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佛系宠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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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数,发现端倪再去查一个人的底细,简直易如反掌。

    可他查知了她的底细后,竟然没有将她处置,还将事情隐瞒了下来,实在是令姜婵儿感到费解。

    秦苍都感念起来,“陛下对你,可真是好到了极点,姐姐,你定要好好珍惜。”

    姜婵儿心中涌起万千情绪,重重颔下了首。

    “好。”

    他能不计身份,不计缘由地如此对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往后,她更要加倍对萧晗好。

    过往的记忆如今一点点复苏,逐渐变得清明。

    唯一还有一团拨不开的疑云便是:

    她的亲生父亲明明是青州节度使,后来她为何会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女,被姜茂领养,而姜茂为何又要将她培养成入宫行刺的女刺客?

    终究是心结未消。

    但姜婵儿只能搁置,如今最打紧的,是安心备嫁,风风光光地嫁予萧晗为妻。

    不过,随着封后大典的日子愈来愈近。

    不安定的因素也在随时随地的发生着。

    比如,就在封后大典的前三日。

    姜婵儿毫无征兆地收到一封无名信。

    打开信一看,却是触目惊心。

    许是为了避免被认出字迹,那信纸上的字故意写的弯扭。

    是两行蝇头小楷。

    一行写着:

    汝与皇室身隔血海,绝不得嫁。

    第二行写着:

    若想知晓缘故,明日卯时城郊莱芜亭相会。

    姜婵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盘旋在脑中多日的念想顷刻间奔泻而出。

    写信之人明显是掐准了她的要门。

    定然是个十分熟悉她的人,并且知晓了这几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才会在这个紧要关口,提出这样的要求,约她一见。

    至于这个人是谁,便显而易见了。

    娴贵妃如今已然身陨,元相失势,元家跟着树倒猢狲散,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不会有人腾出手来对付她。

    那么,诱她入网之人,便很可能是——

    那个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义兄。

    姜离。

    他对她,倒也是够执着的。

    她求着萧晗留他一命,没想到,却在此刻将她推到了难以抉择的境地。

    姜离必定是知晓她的身世的。

    自然,这也是姜婵儿如今,最放不下的心事。

    他瞄准了她的心思,选了封后大典前一日,便是逼她做一个抉择。

    看她到底更在乎那一处。

    姜婵儿拿着信,洁白的指尖不由地微微轻颤,她内心的矛盾已然达至顶峰了。

    她不想对不起萧晗精心布置的一切,但是,这疑团不解开,却又终究是横亘在她心间的一道刺。

    她与萧晗之间,到底还存在着什么渊源?

    她很想知道。

    姜离这么说,便是意有所指,这让姜婵儿愈发想到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否则,她会永远不安心的。

    姜婵儿就这么攥着信件忧心忡忡了半日,到了晚间,突然刮起了西风,帘外大雨滂沱。

    无数鲜嫩的花朵都被雨点打的零落歪斜,不由让人心生涟漪。

    蓦地,殿外传来一声高亢的嗓音。

    “皇上驾到——”

    是萧晗来看她了。

    姜婵儿的心骤然一缩,赶忙将手中的信纸一股脑儿扔进屋内繎着的香炉之中,然后轻轻盖上镂空铜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萧晗走进来,他今日穿着素雅干净的月白长袍,墨发悬束在莲花子午冠中,纤尘不染的好似天上谪仙,就像是姜婵儿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眉如莲,眼如月,那样的超然世外,干净得不然一片尘埃。

    可谁能想到,那样的一副天人之姿背后,会是一双血迹斑斑的狠辣之手呢?

    萧晗从前确实背负太多杀戮了,正是他的手段雷霆狠绝,才会招致那么多的刺杀。

    想到这一点,姜婵儿的一颗心感到很不安,冥冥中她似乎觉得,如姜离的信中所说的,萧晗与她之间,或许真的存着什么跨不过去的隔阂?

    想到这儿,姜婵儿心悸如擂鼓。

    萧晗白璧无瑕的一张脸上露出些疑色,“怎的,今日为何这般默不作声,呆望于朕?”

    姜婵儿的思绪从神游中抽回,勉强卷起笑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道:“陛下今日真好看。”

    萧晗过来搂她入怀,身上的龙涎香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流淌在鼻息之间。

    “朕还是喜欢听你唤朕子晗哥哥。”

    “子晗哥哥?”姜婵儿喃喃出声,神思有一瞬间地晃动。

    这是当初她在西域的时候,唤他的名字。

    那时候,她的父亲还尚在人世。

    可后来,为何她会变成孤女。

    这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婵儿努力去思虑,可终究是徒劳,脑中的碎影愈发凌乱,最终成为一片混沌。

    她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婵儿今日是怎么了?”萧晗发觉她的不适,伸手去抚她的额,“是不是方才受了风,着凉了?”

    姜婵儿怕他看出端倪,便仰头看着他道:“许是如此,不过不碍事的,我将养两日便好了。”

    萧晗还是有些不放心,执着她的手温声道:“回头朕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后日便是封后大典,届时诸多操劳,可不能由你病恹恹地出席。”

    姜婵儿道:“子晗哥哥,若是到了那日我身子不适……”

    话音未落,萧晗就道:“那朕便再让钦天监重新选日子,咱们改日举行便是。”

    姜婵儿瞧着他温润的眉眼,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她将脸深埋在他怀中,轻声低吟道:“子晗哥哥,谢谢你。”

    那话音软绵,低低地隐没在萧晗的衣襟深处,无人察觉。

    ? 59、被掳

    次日卯时, 城郊山道。

    太阳刚刚露头,正是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山间露水浓重,晨雾未散, 缭绕在林间树丛, 到处灰蒙蒙的一片。

    莱芜亭前。

    一辆靛青色罩布的精巧的马车辘辘驶来, 停在了亭前。

    这辆马车看起来并不起眼, 可撩开帘子的一双素手却不普通,格外的修长晶莹, 让人观之难忘, 并且不由地去猜想那玉手的主人会是何等的风姿出众。

    不出意料,那马车上走下来的女子果然是美的, 她虽整个人都兜在一条暗色的素锦斗篷中, 可那露在斗篷外的下巴, 却光洁宛如白瓷,鸦青的睫羽扑朔,投下浓浓侧影,仅仅这些, 就能让人感觉到,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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