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上春漪: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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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函。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了凌长风写在衣裳上的血书, 递给容玠。

    “这是……”

    “凌长风传出来的。”

    苏妙漪将今日找到关山的消息告诉了容玠。

    容玠攥着凌长风的血书, 神色沉沉,“果真如我所料。”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苏妙漪问道,“是不是该将这消息传回汴京,让圣上下令,彻查甘靖和尚武, 将他们绳之以法?”

    容玠将凌长风的血书叠起来, 却是收进了衣柜里的匣盒中,竟是丝毫没有要将它传回京城的打算。

    苏妙漪一怔,跟过去, “你不将这物证一起送回汴京?”

    容玠转头看她,“从鄂州到汴京,千里之遥。传信回去,时间太长。就算能呈到殿前,若被楼岳知晓,也极有可能生出变故。”

    “话虽如此,可难道要拖到我们回京再将这些证据呈给圣上么?”

    苏妙漪蹙眉,“甘靖如今在鄂州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若任由他继续与北狄勾结,对你、对那些躲藏在地洞里的孩子,都会非常危险……”

    容玠“嗯”了一声,“所以事不宜迟,要先下手为强。”

    苏妙漪愣住,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又说事不宜迟,又不传信回京,难不成他还想在甘靖的地盘上直接动手将人都杀了不成?

    忽地意识到什么,苏妙漪蓦地抬眼看向容玠,“你……”

    容玠垂眸,定定地望着苏妙漪,吐出一句,“非常时期,当用雷霆手段。”

    是夜,鄂州城里的风声格外劲急凄厉,如鬼哭神嚎般。

    熄了烛火的屋里,苏妙漪躺在床榻上,一双眼无比清醒地盯着帐顶,时而侧过脸,忧心忡忡地望向屏风那头。

    屋内没点灯,唯有冷冰冰的月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恰恰是这点月光,将容玠坐在窗边与自己弈棋的身影映照在了屏风上。

    风声起了又歇,停了又起,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风声的间歇里才终于传来笃笃两声敲门,以及遮云的唤声。

    “公子。”

    苏妙漪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屏风外,容玠也落下棋子,走过去拉开了门。

    冷风“嗖”地一下灌了进来,与之相随的,是气喘吁吁、如释重负的遮云。

    苏妙漪披着衣匆匆走出来时,就听见遮云对容玠说了一声“成了”。霎时间,她脑子里绷了一整晚的那根弦才倏然松了下来。

    遮云看了一眼苏妙漪,面上露出些迟疑。

    容玠却冲他颔首,“但说无妨。”

    遮云这才开口,“按照公子的吩咐,给那甘靖和尚武下了药,且挑去了他们二人的手筋脚筋,捆得结结实实关进了驿馆后的柴房里,派了人把守着……”

    “嘶。”

    苏妙漪倒吸了口冷气。

    遮云顿时噤声。他就知道,若让苏妙漪听到这些,多半又要觉得公子心狠手辣……

    “怎么能就将人关在驿馆的柴房里呢?”

    苏妙漪眉头紧锁,“若明日闹大了,官兵们来寻人,他们叫喊怎么办?有没有哑药,给他们喂些哑药!”

    遮云:“……啊?”

    还是容玠开口阻拦,“他们如果哑了,到了御前如何供出楼岳?”

    苏妙漪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但还是觉得不妥,“那至少得将他们关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驿馆的柴房……也太草率了!”

    遮云看向容玠,见容玠没有出声,便欲言又止。

    其实这鄂州城里,甘靖若失踪,主事的人便轮到了鄂州的知州。而这位知州大人,其实也是端王殿下的人,所以他只会对公子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妙漪想了想,眼眸忽然一亮,拉住容玠的衣袖,“我有个好地方!”

    容玠侧过头,洗耳恭听。

    第二日天还未亮,关山等人就被遮云从观音庙的地道里接了出来,安置在了驿馆中。而替代关山她们,被塞进那暗无天日地道里的,变成了甘靖和尚武这两个阶下囚。

    甘靖和尚武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鄂州,一时间,整个城里都乱了套,随甘靖和尚武从湘阳城里逃出来的部将们想要大肆搜查,却被鄂州知州暂时压了下来。

    一群人最后只能蜂拥来了驿馆,让容玠做主。

    苏妙漪站在廊檐下,朝闹哄哄的议事厅里看了一眼,就见容玠坐在上座,气定神闲地对众人道,“你们也莫要着急,甘将军和尚将军不告而别、弃城而逃,也不是头一次了。许是这次,他们不愿带上你们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可偏偏容玠那张脸孔波澜不惊,愣是看不出丝毫羞辱的意味,叫他们连脾气都发不出来,最终只能无力地嚷出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容相还有心情说笑?!”

    容玠不动声色地垂眼,“若这二位将军不是逃了,那多半就是糟了歹人的毒手。至于是什么歹人,想必就是你们这段时日在鄂州城里大肆搜捕的北狄细作了。”

    “……”

    众人再次被噎得哑口无言。

    议事厅内静了片刻,才有人不甘心地说道,“容相,既然这北狄细作如此胆大妄为,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对两位将军动手,那我们更该将整个鄂州城翻过来,找到这个细作!”

    容玠应了一声,却道,“此事,你们还是去同知州大人商议。这两日本相还要筹备与北狄交涉一事,实在无空再顾及其他。”

    三言两语,便将这些人又打发给了鄂州知州。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苏妙漪才走了进去。

    “只要稳住了他们,是不是就没事了?”

    “嗯。”

    容玠放下手中的文书,淡声道,“他们对我一定有疑虑,但没有证据,也不会为了那两人贸然与我撕破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些有己无人的鼠辈。”

    苏妙漪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他们也一定想不到,你容玠看上去如此刚正不阿,行事竟然这般邪门……”

    容玠唇角掀了掀,看了她一眼,“你清楚就好。”

    苏妙漪噎了噎,走过去,在他边上坐下,“攘外必先安内,如今你将这二人料理了,与北狄交涉是不是会安全些?”

    “……”

    破天荒的,容玠没应声。

    不仅没应声,甚至还避开了苏妙漪的视线。

    苏妙漪心里一咯噔,察觉出什么,抬手扯住容玠的衣袖,“怎么了?两日后,北狄人会在湘阳城外与使团商讨赎人一事,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么?”

    容玠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北狄飞箭穿书,说若想保湘阳城百姓无恙,便要使臣进城赎人,且只能去一个人。”

    苏妙漪一惊,似是预料到什么,张了张唇,却没发出声音。

    容玠望向她,“他们要的人是我。”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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