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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鹤唳长安》 180-190(第12/19页)
养她的人?家?乃是一户游商,虽远不比薛氏显贵,但?应不会让她吃苦,只是失了踪迹。”
怀夕道:“薛氏虽显贵,可夫人?患了病,她若是个软性子,即便回来?了也不知会如何,反正?阁中人?还?在南边找她踪迹呢,待找到了人?,迎她归来?便是……不过蒲州离长安也不算远,薛家?竟是没找过去,这或许也是命数吧……”
姜离闻言沉默下?来?,她卸下?薛氏大小?姐的身份是迟早之事,思及此,到底先为自己所图忧心起来?-
白敬之既邀约,到初四这日,姜离一早便做好?了赴宴准备。
这几日来?她先往太?医署行走,又为简娴制药施针,虽未得紧要线索,到底也不曾空闲,眼看着近了酉时,她乘马车往光福坊而去。
白氏世代行医,虽非世家?之列,其坐落在昌平街的四进宅邸尚算阔达。
姜离来?的不早不晚,马车停在白府外时,天色将将昏暗下?来?,白府外的长街上已停了七八两马车,府内也次第亮起了灯火。
姜离下?马车,先扫过铁画银钩的牌匾,又看向白府门前左右两座石狮子。
眼皮一跳,她一下?想起了当年被皇后放出宫后,她一户一户登门求问,最终却无一人?见她的场景。
白敬之与魏阶交好?,但?当她哭求上门,白敬之也不愿见她,她彼时孤身一人?,就?跪在这雪色皑皑的门口石阶之上。
“薛姑娘来?了——”
一声轻唤打断了姜离的回忆,她冷冰冰地抬头,正?看到岳柏恩迎了出来?。
姜离弯唇,步上门前石阶,“岳大人?——”
岳柏恩着宝蓝蜀锦常服,近不惑之年的他显得颇有些儒雅俊逸,他拱手做礼,热络道:“还?有一刻钟便要开席了,适才敬之令我来?看看,果然等到了你,快请,今日来?的大都?是太?医署和尚药局的同僚,还?有些敬之的故友,这些人?姑娘多半认得,待会儿可莫要拘束,虽多为男子,却也都?是守礼之人?,姑娘不必担心。”
岳柏恩在前引路,绕过影壁,方见白府亭台楼阁星罗棋布,碧树芳花,疏影横斜,白府比姜离想象之中还?显得秀美精致些。
“今日夜宴设在水榭之中,随我来?便是。”
岳柏恩徐步在前,一路穿廊过院,便近了府中荷花汀,今日设宴的望舒阁伫立汀畔,此刻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再加星月与荷香,别有一番意趣。
“诸位,薛大小?姐来?了——”
岳柏恩轻呼一声,阁中十多人?皆看了过来?。
姜离目光雪亮扫视一圈,真?如岳柏恩所言多为朝中太?医,这些人?姜离多打过照面,因忌她薛氏大小?姐身份,又知她医术不输于自己,面上自礼敬有加,哪怕姜离比他们?小?了辈分也不敢妄称尊长。
寒暄几句,姜离笑问:“怎不见白太?医?”
客人?在阁中以茶点招待,只几个婢仆候着,主人?却不知去向。
这时金永仁道:“适才柏恩刚出去,敬之便急匆匆往后院去了,也不知是不是有其他客人?——”
岳柏恩意外,“其他客人??”
金永仁道:“白珉来?传了话,他没交代就?走了,我们?也是猜的。敬之这些年在长安常给贵人?们?看病,适才宜阳公主府便送了礼来?,想来?还?有其他贵人?派人?过来?吧,无碍,我们?正?在说近日得闻的一个疑难之症,薛姑娘既来?了,不妨也听听?”
在场者十之八九为医家?,所言也皆是医道,姜离目光扫过角落里两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时没认出身份,便先听金永仁说那疑难病症。
“此病暂称‘目不识丁症’罢,是洛州送来?的医函禀报的,说洛州永平县县丞患了一种怪病,他无任何不适,不疼也不痒,只是一夜之间突然不识字了,一个堂堂八品县丞,本是饱读诗书,可早晨醒来?后真?是一个字也不认得了,这怪不怪?”
“这定?是病邪入脑,患了癔症。”
“若是癔症,又如何只是不识字,并未不认人?呢?”
“总不可能是失忆了吧——”
“失忆也不可能只忘了字啊。”
所有人?惊诧不已,一时当个趣闻来?论,姜离也听得称奇,见金永仁看来?,她一头雾水道:“若无任何不适,那我只能推测这人?是故意装的。”
笑声中不少人?应和,亦有人?接着猜出了更离奇的鬼神之说,正?论的热闹,忽然一道惊叫响了起来?——
“刺客!有刺客——”
恐惧的吼声令阁中刹那安静,众人?一愕,角落里坐着的那二人?对视一眼,起身便往水阁东北方向去,那是水阁北门,可去往后院,眼看着二人?疾出,姜离忙跟了上去。
随着她动,其他人?也乌泱泱跟了上来?。
出水阁是小?片梅林,众人?没走几步,管事白珉面色惨白冲了过来?,“有刺客!有刺客刺杀我家?老爷,请将军救命——”
话音落下?,远处楼阁果然有道黑影窜出,那身材魁梧的二人?见状立刻断喝!
“——哪里跑?!”
二人?急掠而去,见真?有刺客,姜离惊不能已,忙问:“白太?医呢?”
白珉骇然道:“在后面回春堂——”
姜离提起裙摆跑起来?,岳柏恩等人?醒神,也忙跟着跑,回春堂就?在十丈开外,为一座二层小?楼,刚跑进院门,便见那二人?已与黑影缠斗在楼侧。
而回春堂一楼的楼门大开,里头一盏孤灯摇曳,众目睽睽之下?,白敬之一袭月白袍衫,正?俯趴在前厅的血泊之中——
“老爷——!!”
白珉目眦欲裂,悲呼着冲进堂内,岳柏恩惊叫一声,也忙往堂内而去,其他人?或惊愣在当地,或跟着进去救人?,场面一时混乱不已,姜离震骇地往前走了两步,又难以置信地将目光落在那缠斗的身影之上。
堂内众人?或探颈脉或探鼻息,亦有人?掏出随身的救命之药给白敬之喂下?去,岳柏恩不住地叫白敬之名字,然而很快,金永仁哑声道:“不好?,匕首正?中心腔,入刺五寸,这只怕是……救、救不了了。”
在场皆为长安最好?的御医,却救不了白敬之,这怎么可能?!
姜离望着这一幕,只觉荒诞又离奇。
几乎是同时,她听见一声异样的闷哼,转头一看,便见那欲要逃走的黑衣人?被那两位将军制服,二人?挟制着黑面黑衣的刺客到了正?门前。
岳柏恩满手血色,悲怒交加,见人?被拿住,他快步冲出门口来?,“你是何人??!你与白敬之有何深仇大恨?!你怎敢,你——”
他喝问着拉下?刺客面巾,下?一刻,剩下?的话都?哑在了嗓子里。
姜离看着来?人?的脸,也惊得瞪大了眼瞳。
宁珏被挟制着,他似也没想到姜离会来?,只咬牙道:“人?不是我杀的,去大理?寺,去大理?寺请裴少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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