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上春漪: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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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竿,往后再与人谈生意,便不会怯场了。”

    苏安安和凌长风哑然,纷纷望向苏妙漪。

    苏妙漪杵在桌案前,神色复杂地盯着那根鱼竿。

    正当她出神时,杂役又风风火火冲了上楼,与离开的辛管事一行人擦肩而过,“东家,廷议有消息了……”

    苏妙漪蓦地转头。

    杂役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容大人升官,齐之远下狱。还有,骑鹤馆被查封!裘老板和骑鹤馆的其他行首都被官差带走了!”

    苏妙漪攥紧的手骤然一松。

    “成了、成了……”

    在凌长风又惊又喜的嚷嚷声里,苏妙漪张了张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心情并不像预想中那般激扬,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竟让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背着苏积玉、偷尝他杯中酒时的情形。

    舌尖初碰时是甜丝丝的,可一经咽下,整个喉咙却都烧了起来,烧得她悔不当初,即便如此却还固执得不肯服输,连最后几滴都不肯吐出来,硬生生咽了下去……

    天色将晚时,垂拱殿廷议的结果传遍了汴京城。

    百姓们议论纷纷、成群结队地来看热闹,各大商铺里却是一片兵荒马乱。骑鹤馆被查封,于京都的各大行当而言,无疑是天塌地陷的灾祸。

    这一晚,不断有行首被官差押去诏狱问话,就连苏妙漪也因诗集和书舍被牵连,不得不去诏狱走了一遭。

    诏狱内烛影绰绰,人声嘈杂。苏妙漪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有狱卒将她带到了刑讯的囚室。

    看清囚室内坐着的人是谁,苏妙漪的步伐一顿,竟是停在门口不愿进去,磨磨蹭蹭地问道,“……就不能换个人审我么?”

    身后的狱卒也懵了,看看囚室内新上任的侍御史,又看看苏妙漪,半晌才挤出一句,“这桩公案已全权交给容大人负责。”

    言下之意就是,今夜的诏狱,新任侍御史一手遮天。

    “你先下去吧。”

    容玠的声音自暗处传来。

    狱卒当即便要退下,苏妙漪却一下警惕地绷直了身子,抬手指向那狱卒,“就站在这儿!不许出去!”

    狱卒僵在原地,下意识看向容玠。

    黑暗中传来一声自嘲,“就这么怕和我待在一起,我岂是洪水猛兽……”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苏妙漪脑海里就呼啦啦地涌现出那些在暗室里被强硬桎梏的记忆,呼吸顿时一滞,恼羞成怒地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是?!”

    囚室内诡异地静了一瞬。

    好一会儿,容玠才再次出声,“此乃诏狱,你拿我当什么人?”

    苏妙漪:“……”

    他们二人的对话狱卒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猜出这些话是自己不该听的。趁苏妙漪语塞时,飞快地退了出去。

    苏妙漪在门口踟蹰了片刻,还是只能走进囚室,在离容玠十步开外的椅子上坐下,语调恭敬而生疏,“容大人,审吧。”

    囚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容玠的嗓音低沉而危险,“苏妙漪,你言而无信。”

    苏妙漪暗自咬牙。

    她知道,容玠指的是当初在密室里,她说只要放她出去,她就会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扭头又搬去修业坊的事……

    “容大人捉拿我来诏狱,就是为了审问这些?”

    苏妙漪蹙眉,开始怀疑起容玠的用心。

    容玠沉默着坐在暗处,定定地看了苏妙漪片刻。再出声时,声音里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今日骑鹤馆的人都被叫来问话,若是独你一人不来,定会惹人嫉恨。”

    “我都将他们的老底给掀了,还怕这点嫉恨?”

    “你揭发裘恕虽有功,可传出去名声却未必好听。况且此案牵扯的商户众多,若让他们知道是你捅破此事,定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于你往后行商无益。”

    顿了顿,容玠低声道,“我已吩咐过了。对外就说,是我收买了骑鹤馆的仆役,这才拿到了裘恕和齐之远的罪证。你不过是代为转交,对账簿、贪墨一无所知。”

    “……”

    苏妙漪微微一愣。

    容玠能为她想到这个地步,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可这样真的有用么?

    就算旁人不清楚账簿从何而来,可裘恕这个当事人却心知肚明。裘恕、还有裘家人,在经此一事后,怎么可能还会为了她的“前程”替她遮掩?怕是大肆宣扬还来不及。

    她的沉默落在容玠眼里,便成了不欲与他多言。

    容玠抿唇,起身离开囚室,“你在此处再待上半个时辰,然后让遮云送你回去。”

    苏妙漪回过神,在容玠擦肩而过时叫住了他,“裘恕……会是什么下场?”

    容玠垂眼看她,“你想让他什么下场?”

    “……”

    苏妙漪一怔,抬头撞进容玠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眸里,竟生出一种哪怕自己现在是要裘恕死,面前这人都会毫不犹豫递刀子的错觉。

    她心里一咯噔,皱着眉移开目光,冷声道,“……大胤法度要他如何,那便如何。”

    容玠离开了囚室。

    苏妙漪独自坐在囚室中,耳畔回响着容玠离开前说的话。

    “裘恕是骑鹤馆总掌事,他的字画铺又与齐之远瓜分了最多的赃款,所以刑罚一定最重……不过罪不至死,多半是流放。”

    这半个时辰似乎过得格外漫长,漫长到苏妙漪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时辰一到,果然有狱卒来放苏妙漪离开。遮云也已经候在诏狱外,不过因为凌长风也一直守在外头,所以便没有给遮云送她回去的机会。

    “没事吧?”

    凌长风不错眼地打量苏妙漪,“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不是说容玠负责这个案子吗,他难为你了?”

    “……没有。”

    苏妙漪闭眼靠着车壁,“只是累了。”

    凌长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被官差带走后,裘家又派人来了知微堂,请你过去一趟……”

    苏妙漪缓缓睁开了眼。

    凌长风试探地问,“这几日汴京怕是不太平,你若不想见你娘,不如今晚就出城避一避……”

    “我为何要避?”

    苏妙漪看向凌长风,眼神里带着些锋芒。

    凌长风哑然。

    “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今日。若在这种时候,不能亲眼见到虞汀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模样,这些年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苏妙漪冷笑一声,低声喃喃,“所以就算她不来寻我,我也是要去见她的……”

    说着,她抬手叩了叩车壁。

    “去裘府……”

    忽地想起什么,苏妙漪一顿,改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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