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刁民好多年[无限]: 第65章 白夜(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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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知道的不多。

    她只是单纯地在那个时间段经过,没有靠近案发现场,从头到尾只看到了那辆面包车离开的影子——正常人在这种时候连车牌号都不会刻意去记。

    祝槐搬出自己警察的身份,问了她这些情况后也就放人走了。

    “面包车……”瑞安露出了疑虑的神情,“所以,安德鲁·凯兰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在场的四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这座城市里可以有无数辆面包车,可说到他们见过的,只有安德鲁的那一辆。

    “是啊。”祝槐慢慢地说,“我们当时都默认他是从城外去给杂货店送货,但只是一家杂货店,有什么东西非得从城外的西郊往最东边的第三街送不可呢?”

    “其实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那个东西真的如此特殊。”

    她思考了一下,又道:“不过他会出现在离那所诊所那么近的地方本身就洗不脱嫌疑了。”

    “我说啊,”吴克挠挠自己的假发——几人正在隐藏行踪,为了降低辨识度,他就一直戴着了,“我去碰瓷——不不不,去友好协商的时候,那小子可很不耐烦啊。”

    “但是之后就很好说话了。”

    罗曼不可思议道:“煮啊,所以他其实没有发现我忘开摄像机了吗?”

    其他人:“……”

    不这个根本没什么影响吧?!

    “重要的就是这个态度转变的原因,”祝槐说,“为什么呢?是因为他怕了咱们人多势众,还是因为我自证了警察的身份?”

    同样也有另一种可能——

    他急着去料理还捆在诊所里的两个猎物,所以才毫不犹豫地呵斥了耽搁自己时间的光头。然而一转眼,本该在那里的路婉婉和望舒突然出现了,还是和警察一起——那当然没有着急的必要了。

    他甚至不用再回去了,因为知道诊所马上就会被警方包围。

    “还有一个问题。”

    她道:“一般人会对警察的属地那么敏感吗?”

    刚才那个妇人可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他当时的态度也……”瑞安皱起眉,“厄斯金说自己是被医闹打的时候,他笑了吧?”

    他说的“厄斯金”自然就是望舒的姓氏。

    现在想起来安德鲁的那一声笑,未免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虽然他马上就说是自己笑点奇怪,但这个关口总会起疑的。”祝槐下意识碰了碰颈侧,轻声道,“他不是还有一句话吗?开玩笑地问咱们去警局不是就近抓他吧?”

    吴克:“不好,越想越可疑了。”

    瑞安:“还有这个日期——”

    吴克:“……日期?什么日期?”

    “是复活节,”罗曼幽幽道,“ran。”

    在这个时候他都选择为飞天意面大神多吃两碗肉酱的。

    “虽然说是换了工作目标,别连你们原来的计划都忘了。”祝槐扬眉,“这是第三天了。”

    他们来到这里是3月23日,也就是周五。

    复活节是在3月21日之后满月后的第一个星期日,正好是今天,3月25日。

    ——至于教会的弥撒,是在3月28日的周三。

    “这么说——”吴克忽然反应过来,“他不是还在自助超市买了吃的吗?!”

    他恍然道:“既然是疑似在进行邪|教仪式,他选择在复活节动手肯定也有什么寓意吧。所以他一开始应该没有打算直接杀了望——尤斯塔斯他们,而是等到今天再说?”

    ……她觉得这个有点不太好说。

    “我进去看看。”祝槐道,“你们先留在这里。”

    瑞安马上说:“我也一起。”

    祝槐看了他一眼,“不,你去把车开远点,别搞出和刚才一样的目击证人来。”

    小警察很明显地还想再说什么,祝槐摇摇头,转身亮出警察证拨开人群——用不了多久,警局那边赶来的人就会知道这里早就出现过一个自称来查案的家伙,再在局内一问,当然很轻易就排除得出不是自己人。

    佩特利诺家会揪出警方的内鬼,但问题出在藏在内鬼背后的究竟是谁。

    他们还在暗处。

    人群只敢围在巷口外,她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浓重。

    甚至不止是铁锈般的血气,还有一种更昭然的带着腥的古怪味道提醒着她——死者恐怕是被分尸了。

    这里是第三街的汉伯宁小巷。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注定,女尸横陈在这条与他们的现实里某个著名杀人狂出没地同名的小巷里,死相远比单纯的开膛还凄惨。

    她的脑袋被摆在正前方,切口工整,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苍蝇缓慢地爬上了眼白,翅翼扇动出烦闷可怖的嗡嗡声。

    致命伤应该是背后的那一刀,内脏从应该是被剖开的胸腔里流了出来,四肢也被完整地切断,平放在躯干周围。

    这当然是某种邪|教的献祭仪式,但凡看过这现场的人都做不出别的判断来。女尸身下用她自己的血画出了样式奇特的圆形图案——只是现在被更多的鲜血和淡黄色的脂肪淹没了。她背面朝上,刀是从罂粟纹身的正中捅进去的。

    最诡异的是,刀口处涌现出了一小团狰狞恶臭的肉块,就像是有什么曾经从里面破茧而出却失败了似的。

    【目睹——】

    “我都升到警司了,”祝槐说,“没见过多少案发现场说不过去吧,你看我的表现需要过意志吗?”

    kp:“……”

    哼!

    祝槐直接拿出手机,拨了路婉婉的电话。

    宠物店内。

    路婉婉:“……”

    路婉婉:“认真的?”

    “这也是为了它的身体健康,”望舒刚签完自己的名字,抬头就严肃地说,“又是降低患病率又是延长寿命的,有好处还要什么自行车。”

    “但凡我现在是兽医,”他道,“我就自己给它做了。”

    路婉婉:“………………”

    你还超遗憾的是吗?!!

    “你还是先把手伤养好吧。”她默默道。

    望舒:“……”

    打人不打脸!

    而旁边的便携箱里,自从他们说要给它做绝育手术,那只黑猫就好似真听懂了般的尖叫着上蹿下跳起来,不停地用爪子挠着门,明摆着一百八十个不情愿。

    望舒:可是现在做绝育手术打六折啊!

    一切的万恶之源开始于刚进宠物店,路婉婉随口问了句“它公的母的啊”,于是某位兽医当场以再娴熟不过的手法举起也莫名愣了一下的黑猫飞快地一眼判断了对方的性别。

    “公的。”他正色道。

    且没有绝过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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