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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权宦忠贞不渝》 50-60(第16/20页)
景裕骂道:“朕给你赐了婚, 给你正君封了诰命,准许你风风光光成亲,你便是这样肝脑涂地对朕的?!”
景裕站了起来, 靴子踏过地上的茶水, 直接踩上蔺南星的头顶:“蔺南星,你是朕的奴婢,内廷的狗,朕能给你赐婚, 也能给你赐死,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朕给你在宫外成个家,你便真当你有别个家了?!”
景裕用力地碾着蔺南星的头顶,咬牙切齿地道:“你若想要离宫,除非你死了!”
冰凉的茶水混合着茶渣沾了蔺南星满头满脸。
景裕踩踏的力道对蔺南星而言轻如牛毛,但任何时候与天子正面较劲都不是明智之举。
蔺南星贴伏在脏污的地上, 让景裕看到自己的狼狈与恭顺。
他沉声告罪道:“是奴婢鬼迷心窍,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他刻意深深喘息几下,像是被踩得狠了一般,声音也逐渐缥缈:“……奴婢,也想多为陛下效命些年岁……”
说话间,跪伏的大伴忽然晃了晃身子,双手双腿无力地散开。
景裕顿时感觉到不对,把脚收了回来。
下一瞬蔺南星轰然侧倒在地,双目紧闭,唇齿紧合……
居然不省人事了。
景裕愣住,踢了两下蔺南星,唤道:“蔺南星!大伴?伴伴……”他心头一紧,立刻对四周宫人喊道:“传御医,快!”
一名宦官应声跑出了御书房。
景裕又叫唤道:“来人,把伴伴搬到塌上去!”
本因天子震怒,痛斥大伴而缩头缩脑的宫人们,立即出列了十来人。
他们抬脚的抬脚,端手的端手,把昏沉不醒的蔺南星抬到了隔壁的矮榻上,半点也不敢怠慢,生怕动作稍缓,就要被此刻大惊大怒的万岁爷给拿来泄愤,平白惹上怪罪和发落。
景裕紧随着宫人们,也到了安置蔺南星的榻边。
小天子面色沉沉,双眼紧盯着惊厥昏迷的奴婢阴恻恻地看着。
此刻的蔺南星面色红润,呼吸匀称。
一双小腿虽是因身材高大而悬空在榻外,无力地歪倒着,但胸膛和手臂却敦实壮硕,只隔着衣服看其厚度也能观察出这具身体的主人筋信骨强,力能扛鼎。
景裕的这个大伴,身子向来是硬朗的,无可匹敌的。
宫内的各种磋磨、勇士营、战场,蔺南星都趟过一回,如何会说倒就倒。
景裕神色变换,恨恨地想:蔺南星怕不是和那些想要拿捏他、不想开大朝会的老臣一样,在装疯卖傻,装病装昏……
他走上前去,用足了力气,一巴掌打在蔺南星的脸上。
“啪。”
蔺南星的侧脸立刻肿了些许,但眉眼和身子纹丝不动。
“啪,啪,啪。”
景裕照着同一边又打了好几下,直到蔺南星的脸肉肿得有些高了,这才收了手。
蔺南星依旧昏迷不醒,眉眼一动不动,却被他打得气息弱了下去。
景裕这才真的信了蔺南星昏迷,慌张地道:“该死的,御医怎么这么慢!多金,你给朕去催!让他们即刻过来!”
多金应了一声,一溜风地跑出了屋子。
景裕又点了几个宦官给蔺南星收拾身上的狼藉。
确认了大伴是真的虚弱昏厥之后,少年天子却忽得有些恍惚和怔忡——
自蔺南星离京监军之后,至今已有四年。
蔺南星除却在刚刚跟随景三郎的那一年多里,总会受到这样那样的伤,时常虚弱地无法起身伺候人,只能躺着养病。
但后来的那些年岁,蔺南星成了安帝的中贵,过得比他这皇子还要位不期骄,简在帝心,景裕便再未见过蔺南星如此孱弱无助的模样了。
眼前的大伴好像回到了过去,又成了纯昭宫里那个他一不留神,就会被人调走或是打杀了的贴身小内侍——
只要蔺南星不在他的身边,这偌大的宫闱,数万的宫人,便没有一人会留在无人问津的纯昭宫里,真心陪伴无权无势的景三郎……
景裕越想越是五内如焚,急如星火。
不过片刻他就又叫了一波人去催太医。
三位太医赶急赶忙到达之时,是被十几个宫人前呼后拥,推搡催促着入内的。
老大夫们被赶得衣冠不整,形容狼狈,直到面见了天子,这才有点闲暇慌慌忙忙地整肃衣冠,随后行礼问安。
景裕看也不看他们,挥挥手道:“免礼,大伴方才突然昏了过去。王壁徳,你快去去看看!”
王壁徳是三人里品级最高的御医,也是专为天子请脉治病的太医,便是太后娘娘没有景裕的命令,也请不动他出诊。
如今天子竟让王太医去诊治一个奴婢……
饶是朝廷上下都觉得蔺南星已经失了帝心,但如今看来却又并非如此。
王太医应喏了,带着下属徐太医与李太医给蔺南星轮流号脉。
三位太医都搭过了脉,商讨片刻之后,由徐太医施针,在蔺南星手指的穴位上刺出血点。
徐太医重重地掐着蔺南星的指根,数针之后,昏睡不醒的蔺大伴眉目微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蔺南星看了圈周围,用没被针扎的手摸了摸肿痛的面颊,缓缓坐起身来。
他对着对坐在不远处的天子,气息奄奄地道:“陛下,请恕奴婢失仪之罪。”
景裕皱着眉头,道:“躺好,别起来。”
他撇开眼睛不看蔺南星被他打肿的地方,问边上的御医道:“王壁徳,蔺南星是怎么了?他身子向来健硕,怎么说话间忽然昏了过去?”
王壁徳暗暗观察着天子的神色,揣度着回道:“回陛下,蔺公公的底子确实是好的,想来是近日蔺公公大婚操劳到了,又大喜之下情绪激动……”
他见景裕没什么不悦的神色,便越说越顺溜了:“加之如今入了夏,易感邪火,几相冲突之下,蔺公公这才疲累过度突然昏厥,臣等开几帖药让蔺公公服下,便无大碍。”
景裕面色稍宽,点了点头,另外两位太医却窃窃私语了起来。
徐太医捏着蔺南星的手,一边扎着针,一边不轻不响地嘀咕:“哼,老东西巧言令色,这破身子都活不了几年了,能好才怪……”
在旁边辅助的李太医连忙戳了戳他嘴贱的同僚,嘘声道:“快闭嘴,圣上跟前你少说几句!”
景裕虽是离他们有些距离,这些话却听的清清楚楚。
少年天子沉思片刻,伸手一指,把徐太医叫到跟前来,沉着脸道:“你出来,有话就说清楚,不要交头接耳。”
徐太医须发皆白,每根毛发都似有自己的想法一般,硬挺挺地竖着,站姿如松竹般笔直,面相看着刚正不阿,性子也确实如此。
他望了两眼上峰,眼睛一闭,直言不讳道:“陛下,微臣号脉下来,蔺公公的脉象虽然稳健,身体也强壮,但仔细品脉后却发现他脉数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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