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刁民好多年[无限]: 第117章 埃达之诗(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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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的皮肉一滴也没有漏下,似乎完全被枝条所吸收,最后尽数汇流到了她的体内。

    尸体提供的不仅仅只有养分,还有那支注射进去的血清,免疫血清肆意破坏着她仅存的那部分生理结构,一阵阵翻滚出超乎想象的剧痛。

    他们听不懂她的话语,可那痛苦、恐惧、不解还有挣扎完完全全地从那不明声波里浸透到了内心的最深处。

    是的,她只是在自保,在报复那些伤害过她的“研究人员”,至于这过程中是否一叶障目是否祸及他人,谁又在乎呢?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宁宁……”路婉婉喃喃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还完好无伤的只有她。

    不仅是因为那个极难成功,还因为她站在最后方,作为后援帮助队友留存剩下的那些血清。

    敏捷躲过了最凌厉的攻击,却依然难逃之后的一系列追击。

    一个人倒下就要有另一个人补上来,罗曼抡圆胳膊试图尽可能近地将装有血清的试管掷向母体,后者已经完全了解到那东西对自己的危害,所以结果就是他的腿骨以一种古怪的角度

    弯折着,想再撑起身都无法。

    就连有人替着挡了一下的郁双也疼得抱住了自己被折断的胳膊,连一口完整的气也喘不上。

    “——!——!”

    伴随着少女愤怒又悲哀的哭喊声的是她无差别的攻击,血清的摄入似乎让她褪去了浅浅一层怪物的外衣,“呃啊啊啊……!”

    “……姐……”

    路婉婉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个字眼,可她愿意相信那不是幻觉。

    她摇晃着站起身来,也许是神色已经出卖了她,迎来的便是三个人紧盯着的注视。

    “路婉婉,”罗曼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声音叫了她的真名,“你想做什么?”

    望舒:“喂!”

    “住手!”他话还没说完就咳了一口血,“你疯了吗?!”

    路婉婉嫣然一笑。

    下一秒,她抽出另一管血清的针筒已经缓慢地推进了自己的胳膊。

    “因为我很弱嘛。”她说。

    “要是能更强一点就好了,要是帮得上更多的忙就好了……以前的我应该会这么想吧。”

    “但是,”路婉婉平静地说,“现在我觉得,一定也有只有我才做得到的事。”

    “话说回来,其实弃医从武也不错。”她忽然道。

    如果祝槐在这里,大概能听懂这个笑话。

    如果祝槐站在这里,那一定……不对,她现在已经不会这么想了。她做出的就是自己认为最正确、最力所能及的选择,不求助于他人,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不,”望舒咬着牙,他连挪动一下身体都会涌出一汪血迹,头脑开始因为失血而晕眩,“至少你不能……”

    “如果其他人可以牺牲,”路婉婉用他的话反问他,“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刚才的话是开玩笑,我还是很喜欢当医生的。”她说,“你们又拿什么来阻止我?明明都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吧。”

    有些事情就算不挑到明面,字里行间的感情、无意间流露出的态度总会揭开真相的一角,哪有感觉得不出来的呢。

    “我还有两次啊!”郁双咬破嘴唇,勉强压制住胳膊的剧痛,“婉婉姐,你别——”

    “怎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想起来了。”

    路婉婉失笑,“你就更不行了。”

    “离开以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那才是希望。至于这里……作为一个医生,作为一个姐姐,”她说,“是我,也只会是我。”

    这是只有她能做到的事。

    “……路婉婉!”

    “抱歉啦,大作家,”路婉婉笑道,“名誉权的损失等到来世再算吧。”

    她扔掉了针筒,“这些肯定是致死量,现在你们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脚边滚满了被抽空的试管,路婉婉已经能感觉到耳鸣和晕眩,连向前迈出一步都变得极为困难,她还是坚定地走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够不够,但这应该是人体能承受的极限了。

    她听到朦胧的呼喊声,却无力去辨明那究竟为何,只是纯粹地一步步走着,与此同时嗅到了死亡来临时的冰冷温度。

    ……好想活下去啊。

    想和交好的同学一起去逛逛学校门口的夜市,烤香肠和鱿鱼再不健康也有最焦脆软嫩的口感。

    想和新认识的朋友做一些更轻松更自在的事,不是为明明很简单的活下去而发愁,哪怕只是聊聊天笑一笑也很好了。

    想……带久病在床的妹妹去看看这个世界,她还有很多未曾见过的景色。

    那些枝条茫然地滞留在空中。

    人类的躯体掩盖了流淌在其中的剧毒,它们

    没能嗅得出其中的危险,在主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潜意识下停住了攻击。

    就像是感知到熟悉气息的临近,少女没有推阻没有抗拒,有一些犹疑,有一些期待,静静地看着那个身影来到自己面前。

    对方张开手,给了她一个很亲切很亲切的拥抱。

    但一切终止于接触的那一刻,远比方才更甚的痛楚席卷而来,可她所有的挣扎全都被困在了树皮里,只有声音在此时竟然吐出了几个依稀能辨的字来。

    “姐……姐……”

    “好……疼啊……”

    “……没关系,”路婉婉同样疼得想落泪,安慰道,“马上就好了。”

    于是少女真的乖乖窝在了怀里,她早不是那个缩在床上也只有一小团的孩子了,树皮的粗粝擦伤皮肤,好在路婉婉自己已经感觉不到那疼痛了。

    她亲手带来死亡,而她甘之如饴。

    缠绕在背后的枝条究竟出于自卫还是久别重逢也因此不再重要,路婉婉忍受着那炙热的融化感,静静收紧了双臂。

    一个人在走马灯的时候会想起什么?

    其他人的答案并不重要,她想起消毒水的味道,床头柜上的兔子灯,还有一角洁白得晃眼的被子。

    “都说了我要听故事了。”

    “幼不幼稚啊,该上中学的人还听什么儿童睡前故事?”

    “不管,就不管,我要听我要听我要听——”

    “行吧行吧,你要听哪个?白雪公主?海的女儿?三只小猪?”

    “不要拿讲过几百遍的来糊弄我好不好?有了,我要听你编的!”

    “……路宁宁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全世界只有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欢姐姐了!”

    “你嘴再甜点家里都用不着买糖了!那、那就兔子家族……?”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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