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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星星不语》 50-60(第15/22页)
戴白色面具的高个子男人,你看到他去哪里了吗?”
老板忙得都没空抬眼看,一手把串串翻来动去,一手抓起调料罐撒辣椒粉:“去那边了吧。”
老板下巴指了指夜市深处。
“谢谢!”夏初浅马不停蹄向里飞奔。
按理说,他很好找很好辨认,可直到跑到路尽头,再往前便是车水马龙的主干道,她都没看到他。
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她四下张望。
她删了他所有的联络方式,当时为了恪守感情,把他当普通的来访者一视同仁,她刻意不去记他的电话号码,现在,她想联系他都无从联系。
问了许多路人,有人说没印象,有人说:“哦,我记得好像见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哎?就是你呀!我就是看他和你在一块儿啊,再没见过他了。”
呼吸道刺痒,夏初浅等不及喘匀呼吸,马上折返回去,想去停车的地方看看他的车还在不在。
暖黄路灯交织月色银辉,男女老少和她擦肩而过,跑着跑着,她停下脚步。
他笼在灯火阑珊的袅袅烟气中,就等在烧烤摊旁。
一瞬间,热量直冲脑门,她一手掐腰,一手扶额,带着哭意远远和他视线相凝。
见到她,他僵直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行人三三两两,他大步穿过他们向她走来,手里捏着一把烧烤串,裤子口袋鼓起一个弧形的轮廓。
“你去哪了?你干嘛乱跑!吓死我了!”心跳的余震震得泪水摇摇欲落,夏初浅唇线抿直,有些赌气地偏开头,却看见他裤缝染上血污。
等了许久等不到她回来,他以为又被丢掉了。
长大了,依旧没改掉一恐慌不安就拿裤子开刀的习惯,不是蹭,就是攥的。
“手疼吗?”恻隐之心盖过了后怕和愠怒,她心疼地数落,“你就糟蹋自己。”
想来,他们应该是恰好错过了,冷静下来夏初浅叹口气:“我买完东西回来,发现你不在烧烤摊那里,我还到处找你呢,你没事就好。”
仅她一人唱独角戏,他安静得很是古怪。
树叶飒飒作响,纯白面具裂缝斑斑,一小片白色碎片脱落,打卷于微凉的晚风之中。
他的破碎转虚为实,羽睫遮不住眸底深处的惴惴狼藉,迷失于她的口型。
瞬间,夏初浅忆起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晚上,他流露出和此刻相同的不安,如脆瓷易碎。
——他听力失常了。
——他以为她丢下他走了。
柔暖一笑,夏初浅没再言语,转身往前走,手向后伸熟稔地摸到他的手。
“一周牵一次手”的规定似乎烙刻在他的脑海,他抻着五指,她能摸到他因为发力而鼓起的筋骨脉结,走过几个摊铺,他才收拢五指将她的手包裹。
*
夜幕低垂,春季的风卷携着万物复苏的草木香气,铅云流动聚积成片,春雨将至。
两人找了把长椅坐着吃东西。
说是一起吃,实则只有夏初浅嘴巴吧唧吧唧。
他不愿脱面具,连饮料都不喝一口,僵硬如一尊泥塑,她稍微一动,他的腿脚便跟着惊厥,预备随时跟着她站起来。
一大包烤串,没一样是动物内脏,菜单上红艳艳标注着牛肚和鸭肠是招牌,他也没点。
“咳咳……”他清清嗓子,似乎找回了听觉,磨砺着喉咙发出嘶哑的含混气音,“我没想到你那么快回来。”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包着纸巾的小玩意。
等夏初浅时,他看到有小孩指头上环着这个转圈圈,他便去问在哪里买的,小孩妈妈说,在夜市的另一边,这款挺畅销,只剩一两个了。
他示意夏初浅打开看看。
款款拆开纸巾,一个硅胶质地的白色海星造型的小挂件,躺在她的掌心。
“一样吗?”
居然真的存在,她瞎扯的小物件。
批发品,都没有外包装,他特意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纸巾避免被他的手染脏。
“嗯,一样。”眼底的热意倒流,心化成了一滩水,她点点头,“好巧呀,这里也有卖的。”
原来他去买这个了……
“多少钱?我给你。”
他摇头不收。
她撸一块烤签上的牛肉,状似闲聊问:“你有念大学吗?”
他点头:“大三了。”
“你住宿舍,还是自己住,还是跟谁住呀?”
“跟……我叔叔一起住。”
“你叔叔最近还好吗?”
思忖一下,他答:“还好。”
“打拳是课余爱好,还是冲着奖金去的?”
他应激似的顿时面朝她,眼底拢一片惴惴夜雾,涩声道:“以后都不打了。”
“嗯。”夏初浅把吃完的签子扔进垃圾袋,擦干净手指,“就像你叮嘱的,那种场合女生最好不要独自进出,因为危险,对拳手而言也危险,不戴任何护具肉搏,受伤是家常便饭,在乎你的人多担心。”
她眉眼弯弯:“把手给我吧。”
碘伏涂过他开裂的伤口,他静如止水,抽痛声都不出一下。
偶尔夏初浅抬眼观察他的状态,撞上她的视线,他迅速垂眸躲开,可藏不住眸底的深切眷恋。
他还是他,一望而知。
“回去记得涂消炎药膏。”简单处理好伤口,夏初浅用湿巾给他擦擦手上的脏污。
把他的手心翻朝上,借路灯明光,她看见他右手掌心的一大片皮肤丧失了纹理。
是烫伤或烧伤。
刹那,“星星之家”的那场火灾跃然于夏初浅的眼前,数种情绪混作一团,她今日没有捅破他的身份,也不好去追问那日他为何舍身相救又不留只字片言。
“那串数字是多少来着?”
“69334689765……8763098765321……H200065……”
夏初浅哪里记得住,但她相信他念得一字不差,她心里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像在和他对暗号。
“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好好用在学习上。”她嘴角缱绻干净明媚的笑意,“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叔叔。以后啊,吃了过敏药就乖乖上床睡觉。”
风起风停,路灯拖长欲绽未放的花骨朵的晃影,雨意待发,空气润湿了几分。
夏初浅看到他摇曳着的棕色碎发黏了一粒啤酒瓶碎屑,他双手不便,她便抬手去拈那碎粒。
他毛茸茸的脑袋自然于心地下移到她舒适的高度,像小狼狗敞露肚皮交予信任和依赖,乖驯地,定着不动。
他还以为夏初浅要摸他的头。
她愣一下,弹走酒瓶渣滓,像从前那样抓了抓他的头发。
一滴雨水穿透云层洇湿灰土地,夏初浅收回手,整理垃圾:“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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