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笑了: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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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比谌冰经历那么多生活的磨炼。

    许蓉说:“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有时候不是你的错,而是造化弄人。”

    他们一起走到ICU的门外,医生刚出来,看了萧致一眼。

    “这是小冰的朋友,能不能进去看看?”许蓉问。

    医生诚恳地道:“病人现在身体机能不稳定,需要静养,建议不要有人打扰。”

    许蓉只好转过来:“那我们下次再看,好不好?”

    萧致应声,隔着厚重的墙壁,似乎能看见后面被医疗仪器环绕的谌冰。

    里面响起低低的闷哼。

    医生擦着汗,说:“麻药失效,伤口开始疼了。”

    许蓉不知怎么,擦了擦眼眶:“腰侧有一块伤口,被凳子腿捅伤了,缝好了,但是疼。”

    萧致能够感同身受。

    他以前打架受伤过,知道血肉被挫伤的感觉,仿佛万千针扎,剧痛无比。

    萧致从衣兜里摸出带来的崖柏手串,递给许蓉:“这是小冰的。”

    许蓉接过,感慨到一半:“你这么年轻……”

    言外之意,像个老年人,居然信这些。

    萧致没回应这句话。

    许蓉想起来问:“你今天不上学吗?”

    “我请假了。”萧致撒谎。

    “那怎么行,耽误你学习了。”许蓉叹气。

    萧致说:“没事儿,不耽误,也就半天。”

    他们一起在医院的等候区坐下,闲聊了一会儿。许蓉接到了亲戚的电话,去留下接人:“谌冰外婆来了,我下去看看啊。”

    她前脚刚走,萧致坐着感觉脱力了似的,耳畔响起其他的声音。

    谌重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身旁还站了个女人,高挑挺拔,穿着件浅色的大衣,头发柔顺地梳在耳后,手里拎着相当考究的皮包,气质清雅芳馨。

    萧致看见谌重华,又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女人。

    估计是谌重华外面的小老婆。萧致没什么话好说,喊的声音也敷衍:“叔叔。”

    谌重华久经社会,念着当年邻居的情谊,不至于直接翻脸。但回应的声音轻到没有,理着西装径直走了过去。

    那个女人站在门口,轻声问:“怎么样了?”

    谌重华:“要不要看看?”

    女人说:“我就不进去了,知道孩子没事就好。”

    “这孩子,真是胡闹。”

    “你别太担心,”女人无名指有戒指,搭着他肩膀,“医生是最专业的团队,现在情况复杂,咱们不要添乱,先治好孩子的病再说。”

    女人询问了医生几句,仔细听着,随后转向谌重华:“有事找人商量,不要着急,也不要为难他们。”

    她说完,拎着包准备离开,中途侧头看了看坐椅子上的萧致。

    目光相对,萧致当没看到,侧头转过视线。

    她进电梯,很快走了。

    萧致坐到中午,期间大部分时间谌冰都很疼,声音不算低,因为无意识也没有力气克制,疼得一直在叫。

    萧致隔着门,覆在墙上的五指渐渐收紧,心头冰凉。

    中午许蓉叫他吃饭,再次强调他的学业:“我让司机送你回学校吧,不要耽误学习。”

    萧致没什么反驳的道理,只能离开:“好。”

    回学校陆为民瞪他好几眼:“早上干嘛去了?”

    萧致眉眼阴沉,没什么精神道:“医院。”

    “……”陆为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恨铁不成钢,“回教室写你的作业!下次再不经允许出校,别怪我惩罚你!”

    萧致唇角轻轻动了动,低声道:“嗯。”

    他回了教室。

    文伟满脸担忧,戳他:“萧哥,我们冰冰没事儿吧?”

    萧致不想说话,细长的手指撑着额头,似乎昏昏欲睡。

    英语课陶梦注意他的状态,清了清嗓子开始针对:“有些同学不想学就出去,别在座位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影响我讲课的心情。”

    出乎意料,萧致没说什么骚话忽悠陶梦,而是拿起资料书,去了走廊罚站。

    他撑着额头,边站,边写一套英语阅读题的试卷。

    ——下来发现,五道题错了四道。

    萧致指尖抵着眉心揉了揉,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想谌冰的时候,但是忍不住思绪总飘到医院,似乎听到谌冰疼得叫出来的声音。

    ……好烦。

    总想着他。

    一直在想。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好难受。

    只要想到谌冰一个人在病房,独自承受着病痛,萧致心口就一阵火烧似的刺痛,好想过去陪他,想办法消减他的痛楚。

    萧致站到下课,回到教室拉开了凳子。

    陶梦只是上课比较凶,下课脾气很好,过来问他:“谌冰怎么样了?”

    文伟在旁边,岔开话题:“老师,萧致应该也不太清楚具体病情。”

    陶梦点头,有些难受,走时丢下句:“你怎么魂儿都掉了。”

    魂儿都掉了。

    萧致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怎么过的,每天唯一的注意力就在晚上十点许蓉发来的消息,汇报谌冰身体情况。

    周末前一天,许蓉说:“小冰从监护室转出来了,你可以过来看他。”

    萧致打车过去,到谌冰病房,他躺着输液,苍白的手指探出被角。

    萧致刚进去,许蓉就拉着谌重华要走:“再跟医生聊聊,问还要住院多久,会不会耽误谌冰的学习,好不好?”

    谌重华不想走:“过会儿问,医生忙。”

    “走了。”

    许蓉厌烦起来,“你让两个孩子待会儿,说说话,行吗?”

    从谌冰生病后许蓉变得暴躁,谌重华有些应付不来,他脸色难看,沉着眼走了出去。

    房间只有两个人了。

    谌冰闭眼睡觉,手臂缠着很多的细管,旁边是心跳和脉搏记录表。

    萧致还是出事后头一次看见他,坐下,轻轻拉着他的手。

    手指很冷。

    萧致看着他,轻声喊:“谌冰。”

    没动静。萧致再喊了两声,决定让他继续睡下去时,谌冰却醒过来了。

    谌冰侧头,看见他,唇角牵起很轻的弧度。

    他笑的有些吃力。

    萧致喉头发紧,轻声说:“我来了。”

    谌冰平常地“嗯”了一声。

    萧致看他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说:“怎么弄成这样了?”

    谌冰没怎么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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