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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鹤唳长安》 180-190(第5/19页)
“那若他此前无病呢?”宁珏问道。
姜离看看裴晏,再看看宁珏,迟疑道:“宁公子的意思是——”
宁珏叹了口气,“我也说不好,本?来只是看师兄查肃王旧人有些好奇,结果这一查方知此人死?的如此凑巧,这不得不令我起疑。”
车室内光线昏暗,姜离虽看不清裴晏神容,可到了这一步,她?也明白了裴晏的用意,她?便道:“宁公子是怀疑此事和皇太孙的案子有关?可当年害死?皇太孙的不是广安伯吗?”
宁珏摇头,“广安伯是首犯,彼时并未审出他身后黑手,说实话,那广安伯名声在外,我不信他好端端误治死?人,但如果他是受人指使那便说得通了,而?皇太孙出事,最?得利之人便是肃王,偏偏他身边还?生过这样的事,我自要怀疑。”
裴晏这时道:“程秋实并无妻儿,死?时刚过三十,我们暗查了肃王府旧人,但仍然不确定他的死?到底有无古怪,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
姜离眸生狐疑,宁珏这时意味深长道:“他的尸骨就在城外墓园埋着……”
第183章 掘坟验骨
姜离奔波整日, 回盈月楼不久便上楼歇下。
灯火熄灭很快,可陷入黑暗的闺房内,主仆二人无一人躺下。
怀夕正紧张地帮姜离更衣,“姑娘, 奴婢不跟着去?能行吗?”
姜离颔首, “有裴晏在, 不碍事,此去?掩人耳目,人越少越好, 你?在楼中候着,也好免府中生变。”
姜离换好夜行衣,又将发髻珠钗拆去?一半,待覆上面巾, 便自二楼东南角的窗棂一滑而出,怀夕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的身影没入夜色中,半晌才?关上窗棂。
翻出薛府高墙时?, 宁珏和裴晏正站在暗巷中等她, 见她一袭黑衣从天而降, 宁珏惊讶道:“倒是?利落, 且你?这一身, 是?早有准备啊。”
看一眼墙头, 他又道:“这翻墙也是?熟门熟路!”
“少废话,快去?快回。”
姜离撂下一言先一步爬上马车, 宁珏倒喜欢她这一斥,待他也上了马车, 驾车的赤霄马鞭高高扬起,直奔明德门而去?。
车内仍是?三人分座, 宁珏在昏暗之中打量她,“不亏是?江湖上长大的,这装扮都?能去?做刺客了,薛泠,你?回长安之后,这是?头一次穿这衣裳罢?”
姜离拧眉,“宁公子哪来这么多疑问?”
宁珏怀疑不减,“莫非你?不是?第一次翻墙了?你?父亲也没怎么拘着你?罢,你?一个小姑娘夜半翻墙去?做什么?”
“此去?要近一个时?辰。”
裴晏忽地开口,他此言一出,宁珏摸摸鼻尖不好再问。
姜离看看裴晏,再看看宁珏,道:“就算程秋实死的古怪,也无法证明和皇太孙的案子有关,且我们是?为了淮安郡王的案子才?查到了此人,他如今死了,淮安郡王的案子便算是?彻底断了——”
裴晏不语,宁珏敏锐道:“这两件事虽相?隔了七年,可别忘记了,这中间还有一个白敬之呢,师兄把白敬之替淮安郡王诊病的前因后果都?与我说了,你?想想,当年肃王调查淮安郡王死因之时?偏偏自己带了个大夫,这是?为何?一定是?因为他也有自己的怀疑,如果淮安郡王的死因与那位明大夫无关,而是?与白敬之有关,那肃王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宁珏天性聪明,见姜离似陷入沉思,继续道:“如果当年肃王用了什么手段保下了白敬之,那这些年来白敬之一定是?肃王的人,而师兄告诉我,白敬之私下里和段国公府走得近,亲近段国公便是?亲近肃王,这更证 明了我所疑不虚。”
相?隔七年之事被串联起来,矛头直指肃王,宁珏眉眼间冷意?横生,又道:“六年之前,皇太孙出事之时?白敬之虽并未入东宫看诊,可他在太医署是?八名医正之一,并非籍籍无名者,他若想做点儿什么,也并非全?无机会。”
姜离见他自己想通了前后关节,便问:“若白敬之如你?所料,那他当年指认广安伯岂非是?为了嫁祸栽赃?”
姜离问完,几乎屏息看着宁珏——
半月前裴晏未隐瞒宁珏淮安郡王之事时?,她心底还有疑问,到了如今,她方?知裴晏用心良苦,当年魏阶之罪被钉死,宁氏一族根深蒂固地认为魏阶罪有应得,她和裴晏查出真相?再喊冤,必定比不上宁珏自己查出真凶另有其人。
宁珏默了默,“可当年魏阶施针之错,也是?板上钉钉。”
姜离道:“因为他那义女的证词吗?”
宁珏颔首,“除了那义女,还有白敬之和另外几个御医也做了证,那魏阶自诩伏羲九针出神入化,治病时?从来喜欢剑走偏锋,却不想医道多有相?通,其他大夫不会施针,却也能看出他施针取穴之法与皇太孙彼时?病况多有不符,可不是?白敬之一个人便能颠倒黑白的,甚至,又有谁知道那魏阶不是?也受了肃王指使?呢?”
李翊之死多年来令宁氏和太子耿耿于怀,宁珏即便怀疑肃王与白敬之也有害人之心,却不代表他能轻易打消对魏阶的憎恨。
姜离未等到想要的答复,却也不显失望,“宁公子所言也有理?。”
宁珏未听出异样来,犹豫一瞬,语气莫名软和了些,“薛泠,此事本与你?无关,你?愿意?掺和进来,我真是?十分感?激——”
姜离心底哭笑不得,她顿了顿道:“也不能说无关,这些年宁氏与薛氏不睦,不就是?因为当年还有些事不清不楚吗?若能洗清薛氏之疑,于我们两家都?是?好事。”
宁珏朗然?笑起来,“不错!就是?这个理!我从前对薛氏多有芥蒂,可真轮起来也没什么真凭实据,倒是?我狭隘了,若能查个明白,以后我们两家也能解除误会多有来往,到时?候我与你见面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不是??”
他语速轻快,也不觉此言有歧义,姜离听得有些古怪,想反驳点儿什么,奈何宁珏不觉有他,继续说起了宣城郡王的病,“小殿下一直用你?的药,这几日冷热不定,但也没见他染过风……”
“城门快到了。”
裴晏忽地出声,宁珏的滔滔不绝一断,掀帘看去?,果然见明德门近在眼前,他定了定神,又往车璧敲了敲,外头赤霄利落地应了一声。
“放心吧师兄,他们不敢拦。”
马车直奔城门而去?,时?辰不早,城门已关闭,马车刚刚靠近,便有守城军高声喝问,便听赤霄盛气凌人回道:“好好看看这是?谁的马车!”
守城的军士近前一看,“啊,是?宁……可是?二公子?”
宁珏将窗帘掀开条缝隙,“小爷有急事出城,速开城门!”
守城的军士们互视一眼,也不敢耽误,忙将厚重的城门打了开,赤霄马鞭起落,马车穿过黑幽幽的门洞上了官道。
虽顺利出了城,可宁珏瞅着姜离解释道:“可别见怪啊,我平日里可不是?喜欢仗势欺人的主儿,何况我们宁家没那么大威势,全?是?因我入了拱卫司……”
“行了。”裴晏冷冰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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