍出去后,房内落针可闻,林听能听到腰间蹀躞带扣子被解开的咔哒声,还有衣衫摩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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