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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心漪漪》 70-80(第18/19页)
陆长廷看向自家妹妹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心疼,父亲离家时,陆聆贞还是个不记事的稚童,现在见到自己的生父又怎会不像生人。
“他就是我们的父亲。”陆长廷叮嘱道:“你这话切莫在父亲面前提起,徒惹父亲内疚。”
“我知道了。”
陆家一行人同乘马车回府,陆夫人因乘马车返京,路程比策马的陆蒙稍晚半日。
车内四人相对无言,只有越国公偶尔问嫡子几句,陆蒙答完马车便又复寂静。
今日陆大将军返京,消息早就在朝堂内外传开,越国公府门前却冷清无比,无一人登门祝贺。
回府后,一家人用完饭,陆聆贞又规矩的向陆蒙问了安便回了房。
陆长廷心中记挂着事,随父亲陆蒙一同到了书房。
陆蒙换下戎装穿上朝服,询问道:“你有何事?”
“父亲可是要进宫面圣?”陆长廷顿了顿,“向陛下上交虎符?”
“不错。”
“父亲。”陆长廷恭谨作一揖,“今日返京的景象您已然瞧见,陛下不将您视作有功之臣,百官遵从圣意,自然更是不敢和我们陆家有任何的牵扯。”
“若父亲今日将兵权交出,我们陆家便是砧板上那块任陛下随意处置的鱼肉。”
陆蒙本欲推开屋门走出去,闻言又在陆长廷面上瞧了几眼后,转身坐回榻上。
他问陆长廷,“长廷,你想如何?”
陆长廷早有思量,“暂缓上交虎符一事,待阿圻讨伐完宁王返京后,向他求援。”
陆蒙闻言神色未改半分,“据为父听闻,圻儿早在数月前便和我们越国公府断了往来。劝陛下将我召回都城,削我兵权一事也是他所为,你又为何觉得他会帮扶我们?”
陆长廷咬咬牙,“……我从阿爷口中得知了萧姑父满门被屠的真正原因。”
陆蒙略有几分意外,此事乃是辛秘,他没想到越国公竟会将此事告知给他。
“此事若是
属实,阿圻恨我们越国公府也是理所应当。“陆长廷压低声音,“但我不信他真的会将我们越国公府赶尽杀绝,比起皇室那一脉……我们陆府才是他血脉相连的至亲。”
他撩袍跪下,“父亲,储君未立,阿圻文武双全,才华惊世。往后继位一定会是明君,我们扶持阿圻登上皇位罢。”
魏宣帝已经不信任他们陆家,他们要想保全一家老小,惟有选一座更稳的靠山,陆乩野是最合适的。
以助陆乩野登龙位,换他们越国公府荣宠平安。
陆蒙意味深长地审视着陆长廷,少顷,开口道:“你可知你这番话是大逆不道。”
“是,若被阿爷听见他定会骂我是个不忠不孝的奸臣,所以这番话我只敢和父亲说。”陆长廷面不改色,“做忠臣也好,奸臣也罢,长廷只想陆家上下一门老少都平平安安,不步萧家后尘。”
陆蒙听罢长叹一口气,目光有了些许欣慰,“我一直担心你会被你阿爷养成和他一样的愚忠之臣,所幸你不是。”
越国公三朝老臣,对魏国皇室忠心已经变成了顽固不化的愚忠。
但这话从陆蒙口中说出还是让陆长廷怔了怔,“父亲,那您……这是答应我的提议了吗?”
陆蒙双手将陆长廷从地上扶起,“且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的长进罢,越国公府的未来就交到你手中了。”
陆长廷神色难掩激动,“长廷必不辱没陆家门楣。”
魏国讨伐宁王的大军还在途中继续行进,离开维州的第四日,斥候传回了宁外的军队在距他们二十里开外的地方出出现过的迹象。
二十里这样的距离对于两军来说已是十分之近,陆乩野当即便吩咐大军原地安营扎寨,不再继续前进。
主帐营帐内,各个营的将领齐聚于此,以二十里外的地势情况,推测宁王大军的动向。
裴召一马当先开口:“属下认为此处山势陡峭,宁王极有可能在高处设伏,待我们大军路过此处时,他便发动攻势,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另有将领附议:“属下也这样认为。”
陆乩野坐在主将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扫视着舆图,闻言也不论他们推测的对错,只问:“以何破之?”
“禀将军,属下以为可用盾牌挡之减少兵马伤亡。”
“不可,哪有未真正上战场便先损兵折将的,这会让我们丢掉先机。”裴召一口否了那将领的进言,自己则献上计谋,“将军,既知前路有险便不该再主动上前称了敌人的心意。属下认为该绕路而行,选另一条路前往鄯州。”
他指着舆图上另外的线路,“这一条虽远了些,但长途跋涉总好过损兵折将。”
“裴都护,你可知你选的这条路要翻过半座雪山?我们三十万大军行军本就无比缓慢,这雪山严寒无比,若是入了山你可能保证每一个将士都能或者走出山?”
裴召皱眉道:“与翻越雪山相比,难道面对敌人的伏击会更轻易一些吗?这是最好的计策了。”
几个将领争论不下,眼看就要在营帐内吵起来。
陆乩野拿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后,将茶盏重新放回案几上碰撞出一声沉闷的响。
声量不算大,却足以让所有将领立刻噤声。
裴召冲陆乩野俯首行礼道:“还请将军定夺。”
陆乩野漫不经心地道:“宁王既已设下埋伏等着我们入套,如此好的将计就计的机会,我们又怎能放过。”
“将军想如何将计就计?”
陆乩野余光瞥一眼裴召,下令道:“裴大人带三千士兵按原路前进,我军再另派一队兵马上到高处,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计甚妙!”
“将军高见!这样一来我军便成了设计主导之人……”
裴召的面色却十分难看,让他带人深入敌营,摆明了便是让他当做诱饵,引宁王上套。
偏偏一营帐的魏国将领无一人为他们鸣不平,他便是想推脱都寻不到缝隙。
“裴大人可是觉得为难?”陆乩野冷不丁道。
裴召道:“属下不敢……”
陆乩野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道:“本将届时亲自领兵去诛杀宁王的兵马,裴大人莫要担心。”
裴召有口难言:“有将军压阵,属下万分放心。”
殷乐漪和殷晟的帐子离得近,殷晟一路都提心吊胆,殷乐漪在途中不便与殷晟多交谈,此刻扎了营帐才寻到机会去看一看他。
她刚到殷晟的帐子里,话还未说上几句,营帐外便传来震天撼地的整军出发声。
殷晟一脸死期将至的模样对殷乐漪道:“……芙蕊,堂兄今日恐怕要命断于此了。堂兄不敢奢求全尸,待你回去后为我立个衣冠……”
“堂兄,还不到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殷乐漪打断殷晟,起身道:“我出去看一看。”
“你别去……你一个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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