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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心漪漪》 70-80(第15/19页)
,“裴大人,你还未回答本将方才的问话。”
裴召立刻道:“自然是将军才是这军中主将,属下更是唯将军马首是瞻。”
陆乩野又用余光瞥了瞥面上冷汗直流的士兵,“你现在可知你错在何处?”
“属下知晓,属下知晓……”他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陆乩野俯首道:“……将军才是主将,属下愚昧不该只依裴都护的军令行事,还请将军恕罪!”
陆乩野将枪头从他的手掌里拔出来,凉凉道:“芙蕊公主乃是陛下钦点随大军出征,你却如此轻慢公主,可是不将陛下放在眼中?”
“属下不敢!”他痛到面目狰狞,又冲着殷乐漪的方向跪拜,“请公主恕罪饶恕小的吧……”
真正与殷乐漪为难的是裴召,这士兵不过是听令行事,殷乐漪见他已受伤更不愿追究,“你起来罢。”
士兵后怕的从地上爬起来,陆乩野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芙蕊公主开恩,你且下去疗伤罢。”
士兵一口一个“多谢将军”、“多谢公主”的离开,留裴召站在一旁面色不太好看。
这士兵是他营里的人,被陆乩野当面立了威杀鸡儆猴,恐怕之后他手下的人都不会再对他言听计从。
陆乩野反手握枪背在身后,笑问裴召:“裴大人,还有事?”
权势压人,裴召只得将这口气咽回去,拱手作揖道:“属下告退。”
待人走后,陆乩野这才慢条斯理地翻身下马。
殷乐漪想到方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护了自己,传出去恐怕又要引人猜忌他们的关系,不如借她和陆乩野那层寡淡的“兄妹”身份,也免得旁人多想。
她顺势道谢:“多谢兄长替芙蕊解困。”
陆乩野长腿一迈跨上马车,一手按着车沿将殷乐漪堵回马车内,“兄长?”
他身量高大,骤然上来将马车都带的晃动,殷乐漪往马车里退时脚下没留神,被晃的身子一斜朝着碳炉倒去,陆乩野及时握住她的手往前一拉避开了碳炉,殷乐漪的额头却不慎撞到了车壁上。
陆乩野敛了笑容,躬身走进马车里,拉着殷乐漪坐下后忙不迭去看她的额头,“痛不痛?”
车壁内里镶了几层绸缎还算柔软,殷乐漪揉了揉额头,“没事。”
陆乩野还是有些不放心,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额头,见的确没有异样这才安心。
“殷姮,你就不能小心些?方才若非我拉住你,你整个人都要撞上碳炉了。”
殷乐漪瞥一眼马车外,疏离的道:“多谢兄长关心,芙蕊下次一定小心。”
陆乩野顺着她的目光往外一瞥,抬脚一伸将马车门关上,马车霎时便变得密闭起来,将他们和外边的人事隔开。
他凑近殷乐漪,语气不明:“殷姮,你唤我兄长就唤的这般顺口?”
这样的口吻,无论殷乐漪怎么听都觉得他对兄长这个称呼十分不满。
她解释道:“陆少将军,你在大庭广之下帮我解困。我若不唤你兄长,让旁人觉得你是因我们兄妹的关系才护我,恐怕又会传出些风言风语。”
她的顾虑其实半分也没错,但陆乩野对此不以为意,“殷姮,这里不是魏国皇宫,你不用再有任何的顾虑。”
他双臂环肩,慵懒的往后一靠,“倘若他日似裴召之流还胆敢趁我不在之时冒犯你,你只管与他抗衡,便是将人杀了我也能保你安然无虞。”
旁人说这番话或许轻狂,但此话是从陆乩野口中说出,那便是不争的事实。
殷乐漪望向陆乩野的目光也不由得有些复杂,她从未与陆乩野言说过自己心底的忧虑和惧怕,但他眼下却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剖开令她一直提心吊胆地恐惧,让她不必再顾虑只管抗争,他会保她安然。
她想问陆乩野,可又是想从她这里讨些好处才会这般袒护她,话到唇边又被她咽回去。
陆乩野上回已经告诉过她,他是因喜欢她,倾慕她才会如此。若再问一次,他恐怕又会气得认为自己被折辱了。
只是“喜欢”和“倾慕”这两个词,委实不该出现在她和陆乩野之间。
“多谢陆少将军。”殷乐漪平静的转了话锋,“敢问陆少将军为何裴召会在此?”
“自然是陛下钦点,让他验明对魏国的忠心。”
降臣终归是降臣,即便为魏国立下天大的功劳,也抵不住君心难测,世事多变。
这也说明裴召这个威远侯在魏国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殷乐漪想到裴召当初竟为此舍弃整个魏国和都城的所有百姓,只觉无比的讽刺。
马车底盘忽然轻轻晃动了几下,陆乩野起身坐到殷乐漪身侧,掀开帷幔,两人一齐望出去。
只见那衣衫褴褛的幼童趁着将士不备,佝偻着身子躲在马车底下,伸出冻得青紫的一双小手,捡起刚才殷乐漪掉在地上的食物不管不顾的往嘴里喂。
外面寒天雪地,那食物掉在地上早就冷透,上面不但染了雪和泥,还有一些血迹,一看便知不能再吃,但这幼童却没有一丝迟疑的狼吞虎咽。
殷乐漪见得此情此景,即便这幼童是魏国人,也很难不生出恻隐之情。
有士兵发现了他,拿起武器正要向他走来,殷乐漪拉了拉陆乩野的衣袖。陆乩野会意,抬手示意士兵退下,对方便又收起武器回到原位。
那幼童吃的太快不一会儿便吐了出来,他却缓也不缓,瘦小的身体忍住干呕又继续捡起食物往自己嘴里喂,直到他将那地上的东
西全部吃干净,又缩着背从马车底下钻出去小跑着离开了。
“为何会有这么多流民?”殷乐漪忍不住问,“可是因为起了战火?”
“是。”陆乩野放下帷幔,“战火一起,第一个被殃及的便是百姓。这些流民大多都是从龚州维州还有崇州三个州郡逃难来的,许多州郡都不接受流民进城,他们便只能沿路流窜,直到寻到可落脚之地。”
殷乐漪面色沉凝,“这些流民在寻落脚之地的途中,是不是便极有可能死在路上?”
“冬日严寒,再加上饥饿就能轻易夺去他们的性命。”陆乩淡漠,“他们的命比之草芥还要不如。”
他见殷乐漪眉心微蹙,似是对这些流民又起了怜悯之意,笑道:“殷姮,这些都是魏国人,你又何必怜悯他们?”
殷乐漪闻言,抬眸望向陆乩野,见他神色如常,眸中毫无波澜,好像半分也不怜悯这些魏国的流民。
“那你呢?”她轻声问:“你是魏国的皇子,你可怜悯他们?”
陆乩野低笑出声,似是在笑殷乐漪这问话里的天真。
“不怜悯。”陆乩野轻描淡写道:“他们未能有一个爱民的君主,能得这样的下场也在意料之中。”
这番话实在大逆不道,若非陆乩野是魏国皇子,殷乐漪便要将他看做成企图颠覆魏国社稷的奸佞之臣了。
“这种话不该由你来说。”殷乐漪压低声量,“陆少将军,待你日后登基坐上龙位,你是可以选择做一个忠君爱国的明君的,这些百姓也不必再遭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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