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忠贞不渝: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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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问出什么来,关于案件的口供自有三司的人会从人犯嘴里翘出来。

    而景裕这边,更多的是在问蔺大伴南下后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悟。

    态度很是亲昵和放松。

    蔺南星这头不如景裕那么悠闲自得的,不过要说紧张,倒也没有。

    他自从去年离开京城之后,每日都在为回京面圣时该如何应答而做未雨绸缪,半真半假的谎话他早就编了一大箩筐。

    此刻蔺南星回应的每句话都逻辑紧密,天衣无缝,还时常把景裕哄得眉开眼笑,乐见其闻。

    那头的得力奴婢与天子言笑晏晏,这头的御前新贵则是默默无声地摆弄茶具,沏茶倒水。

    虞人饮茶虽不似前朝工序繁复,还要投盐煮茶,筛末点茶,多只以简约的投茶泡法为主,但御用的茶具依然林林总总能有二十多件。

    高圈足银风炉中燃烧的碳火,火势温吞,嘟嘟煮着铁釜中的沸水。

    秦屹知利索地从镂空雕花的纹银笼里取出一枚茶饼,以银刀切割,撬下一块,再翻手取来竹柄飞鸿头茶夹,用雁身的羽翅雕花钳起切下的茶块。

    随后他移开铁釜,将夾好的茶块放火上翻转来回,仔细炙茶。

    御贡的茶叶虽在焙干储存时每个步骤都经过严格的把控,但日久天长的存放,到底还是会日让茶饼沾染上些许潮气,影响茶汤的口感,因此炙茶的步骤必不可少。

    若是泡茶人的动作流畅,茶块炙完之后,釜中的水温也应当刚好凉到了适宜的泡茶的热度。

    秦屹知在入宫之前,若是见到家仆泡茶时顾此失彼,便常常会出言提醒,心中满是对小厮毛手毛脚的无奈。

    结果轮到他自己手上了,这才切身体会到环环相扣的难来。

    幸好景裕是个不挑嘴的,有时秦屹知自己尝了茶汤,都觉得他泡得有些杂味,或是浓了淡了,景裕却喝得津津有味,像是舌头天生就比别人少些知觉似得。

    虽然景裕无甚所谓茶水的口味,秦屹知对自己的要求却是颇为严苛,毕竟他难保自己往后是不是还会去伺候别的贵人,这项手艺他总得学会,也总得做好。

    因此拿景裕练手了几个月后,秦屹知的泡茶动作不说多好,滋味倒是已能算是无可指摘了。

    茶块炙焙完毕之后,干燥清爽的茶香挥发而出,便可用作投入茶壶。

    秦屹知有条不紊地打开吉祥如意鎏金铜壶,莲花形状的壶盖轻起,发出敲冰戛玉般“叮”得一声。

    他轻轻放入茶块,这次半点声响也没发出,修长的五指放下茶夹,转而提起水釜,往壶中注入沸水。

    腾腾水汽像是云团一般从卧象茶具的壶口中茸茸散出,汩汩缓流冲破水雾,发出不吵不嚷的水声,悦耳如林籁泉韵,且不会烦扰到忙事儿的贵人。

    这壶茶水泡好了之后并不能直接饮用,而是要作为洗茶水倒进废水盂里。

    洗茶有浸散茶叶、去除茶中灰尘与杂质、激发茶香顺滑口感的作用,也叫做醒茶。

    民间醒茶通常不过几个呼吸便已足够,但王公贵族们并不缺人力、物力更换茶叶和茶汤,为追求头汤的口感,则会醒茶一段时间。

    秦屹知略微将桌上茶具收归整齐,便垂首静默地立着,规规矩矩地等待茶叶浸透。

    他的眼神却是飞快地扫过桌下,估量了下他和蔺南星之间的距离。

    在泡茶时,他特意选择了一个离蔺南星不远的方位,此刻他垂下双手,在桌子的遮挡下,只消稍作掩饰就能触碰到那人的手掌。

    秦屹知捏了捏自己的指尖,眸光投向茶壶,暗暗地往蔺南星那边伸出只手。

    摸索中首先触碰到的地方是衣料,像是袖摆。

    他放开这处,又往上摸,这下摸到的是结实的胳膊,手底下的肌肉在他的碰触下摒得梆硬,显然是感觉到他的动静了。

    秦屹知松了口气,强忍着触碰他人的不适感,顺着蔺南星的手臂,摸索到了手背的地方。

    蔺南星那头依然对答如流,与景裕言谈的神情举止毫无破绽。

    实际上他被秦屹知扯了扯袖子,又冷不丁地碰上手臂时,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虎躯一震。

    他和秦屹知站得虽说不远,可若不是刻意为之,两人是绝对不可能有肢体触碰的。

    他有些弄不明白秦屹知要做什么。

    紧接着那人就摸着他的手臂,一路摸上了他的手!

    还用手指尖勾他手背!

    蔺南星差点又要虎躯一震。

    秦屹知是疯了吗!

    怎么……对他做这种事情!

    还当着圣上的面做!!!秦公公不想要狗命了吗!

    成为阉宦到底把秦屹知变成了什么样!

    吓死他这个本分的好公公了!

    蔺小郎君想也不想,就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往身后一放,揣起袖子来,避开秦公公丧心病狂的行为。

    他有家有室的,绝对要保护好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不能让这具属于沐九如的身子,被别人占便宜了!

    秦屹知刚在蔺南星的手上写了两笔,小半个字都没写完,手指便落了个空。

    秦屹知瞥了蔺南星一眼,那人竟是直接背着手了,他微微一愣,把视线转回来,不过多停留。

    手指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继续写写画画。

    蔺南星有些崩溃,秦屹知居然撩拨他的大腿!

    天理昭昭,没有王法了!

    蔺公公神态自若地端起另一只手,捏住腿上作怪的那根手指,无声地掰折了一下。

    秦屹知:“……”

    秦屹知疼得表情一滞,脸都气白了。

    这蔺公公南下一次,是把脑子落在了扬州没带回来吗?

    眼看醒茶的时间快要过了,秦屹知只好收回他红了一截的手,放到桌上继续摆弄茶水。

    桌下的脚却伸了一只出去,顶住了蔺南星的靴子。

    蔺公公语调打了个飘,差点和景裕说话时吐噜嘴。

    秦屹知他娘的怎么又来了?!

    蔺南星现下忙着应付景裕,也没富余去深思熟虑秦屹知行为的涵义。

    他正准备把碰到自己的这个恶心玩意一脚踢开,秦屹知的脚却自行收了回去,随后一个用力踩了上来。

    还在蔺南星的鞋面上狠狠碾了一下。

    蔺南星:“……”

    蔺公公这下终于感觉出了什么,快速地瞥了秦屹知一眼。

    只见隔壁这位秦公公脸色黢黑,神情不虞地给他打了个眼色,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蔺南星:“……”是咱家太贞烈了。

    但是为了祜之死守贞.操又有什么错!

    蔺南星拒不认错,半点也不为他无端打了下秦屹知心虚,反正秦公公也踩回来了,他们两不相欠,一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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