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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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夫人着急道:“既不是困,那你为什么进棺材里?”

    段翎坐回丧盆前,里面的纸灰已经被仆从清理掉:“因为我想感受一下林听这两天躺过的地方,所以进去了,有何不妥?”

    “子羽,人死不能复生。”冯夫人也对李惊秋说过这话。

    他低笑:“我知道。”

    *

    一眨眼的功夫,到林听头七这天了,今安在早早地来送画。

    送完画,今安在离开段翎的院子,却没离开段家,因为林听今天要下葬,他得留下来送葬。

    段翎这次没第一时间打开画看,他坐在院中大树底下的长椅,听风吹动祈福带的簌簌声。

    过了大概半刻钟,段翎才看画。

    时隔几天,画上再次出现林听的身影,她伸着手朝他跑来,裙摆和混着丝绦的长发扬起。

    段翎抬起手,像是想隔着画牵住林听朝自己伸出的手,可他碰到却是毫无温度的一张画纸。

    这幅画没有一个字。

    他垂下手。

    仆从快步行至段翎面前,欲言又止问:“二公子,夫人让奴来问你,何时开始送葬?”送葬意味着林听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段家,只留下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段翎握着画站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很是平易近人道:“等我换身衣裳就开始送葬。”

    说罢,他回房换衣裳。

    出来后,段翎依然是脚踏黑靴,白色丧服在外,绯衣在内,不过腰间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第108章

    灵棚前站满了穿素衣的人,见段翎来,他们纷纷让开一条道,令他畅通无阻走到棺材前。

    被仆从撒向半空的纸钱飘起又落下,擦过段翎的丧服,还有几张擦过脸,有些纸角尖锐,弄红皮肤,他却眼也不眨地看着棺材。

    棺材里,林听双手交叠放到身前,双目紧闭,脸上妆容恰到好处。按照习俗,人在送葬前是要盛装打扮一番的,林听脸上的妆容是段翎今早来为她化下的。

    段翎目光扫过林听的眉眼,鼻梁,抹了艳红胭脂的唇。

    目光顿在她心口前,那里没一丝起伏,也就是说林听现在还是没有呼吸,没有活过来的迹象。

    段翎眨了眨眼,眸色晦暗不明,极缓地移开目光。

    李惊秋也在看林听。

    前几天,李惊秋守灵棚能够忍住不哭,今天忍不住了。下葬后,她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要是想林听,只能到墓碑前祭拜。

    李惊秋像林听死后的第一天那样,浑身没了支撑似的趴到棺材边,泣不成声:“乐允。”

    陶朱怕李惊秋站不稳,摔倒受伤,一边扶着她,一边抽噎。

    这么多年来,林听都是陶朱的主心骨。她一下子没了,陶朱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深陷看不见尽头的茫然,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陶朱想伸手过去碰碰林听,又怕惊扰她的遗体,只敢站在棺材边喊她几声:“七姑娘。”

    段馨宁听着她们喊,泪眼婆娑,无法想象没了林听的日子。

    以前她们经常外出吃喝玩乐,出什么事了,她们互相给对方背锅,减少被父母骂的可能。

    段馨宁一遇到不能跟父母说的委屈就去找林听,林听会耐心听,还会尽力给她想办法解决。她刚怀孕那段时间,若没林听在身边开解,段馨宁兴许会熬不过去。

    林听给了她那么多帮助,她却在林听生病时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病逝。

    段馨宁愧疚不已,甚至恨自己的无能:“对不起,乐允。”

    今安在一言不发站着。

    虽说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很多人走着走着就会分开,但他并不喜欢以这种方式分开。今安在抬了抬头,终究肯看进棺材里。

    今天今安在除了要给林听送葬外,还有件事要做,是她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还让他发毒誓要做到的事。此事很荒谬,绝不会被众人接受,要瞒着大家做才行。

    他的眼神落到段翎身上。

    段翎忽转头看灵棚外:“进来吧。”话音刚落,锦衣卫立刻带了几个大夫穿过人群走进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解其意,冯夫人拭去脸上的泪痕,上前问道:“子羽,今天是给乐允送葬的日子,你找大夫来干什么?”

    他牵起林听的手,似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找大夫来给她把脉。”

    此话一出,众说纷纭。

    给一具尸体把什么脉,死人的脉搏不是早就消失了?他们觉得段翎到了林听头七这天,还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的事实。

    明明是见惯生死的锦衣卫,到头来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妻子会死。思及此,他们心中唏嘘。

    段父站出来:“子羽,要开始送葬了,你不可胡来。”

    他也听说段翎进棺材和林听尸体躺了一晚上的事,认为段翎现在就是伤心过度,脑子不太清醒,这才总是做出些奇奇怪怪的事。

    段父拦住要靠近棺材的大夫,厉声呵斥:“你这样做,是要让乐允死也不得安宁?”他这一辈的人很讲究死后的规矩礼节。

    段翎充耳不闻,温温柔柔地对大夫说道:“去给她把脉。”

    大夫汗流浃背。

    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大早被锦衣卫拉过来,为一个即将在头七这天入葬的姑娘把脉。

    不过他们惶恐倒不是因为晦气,作为大夫,不讲究这些,主要是因为段翎要他们把脉,段父不让他们把脉,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大夫既不敢进,也不敢退,望向段翎:“段大人……”

    段父冷道:“退下。”

    冷风拂动段翎丧服衣摆,但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守着棺材,重复一遍:“去给她把脉。”

    大夫真不知道听谁的,他们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按照官阶,该听锦衣卫指挥使的,可锦衣卫指挥佥事动动手指头也能捏死寻常大夫。

    于是大夫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常年吃斋念佛的冯夫人。

    “夫人。”

    冯夫人感受到了,哪怕他们不看过来,她也不会坐视不管。

    “子羽,你怎么突然要找大夫给乐允把脉,难不成你至今还认为乐允活着?”冯夫人不疾不徐越过段父,走到段翎面前。

    让大夫给林听把脉这件事不是件小事,需慎之又慎。

    亲近的人与陌生人不同,后者在临下葬时触碰遗体,会惊扰亡魂。在活着的人看来,这也是非常不尊重死者的举动。因此,冯夫人想让段翎再考虑考虑。

    段翎从容不迫道:“我就是想让大夫给她把最后一次脉。”

    尽管他自己会给人把脉,以此判断对方是死是活,也想让几个大夫给林听把最后一次脉。

    冯夫人无奈:“何必多此一举呢。”她这个儿子往日里遇事冷静,杀伐果决,不拖泥带水,遇到林听的事怎么就变得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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