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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天宇开霁》 130-140(第10/22页)
尽。
然而,风雨楼一案迅速结案了。三司会审也?审出?了结果,风雨楼杀人放火的凶手正是?当地土匪,官府的公告当天就发了出?去?,平民百姓深信不疑,痛骂土匪丧尽天良。
当夜,京城下了一场小雨,雨雾中的街道更安静,夜游的行人也?更少了。
深浅不一的水洼里散落着?灯火,火光被车轮碾得细碎,高低错落地闪烁着?,随着?水花一起向?四?周溅开,沾湿了一道低垂的车帘。那辆马车一路飞驰,停在了三公主府的正门之外。
马车停稳之后,顾川柏走了下来。他撑起一把玉骨绸伞,雪青色的锦缎衣袍被风一吹,悠悠地散开一阵雪松的清香,这正是?贵族公子独有的气?韵。
顾川柏跨过门槛,穿过游廊,仪态端正而飘逸,自?成一种不疾不徐的风范。如果他将来做了皇后,至少不会失了分寸,倒也?衬得起方谨,还能维持皇族与?世家的平衡。
徐信修站在游廊之下,略看了一眼顾川柏,不动声?色地盘算着?。
顾川柏也?注意到了徐信修的身影。
徐信修走向?顾川柏,腰杆微微地弯了下去?,又说了一声?“参见殿下”,言谈举止皆是?从容稳重,毫无一丝纰漏。
顾川柏温和地笑了笑:“这里没有外人,您不必遵循君臣之礼。”
徐信修是?内阁首辅,也?是?方谨的外祖父,他在方谨心目中的地位远高于顾川柏。若要在方谨的后院站稳脚跟,就必须得到徐信修的认同。
可惜,徐信修并不信任顾川柏。
他们二人一同走向?方谨的书房,这一路上,徐信修不发一语,顾川柏也?无话可谈。
徐信修在官场历练了数十?年,又爬到了官场的最?高位,他的城府远胜于顾川柏,他的处世之道也?与?顾川柏迥然不同。
少顷,他们步入书房,只见方谨坐在主位,杜兰泽、赵文焕、庄妙慧、关合韵等人都坐在两侧,这在顾川柏的眼里,又是?非同寻常的景象。
赵文焕不仅是?方谨的好友,也?是?当今的内阁次辅,庄妙慧是?兵部尚书,关合韵是?方谨的侍卫长,他们三人都是?方谨的心腹,对方谨忠心耿耿、恭恭敬敬,反观杜兰泽呢?她何?德何?能,竟然也?端坐不动?
顾川柏皱了一下眉头。
徐信修打了个圆场:“我刚来不久,下雨了,路不好走,碰
巧遇到了驸马,敢问驸马今天可是?去?了一趟顾家?顾家毕竟是?公主的亲家,这一层联系,往后应当维持下去?。”
在方谨的示意下,徐信修坐到了一张软椅上,侍女又端来了一盏热茶,缓缓地放在徐信修的右手边。
方谨坦然道:“好几天没收到宫里的消息,我便让驸马回了娘家,问问他的父母,知不知道皇帝的现状。”
直到此刻,方谨才?对顾川柏招了一下手,他立刻走了过去?,落座于她的身旁。
顾川柏如实禀报道:“宫里的消息都被封锁了,顾家对皇帝一无所知。”
赵文焕捧着?茶盏,忽然开口道:“纸包不住火,宫里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山海县的案子越闹越大,太后不得不管,那案子的结果出?来了,萧贵妃急得发疯了。太后把萧贵妃软禁在储秀宫,任何?人不得探望。”
他放下茶盏,叹道:“这可不简单呐。”
方谨道:“萧贵妃发了什么?疯?”
赵文焕道:“萧贵妃说,华瑶在风雨楼杀了晋明?。她这番话无凭无据,无缘无故,她宫里的奴才?都不相信她,太后还把她软禁了。倘若晋明?真的被华瑶杀了,萧贵妃蒙受了不白之冤,太后岂不是?在包庇华瑶?”
方谨的拇指划过茶杯的边沿,顾川柏这才?发现,方谨的茶杯里没水了。他左手挽着?衣袖,右手提着?茶壶的提梁,为她添茶倒水,也?为她送来一缕雪松的清香。
方谨一脚踩住了顾川柏的鞋面。
其实方谨并未用劲,顾川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偶然一个不留神,茶水从杯口溢了出?来。他沉声?道:“请殿下恕罪。”
方谨微微抬高了食指,直指着?赵文焕。她没看顾川柏一眼,只说:“京城还有一种传言,晋明?是?秦州叛军的首领,萧贵妃为了解决他的后顾之忧,使尽了手段诬陷华瑶。无论太后是?否包庇华瑶,民众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故事,晋明?骄奢淫逸,华瑶仁爱慈善,孰优孰劣,不言而喻。”
徐信修接话道:“当初我便不同意你给华瑶安排秦州的职务,但你过于听信杜兰泽的谗言,彻底放纵了华瑶。华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果然在秦州独霸一方,即将侵犯岱州和凉州。今时今日,华瑶已成了祸患的根源。”
杜兰泽与?徐信修的距离还不到一丈远。
当着?杜兰泽的面,徐信修毫无避讳:“杜兰泽的心气?太高,若她还不能尽心辅佐你,她这条命就没必要保留,你赐她一条全尸,对她也?有再造之恩。”
第136章 泼血汗 她就像找人索命的厉鬼
徐信修短短一句话, 宣判了杜兰泽的死期。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静,方谨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她坐在高?椅上,淡然地问?:“你们都觉得杜兰泽该死吗?”
杜兰泽忽然开口:“请您准许我留下遗言。您若能成全, 我死而无憾。”
方谨见过许多贪生怕死的人, 至于杜兰泽这般无畏生死的人, 实在是少?之又少?。方谨对她格外宽容:“准了。”
杜兰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步履轻缓地走到方谨的跟前, 庄重地跪了下去。她用一种十分诚恳的语调说:“大梁朝的诸位皇子皇女之中,东无太过残暴, 晋明太过轻率, 华瑶不谙世事, 司度不识时务,琼英难堪大任, 安隐难成大器,唯独您是圣明之主,微臣只愿侍奉您一人,只要您的江山稳固,百姓便能安享太平之福。”
她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微臣侍奉您将近六个月, 这半年以来, 您减免赋税,广开言路, 权衡天下诸事的轻重缓急, 支撑起大梁朝的内外全局,微臣敬佩您的谋略, 感念您的再造之恩,愿以一死相?报。”
她的态度至诚至敬:“微臣竭才?尽忠,至死无悔, 只恨自己命薄福浅,此?生不能再为您排忧解难。”
杜兰泽举止娴雅,言辞谦顺,寥寥数语之间,展现出非同一般的风度,这也让徐信修对她的怀疑更深了一层。
徐信修道?:“你标榜自己竭才?尽忠,究竟是竭了什?么才?,尽了什?么忠?”
杜兰泽越发谦卑:“微臣才?疏学浅,不敢在您的面前卖弄。”
杜兰泽这一番话滴水不漏。哪怕她快死了,她也没有一丁点讨好徐信修的意思。她确实有一身宁折不弯的硬骨头?。
徐信修感到一阵疲乏。他年迈体弱,精神大不如前。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别打官腔,杜小姐,你向来体弱多病,经不住刑罚的折磨。”
杜兰泽抬起头?,望向方谨,似乎把自己的一切生死荣辱都交到了方谨的手里?。她对方谨言听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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