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忠贞不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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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裕眼里泪水一滴滴往下落着,哭得好像又变成了那个纯昭宫里的景三郎。

    景裕强忍住哭腔,却被更大的悲伤与空虚包括住了心神。

    他觉得自己像是要失去了什么,却依然忍住了剜心之痛,哭着叮嘱道:“往后你便在府第里养病休息,让你那正君照拂好你, 等你的病养好了,再回来为朕办差。”

    蔺南星露出浅淡虚弱的笑容,轻声道:“奴婢多谢陛下体恤。”

    他自荷包里摸出一方绣帕,轻轻擦拭着天子的眼帘。

    景裕感受着来自奴婢温柔的抚摸,紧扣住蔺南星的手腕,压抑着低泣起来。

    -

    蔺南星之后又在御书房陪了天子好一会。

    直到汤药熬好了,景裕看着蔺南星当面喝下,这才放人离去。

    蔺南星走出太极宫时已是未时。

    本应日光耀耀的天色,忽然阴云密布了起来。

    许是很快就要下雨。

    夏季的天色变幻无常,就如同景裕的性情一般喜怒难测,也如同之后的朝堂一般风雨欲来。

    蔺南星在听闻景裕打算清扫秦世贞之时,虽是打算尽快急流勇退,却也没想过他能进展得这么顺利。

    他今天装晕,引来太医,本只想让景裕对他之后的告老或是离京有点预计。

    蔺南星早就做好了用上一年两年,和景裕慢慢磨这事的打算。

    却不想景裕直截了当地让他卸了掌印太监的职责。

    如此想来,景三郎对他的情分,或许比他预计得要再多些……

    但蔺公公也不敢盲目信任天子的恻隐之心。

    毕竟远香近臭,景裕这一个多月来疏远了他的大伴,许久才见上一面,本就容易觉得蔺南星比往昔更好一些。

    加之景裕忽然得知蔺南星命不久矣,并且都人命危浅了,还依旧一直侍奉景裕、为朝廷操劳。

    在景裕看来,蔺南星为了天家、为了大虞早有赴死之心,自然更是只能想到蔺南星往昔种种的好来。

    蔺南星这通折腾看着是棋行险招,甚至犯了欺君之罪,其实……他没有骗景裕。

    蔺南星有再滔天的权势,也控制不了那么多太医,来陪着他悍不畏死地欺君罔上。

    三人个太医里只有徐太医是他的人,负责用耿直的性子引导景裕注意到他这奴婢的病况,其他两个太医的表现不过是性格使然。

    ——太医们说的病症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蔺南星入内廷后的这六年,浑身积疴。

    太医署的医员、府第里的府医都告诉过他再不修养,恐怕天不假年。

    但蔺南星从前一心救出沐九如,不曾在意过生死。

    景裕继位之后,他为了笼络圣心,也来不及考虑自身康全。

    这一身为了少爷挣出来的伤病,顺道还能拿来博取景裕的怜悯,也算是物尽其用。

    只是蔺南星如今与沐九如成了亲,两人做上了夫夫,那他就必须得把身子骨养好些了。

    之后卸职在家,他就和少爷一起养着身子,让少爷活得长长久久。

    他再比少爷活得稍微更长一点。

    这样他就可以一直照顾着他家少爷,直到少爷百年之后,他给少爷收敛安葬,后事安排妥当了,再追随沐九如而去。

    如此也算是生死不渝了。

    思及家中正君,蔺公公脸上重新露出缱绻温柔的笑意,走向御马监的步子也迈得轻如飞燕。

    他越过御马监的大门,正见到傅逸丹等在那处。

    傅逸丹身姿挺拔,性格也相对沉毅。

    他见了上峰前来,稳重地行了个礼,道:“督公新婚大喜。”

    蔺南星笑着回礼:“同喜。”他又道,“你来得正好,寻个人带口信回蔺宅,告诉正君咱家今日要晚些回去。”

    傅逸丹冷硬的五官上露出些揶揄表情来。

    他拿出一封小巧雅致的信函,递给蔺南星,道:“祜正君递了薛涛笺来,督公看了再回信吧。”

    蔺南星稳稳地接过信,捧在手中,一言不发地带着傅逸丹往监里走去,端得是神色从容,四平八稳。

    一双挺阔的耳朵却泛起了红光,在烛火下十分显眼。

    傅逸丹含笑看了两眼那对耳朵,又问道:“督公,你的脸怎么了,可是……被家中夫郎打了?”

    蔺南星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进屋再说。”

    看来事情另有隐情?还是蔺公故作严肃?

    傅逸丹虽有些好奇,却也不是个八卦的性子,便依言打住了话题,缄默地跟在蔺南星身后。

    两人一路走到少监的屋子里,屋内宫人纷纷行礼道:“见过蔺公,蔺公大喜。”

    逢力也从文书中抬起头来,笑嘻嘻地恭贺道:“蔺公大喜。”他愣了愣道,“蔺公这脸……莫不是昨夜孟浪,被正君打的?”

    蔺南星:“……”

    蔺南星不搭理下属的调侃,捏着雁帖挤到案前,道:“此事晚些再说,正君送来了书信,待咱家看了,再同你们议事。”

    蔺公公面上一本正经,眼神里却暗暗透着些春风得意。

    手上的书信举得不高不低,像是不想让人看见,又像是想让每个人都看见。

    逢力一张俊脸都快憋笑得扭曲了。

    他连忙抬起袖子,遮挡住自己偷笑的嘴,连滚带爬地给蔺太监让了位,又从笔筒中取出拆信刀递上。

    蔺南星再次无视了下属的揶揄,暗爽着将小刀接了过来,压下刀口抵住火漆。

    拆信之前,他又仔细看了遍信封的外壳。

    封皮正面落了五行文字,是家书的规格。

    正中大字写的是“蔺郎君落故安启”,多贤代笔的字迹,封口缄以蔺太监第的火漆印。

    蔺南星被家书与落故二字熨得心口煨热,没被打过的半边脸也泛起了薄红。

    他轻手轻脚地撬开信封,精美的花笺露了出来,在烛光下泛着琉璃般的银光。

    小笺上字迹寥寥几行,蔺南星从右往左扫过,目光逐渐发直,指尖到额头全都染上了霞色。

    逢力从未见过蔺公这身变色的功夫,差点啧啧称奇起来。

    他憋着笑,轻咳一声,打趣道:“蔺公的正君在家书里写了什么情意绵绵的话,叫蔺公的脸红成这样?”

    蔺南星闻言立即把信纸拢到了身前,生怕逢力做出什么偷窥的动作,甚至还伸出了大手把字迹挡住,一字一句都不让别人瞧见。

    他自己却又瞄了起来——信上内容何止情意绵绵,根本就是淫词艳曲。

    他本以为少爷是传信催促他快些回家的,哪想会看到这种……这种……

    蔺南星着实招架不住,多看一眼都感觉眼睛要被烫坏。

    沐九如摘抄的词作,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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