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漪漪: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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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圻的所作所为更是让我无法理解,难道他成了皇子,便真的只将我们陆家视为需得提防的臣子,丝毫不顾念骨肉亲情吗?”

    越国公闻言,忆起往昔种种,又是一声扶额长叹:“是我的过错,阿圻他恐怕早就对我和越国公府恨之入骨了……”

    “他凭何恨阿爷?又凭何恨我们越国公府?”陆长廷义愤填膺,“当初姑父犯了抄家灭门之罪,连累姑姑一同香消玉殒,是阿爷和父亲一起多方奔走,才保下阿圻一命!”

    “我们越国公府将他抚养长大,庇护他这么多年,竟不想养出一头白眼狼来!”

    陆长廷越说越是气愤,怒而拂袖,转身欲走,“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理去!”

    越国公重重拍案,“长廷!回来!”

    陆聆贞在旁大气都不敢出,“阿兄莫要冲动,表哥如今是皇子住在宫里,若无召见,阿兄连宫门都进不去的……”

    陆长廷也是被陆乩野气糊涂了,寻了把椅子随处坐下,“阿爷,依您高见,我们陆家该如何应对?”

    “随阿圻去罢……”越国公长叹:“这都是我们陆家欠他的……”

    陆长廷拧眉不解,“我们陆家到底欠了他什么?”

    越国公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提此事的模样。

    陆长廷却不依不饶,“阿爷若不将这件事背后的隐情与孙儿言说,孙儿便只当您外孙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这表兄弟的情分也就此打住,往后只将他视为仇敌!”

    他从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语气更是毅然决然。

    越国公已到花甲之年,又怎能眼见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儿和外孙成为水火不容的仇敌?

    他面上闪过挣扎之色,最终又化为一声叹,“聆贞你先出去,阿爷有话要和你兄长讲。”

    大理寺门前,大理寺卿带着一干下属,在此处恭候多时。

    陆乩野不日便要出征讨伐宁王殷骁,今日特拿了魏宣帝手谕前来提审宁王之子殷晟,待他日出征之时,好将其带到阵前与宁王对阵。

    大理寺卿恭恭敬敬的将陆乩野迎进大理寺,见他身边还带着一位御医,便问道:“殿下,带御医前来可是有什么深意?”

    陆乩野淡淡道:“陛下说了,殷晟一家暂且还得活着,我便带了御医来为他们诊治一番,别让他们死了。”

    “原来陛下是这个用意……”大理寺卿豁然开朗,“多谢殿下提点!殿下这番点拨于下官而言便是指路明灯啊……”

    大理寺卿拍须溜马的功夫比从前更上一层楼,陆乩野步入诏狱,见裴洺站在甬|道里进退两难,手中似乎拿着几瓶药丸,见他们一行人进来,忙将药丸揣进衣袖里,退到一旁拱手行礼。

    “参见殿下。”

    “裴少卿不必多礼。”陆乩野从裴洺身前走过,又问一句身后的大理寺卿,“裴少卿不用避嫌?”

    大理寺卿忙不迭道:“自是要避嫌的!还请殿下容我失陪片刻……”

    陆乩野颔首,大理寺卿便转到后方,亲自耳提面命的将裴洺往诏狱外赶。

    陆乩野缓步走到关押殷晟的牢房门口,让御医进去诊治,大理寺的人便立即搬了把椅子过来,供陆乩野坐下等候  。

    不多时,牢房里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把女儿还给我——”

    御医抱着个女童窘迫的从牢房里出来,赔罪道:“殿下,牢房里实在太过昏暗,不利于下官施针。便和这女童的母亲讲明原因,将这女童带出来医治,可这女童的母亲不信下官,认定下官是要害这女童的性命……”

    身在牢狱,周遭又皆是虎视眈眈的敌国之人,殷晟的妻子反应会如此过激实乃人之常情。

    不过现在这里的任何一人都无法将殷晟的妻子说服,又何必多费口舌。

    陆乩野道:“你快些将这女童医治好,再送还回她母亲身边便是。”

    御医点头答是,想要打开随身带着的药箱,怀中又抱着那年幼的女童,一时实在分不出手。

    偏那昏睡的女童听到了母亲的哭喊声,也哭着醒来喊“娘亲”,御医更是手忙脚乱,急的满头大汗。

    陆乩野从椅子上站起,“将她放到上面。”

    “多谢殿**恤……”

    殷兰小小的身体被放到椅子上后,脚都无法沾地,见面前又立着个陌生的人,头发还是白色,吓得瘪嘴大哭。

    陆乩野余光在殷兰面上淡扫了一眼后,只觉她和殷乐漪没有一处长得相似的地方。

    殷兰哭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会她,又见一旁的人从箱子里拿了许多药瓶出来,想到姑姑昨日说会为她寻大夫来为她瞧病,但爹娘又嘱咐过她不能说姑姑来过。

    她便吸了吸鼻子,问陆乩野:“你是谁啊?”

    陆乩野双手环肩,懒懒道:“你姑父。”

    第77章 落雪本就无情,何来余情未了。

    贵妃因宁王起兵伐魏之事一病不起,殷乐漪守在雍华殿侍奉贵妃多日。

    今日殷乐漪刚伺候完贵妃用药,雍华殿的宫婢便急急忙忙跑到内殿禀告,“娘娘,陛下来了!”

    殷乐漪见这宫婢喜不胜收,想起这几日木槿同她禀报雍华殿的人,因害怕贵妃被牵连失宠,有好几人都请辞调去其他宫,贵妃病重无暇理会这些事,便由着他们。

    眼下魏宣帝摆驾雍华殿,他们倒是比主子更激动。

    “陛下来了禀报便是。”殷乐漪放下药碗起身,“你如此慌慌张张若是冲撞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宫婢忙收敛起松散的仪态,“公主恕罪……”

    殷乐漪再过不久便要和陆乩野一同出征,若母亲殿里的人一直怀有异心的懒散着,又怎会尽心侍奉母亲。所以趁她还在母亲身边时,必然是要为母亲树几分威信的。

    贵妃从床榻上坐起,“下去罢,往后不要再这般莽撞了。”

    宫婢恭谨的退出殿内,殷乐漪拿了软枕放到母亲身后让她靠着,被母亲按住了手,“乐漪,你不便和宣帝相见,先回去罢。”

    贵妃极为维护女儿,面见魏宣帝让殷乐漪都是能避则避。

    “母亲,宣帝既已来了,女儿此刻回避恐怕也会与宣帝撞见,指不定还会落一个不敬之罪。”殷乐漪拍了怕贵妃手背,“母亲还是静心养着罢。”

    “陛下驾到——”

    魏宣帝步入内殿,殷乐漪行礼,“参见陛下。”

    宫婢正要将贵妃搀扶下床行礼,魏宣帝大步一脚踹向宫婢,怒骂道:“混账东西!你将贵妃扶下榻是想让贵妃病的更重吗?”

    宫婢被踹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忍着剧痛爬起来跪到地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魏宣帝将贵妃重新扶到床榻上,“如此没有眼色的宫婢又怎能照顾好贵妃,来人!拖下去杖毙!”

    贵妃劝阻道:“陛下,这婢女从臣妾进宫后便一直伺候臣妾,还请陛下饶她一命……”

    “贵妃你就是太过心慈,朕不过几日未来见你,你就病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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