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开霁: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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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腾脸色一变,若缘急忙答道:“这是卢家的私事!”

    嬷嬷厉声道:“太后娘娘的面前,卢家没有私事!五公主?殿下,请恕奴婢多嘴,此案在?民间?广为人知,内阁不敢贸然参奏,还?得先顾全您和驸马的体面!您不把?事情讲清楚,太后娘娘如何为您做主??!”

    卢腾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太后娘娘明鉴!宫里?发下来?的例银,难以支持五公主?的开销……”

    “哦?”萧贵妃叹道,“所以卢家上下倾家荡产,只为供养五公主?的吃穿用度?难道大梁的公主?要靠驸马养活吗?公主?的尊位厚禄,已是形同虚设了?皇后娘娘,如此惊天?骇地的一件事,您此前可?有耳闻?”

    皇后面露怜惜之色,惋叹道:“五公主?的性子庄静内敛,凡事都?闷在?心里?。倘若她早点把?难处告诉本宫,本宫会从自己的例银里?支取一些,助她度过这一次难关?。”

    皇后还?说:“去年户部的库存告罄,宫里?的开支削减了一半,贵妃也是知道的。去年夏天?,陛下亲自检查了皇城的账务,吩咐后宫的妃嫔躬行节俭。陛下一心为民,愿与朝臣、百姓同舟共济,与日月同辉共明,实有照临之德。”

    “陛下万岁万万岁!”卢腾捧了一句场,又?喊道,“以陛下之圣明,必能?体察儿臣之冤情!”

    顾川柏微微皱了一下眉。

    卢腾恰巧瞥见顾川柏的神态,就知道自己讲错了话,但他想改口也来?不及了,萧贵妃立刻接话道:“五驸马此言何意?难道你的冤情,唯有陛下能?洞见吗?你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置于何地?”

    若缘代他请罪:“驸马出言无状,儿臣恳请贵妃娘娘原谅。”说完,她又?磕了一个响头。

    “驸马是孝顺的孩子,本宫听得明白,”皇后转过话题,温声道,“此案不会积压太久,倘若京城传出了流言蜚语,你们听过了也就罢了,莫要追究,凡事以皇族体面为重。”

    第97章 鸳侣离分 秀如春水濯芙蓉,丽如海棠凝……

    若缘听出了皇后的言外之意。

    皇后既不?会惩罚她, 也不?允许她自证清白。她丈夫的堂弟犯了罪,她背负着连坐之责。皇后全然不?管她的死活,她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闭紧自己?的嘴, 佯装一个哑巴。

    皇后的手头握着卢腾放贷的证据, 甚至有卢腾签名画押的契书, 卢腾沾到?的脏水必然洗脱不?净了。

    卢腾是若缘的驸马, 大理寺不?敢贸然查办他,他的罪行是否严重?, 全凭皇后、太后一槌定音。

    思?及此, 若缘的面色苍白如纸。她怀疑皇后会以“督办”的名义?, 派人彻查京城的高利贷一案,趁机收揽一些实?权。而她高阳若缘注定是被皇后操纵的一枚棋子。

    皇帝已经三个月没露过面了, 秦州、康州的内乱愈演愈烈,朝廷的党争也到?了最严峻的关头,京城的百姓很有些惶惶不?安。

    这个节骨眼上,大皇子、三公主之流的皇族依然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他们的宫殿位于皇城之外,灯火彻夜不?休, 香风飘渺不?绝, 五湖四海的贡品源源不?断地送至他们的府上。京城的贫民贱民口口相?传,人人都说大皇子、三公主府上的残汤剩饭是百吃不?厌的美食。皇族的泔水桶, 不?逊于贫民的寿宴喜宴。

    去年京城的灾害频发, 穷困潦倒的民众不?在少数,他们的心里难免有许多怨言。此时皇后把五公主的罪证公之于众, 那五公主必将沦为众矢之的。

    若缘猜不?透皇后的下一步打?算,她只知道自己?绝非皇后的对手。她再三思?索,实?不?甘心, 以退为进道:“儿臣对于高利贷一无所知,更没有从中获利。儿臣家中的账目往来一清二楚,儿臣愿意把账目交到?大理寺,协助大理寺官员严查严办。”

    皇后闻言,怜悯而慈爱道:“五公主,你是大梁的公主。你的行为举止,象征着公主的颜面。万一大理寺查到?罪证,朝臣会如何看待你?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公主?”

    若缘还未开?口,方?谨笑了一声,缓缓道:“卢腾在契纸上签了字,画了押,是他卢腾和?卢彻结了契约,无关皇妹的身?份。以我之见?,就算卢腾欺上瞒下,把皇妹蒙在鼓里,担责的人也该是卢腾。母后,您现在替皇妹担忧,为时尚早。”

    方?谨这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

    若缘仰起头,远远地望了皇姐一眼。

    她和?皇姐同为公主,却有贵贱之分,皇姐高居上位,而她跪在底下,皇姐为她解围,她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

    方?谨并?未留意若缘。她气定神闲地静坐着,衣裙缀满珠光宝气。

    太后的目光也落到?了方?谨的身?上。

    方?谨和?太后商量了几句,便领会了太后的意思?——太后希望此事不?了了之,不?牵连包括卢腾在内的皇族。太后是想敲打?若缘,但她也给若缘留了余地。

    如果不?是内阁的折子交到?了太后手里,太后不?见?得会管若缘的这一桩闲事。

    昭宁十四年,太后的亲生女儿嘉元长公主被囚禁于养蜂夹道,太后的女婿、孙女都被凌迟处死,太后没为他们流一滴眼泪。她的心是铁做的,她的仁善是虚假的。她并?不?需要扶持任何一个孙辈,自在皇城安享她的尊荣。她所看重?的,唯有天下的安稳,以及皇帝的体面。

    太后没等皇后发话,便总结道:“这件案子,不?仅是五公主的家事,也是哀家的家事。而今五公主当面说开?,哀家心里也

    有数了。依照哀家看来,皇帝仍在病中,京城的时局艰难,凡事皆要以‘稳’字当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方?谨唇边的笑意更深。她恭敬地低下头,略看了一眼皇后的神色。

    皇后岿然不?动,好似一尊雕像。

    太后下令道:“五驸马禁足三个月,静思?己?过;五公主罚俸半年,端正心念。还有始作?俑者,卫国公家的幼子卢彻,哀家记得他不?是第一回犯案,先?前他……”

    太后顿了一顿,方?谨接话道:“他曾经污蔑过四皇妹。”

    太后叹息道:“卢彻犯过的案子,交由大理寺卿主审,刑部侍郎陪审,务必把卢彻的底细调查清楚。”

    这一句话才?刚说完,卢腾就拼命地磕头谢恩。

    太后宫里的地砖是异常坚硬的金砖,卢腾不?知轻重?,额头肿了一大块,泛着微微的青红色。太后也没见?怪,温和?地示意众人退下。

    待到?众人离开?,司礼监掌印太监从偏殿走了出来。这位太监名叫王全顺,年近六旬,侍奉太后四十年有余,也是太后的心腹。他身?穿一件墨蓝色绉绸缀珠褂子,腰挂两块双鹤蟠桃的翡翠玉佩,通身珠宝皆是太后钦赐。他此生的荣华富贵,仰赖于太后的宠信。

    他为太后沏了一壶清茶,太后仍在闭目养神,略显疲惫地说:“皇后的翅膀硬了。”

    王全顺俯低了身?,双手递过一杯热茶,笑着说:“您是大梁的国母,尊荣之至,皇后被您庇护在羽翼下,到底得听您的话。”

    太后微抬左手,王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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