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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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是贵女,自小到大?见过的男人不少。可是没?有哪个和面前这个一样。

    说粗犷他心思纤细敏感,半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反应。要说心思细腻,有好多事情他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所以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他。

    但是他的目光灼热的厉害,落到身上简直像是有火在烧。

    她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只能微微偏过头去?。

    “你?——能不能好好养伤?”

    她过了好会憋出了一句。

    齐昀听?出她话语下的气急,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整个人都往后靠去?。

    “所以——”他眼眸里流光微转,带着笑意?。

    所以她也并不厌恶他。

    齐昀话语没?说完,但是话下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他话语未尽,目光悠长。她无言以对,憋了口气,转头过去?,过了两?息的功夫扭头过来瞪他,“你?还是躺着好些,不要说话。说话耗气,到时候好得慢。”

    他听?了这话,神情里满是惆怅,“这恐怕不行,我就算不面见陛下,每日?里要做的事,要见的人都不少,不开口说话怕是不行。”

    他有意?温和起来,原本锋利的轮廓都柔和了,和那双笑眼一道勾人心。

    晏南镜知道他的用心,这手段原本就不高明,一眼就能看出来。然而就是这么浅薄的手段,才更?不好对付。

    果然能和那些老狐狸周旋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手段哪怕一眼能看出用意?,却也发作不了。

    她坐在那儿,只觉得脑门那儿热热的,不知道青筋是不是爆出来了。

    “我没?有办法。”他神情蓦然落寞,言语里满是叹息,“事情总要人去?做,我要是不管的话,恐怕是会出状况。”

    他眼里面上是可见的落寞,可是看向她的眼神是炙热的。

    “你?——”晏南镜抬头怒视他,对上他满是几分楚楚可怜的面庞,满腔的火气顿时压在了胸腔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要是和之前一样的癫狂,她就会肆无忌惮的把所有的火撒出来。然而对上他那副乞怜的模样,她是半点火气都散不出来了。

    “你?去?问医官。”半晌,晏南镜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医官是洛阳宫的,我信不过。”他依然热切的望着她,“我只相信你?。”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想管我吗?”

    是的,不想,一点都不想!

    奈何这话在她的舌尖上打了一圈,怎么也说不出口。

    阴险,太阴险了。

    他就是吃准了她说不出这种绝情的话,才会肆无忌惮。

    晏南镜几乎要双手捂脸,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能坏成这样。

    她以前自认不算是什?么好人,可是现如今看来,和他相比,她是真好人。至少她是不说不出真的不管他的话。

    “言重了。”她过了好会,吸了口气,坐在那儿。

    “我没?有言重,知善也不要说什?么医术不精,担不起大?任。这种话我在旁人身上已经听?过无数回?,要是知善还给我说,那么显得我为人格外?的失败。”

    “我信的过的人不多,知善就是其中一人。而且极其重要。”

    晏南镜忍不住拧眉,“这话你?也不觉得太过好笑了吗?”

    他却满面疑惑的看回?去?,“为什?么觉得好笑,我信任知善,难道这有错吗?”

    晏南镜再一次被他这话堵得无言以对,最后只能坐在那儿,“那就随你?吧,出事了你?也自己兜着!”

    齐昀笑得格外?的柔和,“怎么会出事呢,知善会让我出事吗?”

    的确不会,哪怕不想管他,为着杨之简的前途,她也不会真的让他有个三长两?短。

    在他格外?期盼的目光下她只能开口,“不会。”

    齐昀听?了这话,像是得了饴糖的稚儿,脸上的笑里都透着几分满足,“我就真的,知善是舍不得的。”

    不要平白无故的污她清白。

    晏南镜霎时看着齐昀,不知道该感叹他那自我看重的本事,还是该赞叹他那不要脸的深厚功力。

    对上他那满是笑意?的眼,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他那话。毕竟活了这么些年,实在是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自然也没?有多少经验来应对。

    他死缠烂打起来,并不是令人厌烦的一味纠缠,越是这样,就越是棘手。

    她忍不住咧了下嘴,“你?愿意?这么想的话,那就这么想吧。”

    “你?这人真是奇怪,父母亲人臣僚不往好处想,我一个和你?没?有多大?关系的,却是信任我。”

    齐昀面上的笑有些古怪,“生?死一同走过来,撇去?我喜欢你?不说,光凭这个,难道还不能说明你可信吗?”

    晏南镜一愣,而后脸颊上有些发烫,她扭头过去?,“反正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齐昀见到她面颊上发烫的红晕,笑容更?甚,她回?首过来看到,“那是你?的事而已。”

    他唇边的笑凝住,但是很快又扬起来,“我知道,毕竟我们有言在先,哪怕知善不记得了,我却还记得。所以这只是我一人的相思而已。”

    他话语里惆怅,晏南镜只觉得心口那儿憋闷的厉害。这话若是换个人说,她已经是冷眉横对了,偏偏他知道自己的长处,那张出众的容色,眼里盛满莹光,盈盈看她一眼。哪怕不想说好话,也说不出多少伤人的话。

    她一时间不知道怪他老奸巨猾,还是怪自己还是被色相所迷。

    晏南镜干脆也不说话了,他厉害,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应对。既然如此?,她也不多费力气了。

    “那还是多多休息吧。”

    过了好会她开口,“病邪还在体?内,不能用补药,先一步步痊愈了再说。”

    他颔首,曼声说了一句好,“我听?知善的。”

    她留了好会,其中有送书信的人进?来,都让放到外?面,不用直接来见他了。

    “怎么到了洛阳还有那么多事。”

    她听?到门合上的声响,忍不住感叹。

    “已经比在邺城的时候好多了,有时候遇见春秋两?季,忙起来的时候,在衙署里忙上整个通宵。现在还好,只有一些了。”

    她顿了下,起身“我该走了。”

    “现在吗?”他见状有些焦急的跟着坐起来,“能不能再过一会?”

    他话语里外?面突然传来了卫士们说话的声音,原来是外?面下了雨。

    那声音传来的及时,齐昀松了口气,“下雨了,你?这一路走回?去?会淋湿的。到时候生?病了就不好了。”

    她的确闻到了下雨时候的那股潮气,她点点头,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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