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夫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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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已经想好当上头那个了。

    *

    初八。

    宋枕锦跟叶以舒出发去府城。

    走时,叶正坤跟施蒲柳万般不舍。从家里一直叮嘱,到了码头都还没停下。

    “到了那边让人捎个信回来,爹娘也好知道情况。出门在外,跟阿锦好好相处,别动不动就欺负人。”

    “还有小舟,这孩子还小,多多看着点儿。外面地方大,听说那人贩子也多。”

    “在那边也别想着省钱,该吃什么,该买什么尽管卖。银钱不够了就写信回来,爹娘这边还存了不少……”

    先前是来县里他爹娘担心。

    现在去府城,叶以舒又体会到一次爹娘唠叨。

    不过他也认真听着,让两口子安心。

    豆苗红着眼睛在码头送,施唯两夫夫也跟着,眼中尽是不舍。

    施唯道:“阿舒你等着我,我以后也去府城找你。”

    “你只管来。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在家也记得吃好穿好,不用太过担心。”

    “当初我一个人县里都闯了,府城也差不到哪里去。”

    “话不是你那样说的……”施蒲柳听他这莽撞话,心里就不安心。

    叶以舒笑得灿烂:“等我在府城扎根了,我就来接你们去。记得看好铺子,工坊那边也多多注意。不知道的去找闻账房。”

    船只摇曳,在河中慢慢远去。

    河畔的杨柳正抽了新芽,嫩绿纤细。叶家人立在码头,不舍地招手。

    叶以舒立在船头,直到看不见他们。

    宋枕锦看哥儿垂在身侧的手,看了许久才伸手牵住。

    叶以舒反手一抓,给他握得紧紧的。他笑道:“怎么着,还没走就想回去了?”

    宋枕锦不会他的调侃,只拉着人进船舱。

    “外面凉,吹了容易生病。”

    “哪有那么容易生病的。”叶以舒嘴上不退让一步,到行为还是顺着宋枕锦的。

    船舱里,小舟坐在包袱堆里正在闭着眼睛默背着宋枕锦教导的草药药性。

    刚离了豆苗,眼睫这会儿还湿着呢。

    因着码头修建好,去府城就快多了。

    从这边过去,顺水而下。

    先走经过他们县的小河,河畔去岁枯败的芦苇垂在河面,与水中的蓝天白云同随水波飘荡。

    船家撑船绕过那芦苇岸,行过两个时辰,汇入另一条河。

    这河面宽阔,目光尽头与天相接,两岸修整,多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这河可是修建的运河?”叶以舒坐在船舱,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

    船家笑道:“是,南来北往,就靠着这条离水运河走呐。要不是谈县令又重修了咱县里的码头,我们也就只能靠着河里捕鱼才赚些生计。”

    河流不算湍急,清澈如碧。

    河面上偶能见过漂浮的水草,带上来一股泛着湿意的水汽。

    走着走着,叶以舒有些晕船。

    他软身靠着宋枕锦,手被他抓着按揉前臂掌侧的内关穴。

    走之前千算万算,到那边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却忘了晕船这事儿。

    叶以舒失了活力,他看着河面,目光顺着那在河面盘旋的飞鸟落下,看它细长的两条腿立在河中。

    “船家,这河里还有暗石?”

    “没曾见过什么暗石。”

    “那飞鸟站的地方?”

    “飞鸟站……”

    叶以舒猛然站起。

    宋枕锦抓住他的手,仰头不明情况:“阿舒?”

    “快,船家救人!”

    那哪里是个什么暗石,分明是个人漂在上面。瞧着那水波卷着衣服,飘来飘去跟一大团水草似的。

    亏得叶以舒眼尖,不然就划过去了。

    而船家看了半晌才看出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哎哟!是个人!不会、不会是死了吧。”

    叶以舒道:“管他死没死,万一是个活的不得捞起来看看。一条命呢!”

    “是是是,夫郎说得极是!”

    宋枕锦稳住人,看船家飞快撑船靠拢。

    叶以舒在这摇摇晃晃中,刚刚压下去的难受又浮起。

    他看那船家用那船桨勾过那人,蹲在船边脸色发青。

    他忍不住干呕了下,隔着朦胧泪眼看那近了的水中人,还是个半大少年。

    他不确定道:“没死吧。”

    宋枕锦伸手勾住人头发拎着水里的人脑袋抬起。

    手贴着他脉搏,随后将人往船上拉。

    “夫郎,搭把手。”

    叶以舒忍着呕意跟头晕,拎着人往船上提起。

    正打算动手做心肺复苏,却在下一刻看他家宋大夫掐着人下巴清口鼻,随后将人倒挂抗在身前。

    叶以舒看得惊奇,随着微微摇晃的船站起,就看那被扛起来的人吐出水来。

    应是宋枕锦的肩膀连续顶着他肚子。

    不消片刻,人呼吸顺畅,被他放下来又快速脱去了湿衣。

    叶以舒赶紧去拿了件宋枕锦的冬衣出来,看他将人裹上。

    小舟全程坐在原地,将他师父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等那少年缓过气,又被船家送来的姜糖水灌了下。迷糊睡去,小舟才轻轻挪到已经换好了衣服的他师父旁边,小声问询。

    “救落水者,可将人放牛背或马背上牵牛马行走,又或如刚才那般”

    叶以舒凑过去道:“还有一种法子。”

    “如何?”

    叶以舒道:“心肺复苏。”

    又是那般不懂的话。

    宋枕锦看着哥儿,握住他的手腕,忽然就手背贴在他额上。

    叶以舒道:“我没说胡话。”

    “没当你说胡话,刚刚不是还吐,现在可还难受?”

    “难受。”叶以舒顿时靠着宋枕锦,闭眼不动了。

    小舟静静往叶以舒身边挪了挪,学着宋枕锦刚刚的样子抓住他的手,找到他手上的穴位按压。

    那力气跟小猫踩似的,没点力气,但可爱得紧。

    叶以舒笑着看他一眼,由着小娃娃孝顺他了。

    船家这时候道:“客官,那孩子怎么办?”

    宋枕锦问:“这附近是何处?”

    “附近都是山林,没个人家住处。他多半是从哪里漂过来的。”

    宋枕锦看刚刚给那少年脱下来的衣服,瞧着破烂成条,磨损严重,多半是县里的孩子。

    船家又道:“咱走的这条河一直到府城才有码头了,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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