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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强夺》 60-70(第18/23页)
“当初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母亲只有我一个亲生孩子。可是?将我送走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就连母亲也没有阻拦。对于?母亲来说,只要父亲还可以去看?她,那么一个儿子送出?去也不算什么。”
他说着,突然笑了,“我是?长公子,我是?中郎将。可我什么都不是?。”
“幼年时候,母亲心思都在父亲那儿。我的用处,只能是?让母亲用我思念父亲又或者?身体不适了诸多借口,把父亲请来而已。而父亲那里,我是?他纾解愧疚最好的用具。”
他言语轻缓,话?语甚至蕴含着笑意,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反而在阐述他与?己无关的事务一般。
“但有别人可选,我总是?被舍弃的那个。”
他说着,喉咙里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摇了摇头。
“除非只有我一人,否则的话?,一旦遇上抉择,我的处境就很?艰难了。”
他看?过去,晏南镜头垂着,神情上有些忐忑。
“是?我刚才让知善为难了。”
为难么,的确有些为难了,她原本不管他的心思如何,总是?维持着两人不远不近的距离。方才齐昀那番话?,把她辛辛苦苦维持的那些距离轰然间?拉近。
她却不好说出?这话?的,他把那些往事剖给她开,不管如何,她都不该说给人泼冷水的话?。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内里还有这些隐情。”
晏南镜说着,抬眼看?向他,眼底里满满的全?都是?愧疚,“我刚才那些话?,冒犯了。”
他看?着她面上的苦恼,脸上的笑深了些。“这些往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就算是?知道的那些人,恐怕也早已经忘记了……”
晏南镜这会儿笑也不是?,道歉也不是?。该说什么呢,不管说什么都像是?在掀他伤疤。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还是?不说了,多言多错。
“知善觉得我烦么?”
晏南镜神色古怪的暼他,这难道是?上位者?的本领么,变脸的速度极快。明明上刻还在伤怀,眨眼的功夫,脸上就已经换了一套神情。
晏南镜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只是?没想到而已。”
她说着看?他的神色里依然如常,任凭他如何在里头寻找都寻不到半点的怜悯。
“长公子可千万别把我之前的冒犯放在心上?”
别放在心上么?当然会放在心上。她的冷漠疏离,让他难以忘记。
他没有点头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却另外挑起了另外一个话?头,“知善喜欢夏日么?”
晏南镜不太明白他这话?的目的,却也点点头,“喜欢,春日也喜欢,就是?不喜欢冬季。太冷了,不管南北,手脚都伸展不开。手脚上还会长冻疮。”
他那番剖白到底是?起作用了,她话?语里头没有之前那可见的客套和疏离,言语里甚至还有点是?孩子气。哪怕还没有完全?对他放下所有的戒备,彻底亲近他。那也是?好太多了。
“长冻疮不好。又痛又痒,抓是?没用的,还会痛。肿得老高?。”
齐昀俯首见到她眼底的错愕,他解释道,“我五岁就被父亲送到了嫡母那,嫡母不喜我这个庶子,下面照看?我的人也时常有疏忽。邺城的冬日又寒冷。几岁的孩子稍不注意,就容易受冻长冻疮。”
他笑了笑,“长脸上还好,最怕的就是?长在脚跟上,痛痒的厉害,又是?不见人的地方。难受起来只能自己忍着。”
晏南镜忍不住开口,“怎么侯夫人……”
“嫡母原本有养子,后面父亲生了我,养子被送还生父母家。她很?是?伤心……觉得是?我,她才会失去了抚养了几年的儿子。”
晏南镜听他说起往事,言语里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不忿和痛恨。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能平淡的说起过去的亏欠,要么是?早已经放下来了,要么就是?已经入了骨髓。所有的情绪都不足以不表达那浓烈的恨。到了极致就是?浅浅淡淡。
她脸上都快要皱到一处了,又听他说,“其实这样还好了,嫡母最开始的时候,还想将我活活冻死?,后面是?有婢女担心我出?事她要丧命,就去禀报父亲了。我才侥幸活下来。”
晏南镜嘴唇张合两下,神情里纠结万分,“不、不至于?吧……”
“这事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怪到男人头上,迁怒个孩子干什么?”
晏南镜突然察觉到她那话?把齐侯也一块牵扯进去了,惊觉失言,不由得捂住嘴。又小心的去觑他。
齐昀没有半点怪她说错话?的意思,他摇摇头,“那是?因为她奈何不了父亲,也不敢对父亲如何。但是?又太恨了,那么多的恨意总归要有个去处。所以那时候的我,是?最适合的人选了。不过好在嫡母也只是?有那么一次,父亲得到禀告之后,和嫡母娘家兄弟谈了几句,之后嫡母也就不这么做了。只是?无视我存在而已。”
晏南镜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应对这番话?了,她颇有些艰难的活动了下脸颊,“这都知道了……还不把你接回来呀?”
“父亲的本意,便?是?用我去补偿嫡母。没有亲子的时候,就用养子。有了亲子,那就让亲子过去。也有安抚的用意。毕竟那时候连着几年,都只有我一个儿子,不管怎么看?,我被立为世子的可能最大。”
“嫡母为父亲付出?了许多,落下了不能生育的病。所以父亲也就用未来君侯的养母来偿还。毕竟只是?嫡母,没有多少情分。可是?要是?亲手抚养长大,在礼法之上又有了一层母子之情。”
“可是?,侯夫人差点冻死?你。这……”晏南镜眉眼都几乎要跟着脸皱成一团了,“按道理都这样了,难道不应该是?赶紧把你接走吗?”
“如果把我接走了,如何补偿嫡母呢?”他神色平静反问。
“慕夫人也不管么?”
他袖着手,眼眸微微眯起来,似乎在回想什么,“母亲那时候又怀孕了,而且府中有了新人,她要忙着孕育子嗣,还要和那些新进的姬妾相?争,一件比一件重?要。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我了,再说了嫡母开始做的那事,她也不知道。父亲也不会让她知道。”
说完了,齐昀仰首看?向天际。可能是?幼年不顺,上天在别的地方格外眷顾他,面容出?色,下颌抬起来的时候,从面颊而下的线条在喉咙上有恰到好处的凸起,然后又顺了下去,一路直接到领褖里。
“所以知善说不想去找还在世的亲人,可能也是?一桩好事吧。”
他满是?感叹道。
没什么好找的,有了其他人来分散她的心神,反而不好。
晏南镜听出?他话?语里隐晦不明的情感,不由得抬头看?他。注意到她的注视,他回头过来。
“这么多年都没有和人提过的事,今日说出?来,心中畅快了许多。”
他脸颊上生了羞敛,手掌握成拳压在唇上轻声咳嗽,“只是?希望,知善不要觉得我多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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