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手所植[gb]: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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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清致冰冷的容颜令她感到陌生,若不是眼下红痣依旧夺目,她不会相信这是言亭。

    刚刚拿东西的时候太急,凡是跟退烧有关的全被她一股脑塞到了袋子里,程秋来翻出一盒有些年头的退烧贴,上边写着儿童专用还印着卡通形象,看了眼生产日期,应该是言亭小学五年级时候买来备着的。

    程秋来都忍不住笑了,撕开包装,小心翼翼揭下保护膜,居然还是冰冰凉凉的。

    她将其对准言亭的额头,迅速贴了上去。

    猛地受到刺激,言亭皱眉,缓缓睁眼。

    程秋来的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他看到她的眼神跟平常看他不一样,以为自己又做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梦,于是摩挲着起身朝她挪过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躺到了她腿上,双手也顺势环住了她的腰。

    等程秋来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被他牢牢圈住,无法动弹。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言亭将她抱的更紧,隔着衣服用脸颊轻轻蹭她肚子。

    阵阵酥麻令她身躯颤栗,是跟小花截然不同的感觉。

    言亭只觉得这次的梦格外真实,于是他不再满足于拥抱,肆意地将手往程秋来衣服里伸。

    接触她肌肤的瞬间,头皮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程秋来大力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清醒过来仰头看她,她眼神戏谑,嗓音微哑:“亭亭,烧迷糊了?”

    言亭总算清醒过来,虚弱道:“老大……”

    一声老大叫出口,程秋来便将他方才的大胆举动忘的一干二净,她松开手,扶他重新躺回床上,指了指床头柜:“把药吃了再睡。”

    指尖余温尚存,言亭脸色绯红,心跳的厉害。

    既然不是做梦,那么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了。

    幸好……

    幸好。

    乖乖吃完药,言亭低着头不敢看她。

    程秋来问道:“门口的雪人是你堆的吗?”

    言亭:“嗯。”

    程秋来微笑道:“很有创意,好多人都特意跑来拍照。”

    言亭忐忑看向她道:“你喜欢吗?”

    “喜欢。”程秋来语气略有遗憾:“可惜不能永远保存。”

    雪总会化,花也终将凋零。

    言亭嘴角上扬:“那以后每年冬天,我都给你堆一个。”

    程秋来:“然后每年都生一场大病吗?”

    言亭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程秋来心一揪,叹道:“……下次记得穿厚一点。”

    言亭眼睛瞬间放光:“知道了,老大。”

    看他精神稍微好了点,程秋来起身打算离开。

    言亭看出她的意图,虽然不舍得让她走,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总不能以生病为借口,让她在这守自己一夜吧。

    “等药效上来会犯困。”走到门口,程秋来转身,看了眼被子下露出的毛衣领,提醒道:“把衣服脱了好好睡吧,那样会舒服一点,明天我再来看你。”

    世上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极端天气,这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极多的不便,可程秋来看着门前的雪人,想着若是它有生命,一定爱极了这样的酷寒。

    因为寒冷,所以它得以存在,且变得愈发健壮,而装饰在它身上的那些即将腐烂被丢进垃圾桶里的花,同样因为寒冷得以被冰雪封存,毫无腐烂迹象。

    鲜花雪人的走红也为森也带来了好几单生意,程秋来躺在床上随便一刷朋友圈,都能看到本地客户跟鲜花雪人的合影,再配上一些关于冬天的文字,画面温馨又美好。

    言亭成功解决了她因为没生意而闷闷不乐的问题,现在有生意了,她反倒拒绝了所有的单子。

    还有什么比照顾自家生病的孩子更重要的事。

    第二天一早她叫外卖送来了包子和粥,拎着去隔壁看言亭,猜到言亭还没起,程秋来便将吃的放到了客厅的桌上,给他留了条短信后悄然离开。

    直到中午也没收到他的回复,她按耐不住,又过去了。

    桌上的食物没动,已经凉透了,而药劲过去,言亭又开始烧了。

    迷糊中听到程秋来进来,他呢喃道:“老大,我渴……”

    程秋来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扶他起来喝,因为昨晚叮嘱过他,所以言亭听话地脱了衣服,导致程秋来手掌直接覆在他光滑的背脊上,言亭顺势靠在她身上,接过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的极慢。

    程秋来就耐心地等他喝完,迫不及待地扶他躺下,问道:“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买了包子和粥,吃的话我给你热一下。”

    “我不想吃包子和粥。”言亭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想吃糖炒栗子。”

    程秋来差点发火,怒极反笑:“还挑上了,你当你还是小学生吗?”

    明天就是年三十,镇上还营业着的商户少之又少,目之所及除了路上的雪和泥以及鞭炮碎屑就是春联和福字,程秋来除了一辆代步车没别的交通工具,小巷子里车不好进,她便翻出最厚的雪地靴,裹上最厚的羽绒服,一脚深一脚浅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总算来到了常去的那家栗子店门前。

    店门关着,意料之中。

    程秋来见状也不恼,直接往门口台阶上一坐,给老板打了个电话。

    庆幸的是老板今年没出去度假,此刻正在家里进行最后的大扫除,听闻程秋来的请求后第一反应果断拒绝,为了挣那几块钱耗费人力物力特意跑来一趟实在不值得,若是跟之前一样炒一大锅又卖不出去,最后耗损还是自己的,怎样都不划算。

    程秋来淡淡道:“你只管来炒,所有耗损全算上,我付你十倍的钱。”

    言亭根本没指望她能在这种时候弄来糖炒栗子,他只是想在她面前再任性一次,她生气也好,哄也好,笑也好,只要是因为他而产生的情绪波动就好。

    可惜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堪称冷漠。

    然而下一秒,他就闻见了浓郁的栗子香味。

    程秋来把纸袋往床上一丢,冷声道:“吃吧。”

    栗子还是热的。

    言亭佯装无力,用手指把袋子勾到身边,从里面摸出一个,也不急着吃,在手心碾来碾去滚着玩。

    程秋来霎时怒意上头,眼神犀利。

    “老大,我没力气,你帮我剥好不好?”言亭道。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没力气吗?

    好像是的。

    程秋来说服了自己,妥协地在床边坐下,帮他剥起了栗子。

    经常跟打刺钳大剪刀打交道的手很有力量,只需两指轻轻一捏,炒的爆裂开的栗子缝隙瞬间变得更大,指甲一掰将其分开,一个完整的棕褐色果仁便滚落至手心。

    程秋来拿起栗子递给他:“吃吧。”

    “谢谢老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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