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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不当刁民好多年[无限]》 第71章 白夜(十八)(第2/5页)
他轻声说:“连克隆和加速生长也不在话下。”
“‘露西’就是她的克隆体,但是——她当然不是她,永远都不可能是她。”他无所谓地说,“所以我只是顺道带她一起出来而已。”
“我觉得我们一开始就没有谈判的必要,”祝槐道,“我相信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你们的错误认知。”
沉溺于自视甚高的连环杀人狂扭曲地勾起了嘴角,他抬起了一只手,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们。以本人就在这方面有所追查和研究的祝槐来看,无疑是满足了某种法术所必须的先决条件。
花匠宣布道:“你们阻止不了
我。”
然而——
他在虚张声势。
没有谁会比花匠本人更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也正是他选择蛰伏在附近而不急着行动的原因。
追捕者心里的隐约预感也在他那只手猛地向下挥去时落了实,本已缓慢绕着他裤脚爬上的潮湿雾气骤然扩散——他理应早在墙后就布下了咒语,此时在一瞬间正式施展开,没有任何悬念地夺去了他们的视野。
故技重施的拉莱耶之雾占据了整条通道,其中还正如当时一样地流转着绿霭般的不祥之色。
“是有剧毒。”
杰克十一做出了判断,饶有兴致地问:“你们要用纳哈什研究所给的解药吗?”
“不,”祝槐直白地说,“我没那么信任他们。”
但她打开了那柄热成像仪。
入口和注射进身体里的东西要警惕,机器总是影响不了太多的。仪器屏幕呈现出的画面上,热感构成的模糊人形正在向某处剧烈运动。
“……感谢现代科技。”吴克虔诚道。
“他去的那个方向——”其实墙上就附有设施内地图,虽然已被毁坏大半,但判断前半段的大致位置还是没问题的,祝槐思索道,“有三条岔路,稍微绕一下分头追吧,别让他从后门跑了就行。”
她瞥瞥杰克十一,“懂我的意思吗?”
“了解。”杰克十一说,“别忘了说好的条件。”
——那些人的声音已经尽数被落在了身后。
跑。
花匠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个字。
肺叶鼓动,那湿润又透着莫名甘甜的空气源源不断地灌进来,最后在蛇人血统自带的免疫下被滤去。他们研制出的每一种毒素都先确保了自己的生存能力,他可以毫无忌惮地在这毒雾中奔走,这就是他逃跑的底气。
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羞耻的,为了将来——对,一切都为了将来还能与“她”相会。早在他隔着玻璃望见那似人非人的哀泣着的美丽怪物、感受到那久违冲动席卷上身体之时,他就知道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刺死、炙烤、分尸、摔打,那些曾经能刺激血液流动的动物惨叫早已无法满足他。
然后“她”出现了,他也名正言顺地将自己的目标转向了人类。年轻女性每一次凄厉绝望的尖叫都让他看到了“她”的影子,进而痴狂地盼望着“她”真的会从她们身上醒来。
也许是因为兴奋过头,大脑充血,再加上前面的受伤与失血,他的脚步开始渐趋沉重。这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阿尔瓦·哈珀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信心的,不该这么快就在这场追逐中败下阵来。
不要紧,还有几十米,他就可以逃出这座困笼。感觉到肺中的滞涩,花匠大口呼吸着,却越来越难汲取到能支持他继续行动的氧气。
他的头脑也开始变得昏沉。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他终于意识到这沉重并非仅仅来自于体力不支,一切都源于中毒——有谁在他的毒雾中混进了什么进而突破了蛇人血脉的免疫系统。这不是他们研究过的毒物,而是外来的品种,他栽在了自己的理所当然和自大上。
力气也在流失,在冲出雾气、再冲过又一个拐角的下一刻,连环杀人狂随着小腿的彻底发软而面朝下地重重摔倒在地。
他连再度起身都困难,费劲千辛万苦才慢慢用胳膊撑着上半身,让自己靠在墙上。
他“呼哧呼哧”的声音就像破了洞的风箱,明明有在呼吸,直观的感觉却是已经要被活活闷死了。
视野已经有些模糊了,失去了一项感官后,花匠的听觉反倒变得异常灵敏。他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于是在止不住的晕眩中抬头,辨别出
那是个黑发的身影。
“嘿,想不到是你,小子。”他嗓音已经有些粗哑,“你们有解毒剂吧?”
“应该有吧。”
瑞安漠然地说,在花匠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枪支,对准了对方。
“艾琳·巴尔弗。”
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瞬间从腿肚上传来的剧痛甚至盖过了那窒息感,花匠为自己小腿上的血洞失声惨叫。
他已经没有余力再动用那不怎么好使的愈疗术来强行治疗自己了,能做到的只有歇斯底里的大喊:“你他妈的在发什么该死的疯?!”
“所以你甚至不知道她们的名字。”瑞安的枪口稍稍挪动了下位置,“虐杀那些受害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腌臜可鄙的。”
他再次扣动扳机。
“珍妮特·柯勒律治。”
这一次是手掌,花匠再度惨叫出声。
然后,又一枪。
一枪接着一枪,曾经命丧于这双手的受害者姓名随着弹孔一齐钉进了他的身体。
命中的精准度很好,好到了令杀人狂痛恨的地步。每一枪打的都不是致命处,然而枪伤伤害本就可观,如此连起来已经是痛不欲生,花匠身下蔓开一大滩血泊,浸得衣服都彻底湿透。
他所作出的最大挣扎也不过是翻过了身,牢牢护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然而后心仍然暴露在外,这样做似乎没有任何价值。
“卡西·鲍德温。”
花匠又是猛地一震,他痛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手指徒劳又无力地抓挠着地面。
“她的妹妹还躺在医院里,”警察说,“说不定你还得感谢艾丽西亚·卡内基让你少挨了一枪。”
最后一颗弹壳滚落,这也正好是枪膛中的最后一发子弹。瑞安缓了口气,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右手,下意识回过头时,忽然就瞧见了有谁正环抱着胳膊斜倚在拐角,一动不动地看着这边的景象。
他顿时一僵。
“私刑,”祝槐说,“嗯?”
瑞安有些无措,“不是,我……”
他方才还表现出的那副冷漠神情径直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完全是做错事后被抓包的局促不安,艰难地试图为自己辩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好吧,”年轻人垂头丧气地承认,“是。”
“这个待会儿再说,”祝槐道,“我看他也喘不了多久的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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